「這人是不是有點兒眼熟?」
來到林瑜身邊的秦澈,看著光頭男的屍體,用手機掃描了一下對方的面孔,屏幕上方彈出藍色的文字:
「您發現了通緝犯『豺狗』亞瑟.霍克,把他的腦袋帶到指定兌換點,領取十萬元獎金吧!」
「那可真是太謝謝你了,兄弟。」
秦澈踢了一腳亞瑟.霍克的屍體,轉向林瑜:「我們對半分?」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林瑜連忙擺手:「你拿著吧,可以當成創業的啟動資金……」
「現在還沒到創業的時候。」
秦澈說著扛起亞瑟.霍克的屍體,塞進他剛開過來的那台越野車裡:「不過我正好要去黑市買點東西。」
「買什麼啊?」林瑜好奇地問。
「引爆器和遙控器。」秦澈看向不遠處的建築廢墟:「你還記得六年前,馬戲團在沙漠裡拾荒時發現的那東西嗎?」
「什麼啊?」
林瑜一時沒反應過來,接著猛地睜大了眼睛:「你是說那個炸彈……」
「就是它。」秦澈笑了笑:「我記得當時你還說要把它拖走賣錢來著。」
——作為戰爭留下的遺產,鋼之城的沙漠裡埋藏著不少未爆的炸彈,其中甚至有小型核武器。
經常有倒霉的拾荒者,在沙漠被突然爆炸的啞彈送上天。
雖說這些炸彈已經荒廢了很久,如果裝上新的引爆器,還是可以順利引爆的。
「那太危險了!」林瑜立刻提出反對意見:「我們都不知道那炸彈的當量,雖然它埋在沙漠裡,但萬一把整座鋼之城都炸掉怎麼辦?」
「別想多了。」秦澈抱起雙臂:「就算是核彈,以它的大小也不會有太大的威力。」
「可是引爆炸彈有什麼用呢?」林瑜還在爭辯:「不管我們布置多少陷阱,群星娛樂最多也只會派傭兵過來。他們的領導層和明星根本不可能來沙漠,也不會被炸死的!」
「誰說我要炸死他們了?」秦澈反問。
「可是……」
「那枚炸彈不會炸死任何人,畢竟北部沙漠平時也沒人會來。」秦澈轉身看向遠方的沙丘:「但它的爆炸,會讓金哲馳以及整個群星娛樂徹底歇菜。」
「你到底想怎麼做啊?」林瑜完全沒聽明白。
「明天再說吧,我困了。」秦澈拍了拍貓娘的肩膀:「我們回去吧。」
……
這天晚上,群星娛樂公關部的員工們又是一波加班。
經過一陣道歉和花錢壓熱度之後,金哲馳和老戴的粉絲罵戰,總算是有了結束的跡象。
但金哲馳的風評還是降低了不少,網上出現了各種以金哲馳為主角的笑話:
三個人因為辱罵他人被暴揍一頓後關進牢房,問起彼此坐牢的原因。
第一個人說:「我是金哲馳的粉絲。」
第二個人說:「我是金哲馳的黑粉。」
第三個人說:「我就是金哲馳。」
……
一位老人落水,正好有兩個金哲馳粉絲路過。
老人大聲呼救,但是兩個粉絲沒有理會。
老人急中生智,喊道:「老戴的歌比金哲馳的好聽多了!」
兩個粉絲大怒,立刻跳進河裡,把老人拖上岸暴揍一頓。
……
「你的爸爸是什麼人?」
「是老戴的粉絲。」
「你的媽媽是什麼人?」
「是金哲馳的粉絲。」
「你長大後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孤兒。」
……
打開微特,看著各種拿自己調侃的段子,金哲馳已經快被氣出腦溢血了。
他親自聯絡了微特官方,希望能讓管理員刪掉這些內容,對方卻只是說:這是鋼之城的言論自由。
事到如今,金哲馳很清楚,光在社交平台上道歉已經無法解決問題了。
他和經紀人討論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決定開一個現場的見面會,在道歉的同時想辦法甩鍋。
見面會定兩天後,也就是4月16日,在鋼之城市中心的「鋼鐵廣場」舉辦。
毫無疑問,要租下城中心的場地,又要花上一大筆錢。
但現在,為了保住公司最大的搖錢樹——金哲馳,群星娛樂也只能含淚掏腰包了。
在群星娛樂的工作人員正在苦思冥想洗地手段的同時,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秦澈也沒閒著。
他先是在黑市上匿名購買了引爆器和遙控器,接著又抵達貧民窟的修車廠,把從「黑火」那兒搶來的越野車重新烤漆,順便拆掉了後備箱裡安裝的火箭發射器。
加裝了武器的車輛,是沒法進入市中心的。
由於鋼之城根本沒有駕照這種東西,在重新烤漆以及拆掉武器裝備之後,這台車也就變成了秦澈的合法財產。
不過……
經營修車廠的老頭兒揉了揉眼,看著站在自己面前這個帶口罩的年輕人:「小老弟,我再問一遍,你真的要在車上弄這個圖案?」
「嗯。」秦澈毫不猶豫的點頭。
「不是我說,這也太……」
老人說話時的表情,讓秦澈想起原來世界中一個老人在地鐵看手機的表情包:「爺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沒在車上弄過這種……」
「我會付錢的,您只要把圖案弄上去就行。」秦澈說。
見他態度堅決,老人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只是按照客戶的要求,開始在越野車的外殼上噴繪圖案。
修車廠的機械師雖然年紀大了,但工作起來可不含糊。
兩小時後,在半機械改造零件店消磨時間回來的秦澈,已經看到了改造完成的越野車。
原本是黑色的車身,現在變成極具少女心的粉紅色。兩側的前車門上掛著愛心圖案,後面跟著一串文字:
「金哲馳,我愛你!」
引擎蓋上是正在練舞的金哲馳,輪胎旁邊是面露微笑的金哲馳,車頂是打籃球的金哲馳……這台車上任何可以烤漆的地方,都掛上了金哲馳的畫面,在臉的位置還加入了可愛的貓耳和愛心特效,可以說是非常少女了。
「……」
看著這台令人作嘔的「愛心戰車」,秦澈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老人豎起大拇指:
「好!我要的就是這個!」
在他付錢的時候,老人低頭看著越野車的車身,又是一聲嘆息,眼神里仿佛帶著一絲憐憫:
「真是可惜了……」
「您說我麼?」秦澈指了指自己被口罩遮住的臉。
「爺是說這車。」老人瞥了秦澈一眼:「你已經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