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中的這一隻九子鬼母,正處於誕下鬼嬰的緊要關頭,而鬼嬰又關乎聖惠老妖婆的邪法,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就這般將其置之不理。
而她之所以一直未曾將這隻九子鬼母收回,大概也是因為如今其即將誕下鬼嬰,不宜輕動。
而且他們一群邪門歪道先前才在西南犯下了諸多血案,如今正是風聲正緊之時,華國總局一直在追查她們這些人,她未免節外生枝,才暫且沒有動作。
但白鯉可以肯定的是,一旦這隻九子鬼母誕下鬼嬰,聖惠老妖婆那邊必然能有秘術感應得到,然後趕來回收鬼母與鬼嬰。
而到了那時候,白鯉便正好可以趁機收拾了這個老妖婆!
先前被那老妖婆給逃了,白鯉可是一直記著呢,這次既然找到了機會,他必然要給那老妖婆來上一記狠的!
所以白鯉制止了李曉婉繼續出手雖說以她的實力,還不一定能收拾得了這九子鬼母就是了。
李曉婉如今的狀態,白鯉也看出來了,是強行吸收了大量的月華凝聚於體內,並以此來使得力量在短時間內暴漲。
但這樣的方式,就像是那剎那間爆開的炫目焰火一樣,雖然能有剎那間的極盡升華,但卻根本無法長久,最多也就是和奧特曼一樣,維持幾分鐘的戰鬥罷了,持久力是個大問題。
而在短時間內,她還真一定能解決得掉這隻鬼母,另外這樣的爆發狀態,對她也肯定不可能是完全無害的。
這一點,光看她重新元靈歸附肉/身之後,臉上表現出的疲態便能看得出來了,顯然她剛才的那番『變身』,對她的負擔也不小。
「沒什麼大礙吧?」白鯉問道。
李曉婉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力氣答話,只是從腰間的包中掏出了一個白玉小瓶,從中倒出了一顆散發出清香藥味的褐色丹丸吞了下去。
隨後她也顧不得地上髒不髒了,當即便在坐到地上,擺出了一個五心向天的打坐姿勢,打坐調息了起來。
白鯉看了她一眼之後,也便沒再過多理會,重新轉頭看向了那隻九子鬼母。
從剛才起,這隻鬼母便停下了所有的動作,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定在了原地一般。
而實際上也差不多,從發現了它的身份之後,白鯉便直接放出念力將其鎮壓在了原地。
如果仔細看去,甚至還能看到其周身的空間竟變得隱隱扭曲了幾分,原本無形無質的空間,化作了牢籠一般,將她死死的鎮壓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自從月余前從那胖和尚身上得到了那一卷古樸皮卷,習得了上面記載的煉器之術與精細操控神識念力的法門之後,他原本就會的意念御物能力,也玩得更加熟練了。
不過後續要怎麼處理這隻鬼母,卻成了一個難題,畢竟白鯉想要以它做餌,釣出那聖惠老妖婆來,當然不能現在就滅了它,也不能將其帶到別處去,以免得聖惠老妖婆感知到鬼母轉移了位置,因此生疑。
白鯉雖然沒有那聖惠老妖婆真的照過面,但是對於其那謹慎狡詐的性子,也算是多有了解了,想要給她設套,便不能弄出太多的破綻來。
不然的話,她很可能寧願捨棄了這隻鬼母與其腹中的鬼嬰,也不會如願上鉤來。
想了想後,白鯉決定等曉婉調息完畢後,找她問一問,看她有沒有什麼辦法。
畢竟看著丫頭今晚表現出來的手段不少,看起來這兩年間是真學到了不少東西的,很可能就有什麼合適的手段來幫他達成目的。
李曉婉這次調息的時間也不算久,不過才過了不到十分鐘的功夫,便見她重新睜開了眼睛,然後張口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那消耗過多後略顯蒼白的臉色也重新恢復了紅潤。
「感覺怎麼樣了?沒事了吧?」
李曉婉重新從地上站了起來:「嗯,已經沒什麼事了,就是還有點脫力,等回家睡一覺就好了。」
「那就好。」白鯉點了點頭,又說道,「對了,曉婉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暫時將這隻九子鬼母封印在這裡?」
白鯉向她說出了自己準備拿這隻鬼母做餌的想法。
李曉婉想了想後,說道:「這隻九子鬼母身上的怨煞之氣如此濃重,應該已經達到了宙級鬼物的程度,想要封印這種等級的鬼物,一般手段可做不到。」
「不過」她突然話音一轉道,「我這邊倒是的確有個辦法能鎮壓住她。」
說著,白鯉便見她抬手往自己衣領內伸去,然後從脖頸上取下了一根紅繩掛墜。
只見那根紅繩末端之上,繫著一隻折成三角狀的黃符,黃紙為表,硃砂勾畫,一眼望去,白鯉竟感覺那張黃符之中隱隱蘊含著幾絲懾人的雷霆之意。
倒是感覺與當初在瀾江秘境之時,張道士取出的那方雷印有幾分相似,不過兩者之間自然是沒有多少可比性的就是了。
「這是雷符?」白鯉猜測道。
李曉婉看了白鯉一眼,點頭道:「嗯,這是一張五雷符,是當初天師府的當代張天師受邀到帝都總局,師父帶我前去拜訪張天師之時,那位前輩贈予我的。」
「五雷符之中蘊含著一絲九天雷霆之意,對於這種鬼魅妖邪之物最是克制,只要將其作為陣眼,結成風水奇局,封禁此地,就不必擔心這隻九子鬼母能逃離此地了。」
白鯉說道:「但這樣的話,不就浪費了你這張五雷符了嗎?」
雖然白鯉並不懂符咒這方面的東西就是了,但他也還是能感覺得到那張五雷符的不凡之處的,要是李曉婉一開始就祭出這張五雷符的話,怕是當場就能直接將那九子鬼母轟殺成渣了。
而且從李曉婉將其製成吊墜,隨身攜帶的行為來看,她顯然也是知曉這張五雷符的珍貴的,不然也不會這麼珍重對待。
還有李曉婉她師父那邊,能這麼放心的讓她來處理此事,怕也是因為李曉婉有著這張五雷符作為保命手段與底牌,他才能那麼放心。
但如今李曉婉卻要拿出來,以其為陣眼幫白鯉封禁鎮壓九子鬼母,可見她對白鯉的交情。
畢竟以五雷符作為陣眼,可是會消耗其中的靈力的,搞不好這張五雷符就會浪費在這了。
看到白鯉臉上露出的猶豫躊躇之色,李曉婉不在意的說道:「白鯉你別想那麼多,就只是一張五雷符而已,用了就用了唄,大不了之後你再從瀾江里給我多帶些大魚大蝦來,請我吃幾頓好的就是了。」
白鯉聞言笑了笑,說道:「呵倒是我小家子氣了。」
不就是天師府的當代天師親手畫的五雷符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直接用!就是壕氣!
隨後,李曉婉很快便從隨身攜帶的布包之中掏出了一些材料,布下了一個簡單的奇局,隨後又將那張五雷符懸掛在了屋中,一個簡單的困局就成了。
雖然李曉婉的師承並不是風水奇門一脈,她覺醒的能力也與之關係不大,但對於她們這些高校特別班的學生,以及華國總局的人來說,因為時常要處理這類超自然事件的緣故,所以一些基礎的應對手段都是會涉獵的。
就如同這座封禁一地的奇局,更是她們必然要掌握的手段之一。
這個奇局,一是為了及時控制住局勢,將作亂的邪祟限制住,以免造成更大的危害和損失,二就是為了設下封鎖,不讓普通人誤入危險之地,就跟以前警察們辦案之時拉起的黃線封鎖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