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星帝巴圖齊歸降,預示著三帝之戰正式結束,但從某種角度來講,一切才剛剛開始。
加上那蒙大帝身滅。
這樣一來,那蒙星系、金烏星系和雀嵐星系就要形成一個新的格局,一超多強。
而這樣的格局在所有人看來只是暫時的。
用不了多久。
藍星方面就會揮師北上,平定金烏,直取那蒙,除非魔語星系和桃源星系有動作。
可事實上,藍星和這兩個星系均未有行動。
八大星和那蒙星的人時刻生活在惶恐之中,他們不知道各自剩餘的戰力還能堅持多久。
藍星上空。
嚴卿瞅著巴圖齊,想了想,開口道:「小柜子,雀嵐那邊最近暴動挺多的,你勞煩走一趟?」
巴圖齊愣了下。
他心裡苦啊。
我們剛和千萬聯軍血拼了幾天,這會兒人困馬乏,重傷虛弱,你不讓我們休息下?
心中這樣想,可巴圖齊哪裡敢表現出半點不滿,只得叩首領命:「屬下遵命!」
「屬下?」
巴圖齊急忙更正:「奴才遵命!」
嚴卿臉色稍緩。
不管如何,巴圖齊和櫃星強者都是個不穩定因素,等吃飽喝足,休養生息夠了誰知道會生什麼心思。
所以,就得耗著。
再說了,嚴卿望著前方黑壓壓的櫃星軍隊,輕笑了下:「咱們之前畢竟有仇,我給你們穿穿小鞋,你們不在意吧?」
「……」
櫃星強者嘴角忍不住抽搐。
我們敢介意?
巴圖齊拱手恭敬道:「嚴帝說笑了,您這是給我們贖罪建功的機會,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嗯?
嚴卿滿意地望了一眼他。
很好。
開始上道了。
嚴卿遠遠地沖丁來留抬了抬下巴,「師叔祖,你帶上100個無限掌時跟著一起去。」
「不過不用親自動手。」
「只要監工就行。」
丁來留眼睛一亮,躬身向前,「是!」
巴圖齊臉色越來越僵。
心裡越來越苦。
可小柜子不說。
其他櫃星強者也都很鬱悶,攤上這個帝王也是沒誰了,可從另一方面來講,心裡踏實不少。
這位嚴帝不跟你來虛的,跟你有仇,要對付你,全都擺在明面上,直接說出來。
老實說。
之前有不少人擔心,萬一看起來嚴卿接收了他們,實際上是準備將他們全部坑殺。
這種事不是沒有過。
人帝當年就經常做!
巴圖齊心中稍安。
剛才他只是隨口說說,可細細一想,的確,這次以殘軍的狀態去雀嵐星系執行任務。
肯定會陣亡一部分人。
但起碼能讓嚴卿稍稍解氣,不會說一直憋著,到時把他們全部都殺掉,那樣才恐怖。
……
雀嵐星系。
關於戰況和指令,洪若妍早已收到,她現在明白嚴卿之前說的——欲讓其滅亡,先讓其瘋狂。
不久後。
巴圖齊帶領30萬櫃星軍隊前來,見到洪若妍,巴圖齊這叫一個尷尬。
之前就是洪若妍帶人去櫃星當幌子,給嚴卿調虎離山之計偷了他的棺材。
當時。
他還是不可一世的櫃星帝。
現在一切都變了。
當然,丁來留率領著100個無限掌時一同起來,這是在『離』卦區域修煉過的武者。
毫不誇張的說,這100個就能將這30萬大軍給滅掉。
這裡的消息很快傳開。
那些暴亂的勢力嚇得抱頭鼠竄,鬼哭狼嚎,他們等著迎接『王師』,結果等了個寂寞。
另外。
藍星方面也是。
那些之前趁火打劫、趁亂組建的勢力,在瑟瑟發抖中被一個個無情清理,斬殺剿滅。
這場橫跨兩個星系的清算滅亂行動,整整持續了大半個月,涉及人數達百億之多。
沒有一個逃脫,全都得到該有的懲罰。
人們再一次領教了這位嚴帝的鐵腕和恐怖。
這是位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主兒,你可以不信任,不喜歡,但必須保持絕對的敬畏。
這個道理原本在之前嚴卿屠滅那蒙、九大星侵略者和異教、恐嚇分子時,他們就應該記住。
可有人就是健忘。
這一次。
沒人敢忘。
……
這期間,桃源星系和魔語星系依舊沒動作,嚴卿也沒怎麼關注,關注別人有什麼用?
自強才是王道。
發展自己,壯大自己,才能蔑視敵人。
在三帝之戰中,嚴卿得到兩枚道源,一枚是那蒙大帝的,一枚是櫃星帝巴圖齊的。
巴圖齊的道源自然不能還。
都小柜子了還要什麼自行車。
兩枚道源,一枚給了師父柳牧天,一枚給了發小劉凡波,至於丁來留這個師叔祖先晾著!
他喵的,嚴卿還記著呢,就是這個老傢伙害他被師姐洪若妍占了便宜,害他出軌!
得知消息的丁來留眼淚流下來。
他的師侄、師侄孫、師侄女,不是馭道了就是有馭道戰力,而他卻還是個無限掌時。
「師侄女啊,我以後養老就靠你了!」
丁來留酸溜溜地說。
「不是還有師父麼?」
洪若妍煞有介事地指出,「師父還健在呢,怎麼著也輪不到我,我的心中只有師弟!」
「我的心,我的時間,我的全部都被師弟占據了。」
「我也不行,」
柳牧天直搖頭,意氣風發道:「好男兒志在四方,我還年輕,應該行千里路,沒時間!」
啪!
丁來留直接對著他後腦勺來了一巴掌,打完之後,擦,手疼,忘了這比馭道境了!
「我也想馭道!」
他最後說。
眼中飽含淚水。
……
按理說,如今藍星方面加上他和櫃星帝巴圖齊總共有5個馭道戰力,強大無比。
可嚴卿心情依舊深沉。
魔語星系的馭道數量可是有兩位數,而且幾乎可以肯定,質量和實力都在他們之上。
只是嚴卿想不通。
桃源星系方面,天秤教會不出手,是因為要保持逼格和承諾——畢竟那教聖說過只要嚴卿接了一擊,此事作罷。
可魔語星系什麼情況?
是忌憚天秤教會?
還是大發慈悲?
「很簡單,因為你們這仨星系在魔語星系眼中不過是三個玩物,你會跟沙包較真嗎?」
耳邊,詭悉哂笑的聲音出來。
聽罷,嚴卿眼睛瞪大,有些逆耳,不快道:「玩物?你什麼意思。」
詭悉慢悠悠地說著:「因為不管是你,還是萬年前的人帝,和魔語的強者比起來差得要死。」
「人家根本就沒把你們放在眼裡。」
「事實上,」
「你知道為什麼萬年前極咒宗宗主,也就是現在的老宗主要給你們金烏星系施加閹割陰魂能詛咒嗎?」
嚴卿眼神微沉,「難道不是為了羞辱我們,給我們懲罰,限制我們發展強大嗎?」
「當然不是,」
詭悉用一種幸災樂禍的口吻回答,「在魔語星系,除了極咒宗,還有一個大宗門——萬解宗。」
「自上古以來,這兩個宗門就一直分庭抗禮,針鋒相對。」
「但他們比的不是戰力,而是到底是咒術強還是解術強。」
「所以,」
「施加給你們那個閹割陰魂能的咒術,只是一個實驗,一個比試而已,極咒宗贏了。」
「萬解宗輸了。」
「僅此而已。」
靜靜地聽完,嚴卿呼吸變得粗重,雙拳不自地握起。
他們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這比羞辱懲罰還要不可原諒!
嚴卿做了個深呼吸,他知道無能的狂怒並不解決問題,隨即低沉地問:「那這兩個宗門具體有幾個馭道。」
「分別幾步?」
先搞清楚敵人的實力再說。
「唔……」
詭悉沉吟片刻,幽笑道:「馭道境總數達15個以上,兩個宗的老宗主都是馭道四步。」
「現任宗主馭道三步。」
「其他長老實力稍低,但也有馭道一步以上。」
聽完。
嚴卿足足一分鐘沒有說話,心中只覺莫名的壓力襲來,額頭冒汗,喉嚨直發緊。
對比藍星。
他由於右眼受損,如今能有馭道半步的實力就不錯了。
洪若妍,馭道10公分左右。
劉凡波,馭道一步。
柳牧天,馭道一步。
櫃星帝巴圖齊,由於只剩本身,馭道半步實力。
誠如詭悉所說,從數量和質量上完全被魔語星系碾壓,根本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而這,還不是最絕望的,」
詭悉繼續桀笑著,享受一般,「就算你能打到魔語星系,打倒了這15個馭道強者。」
「可你這等於破壞了你們星域的平衡。」
「而那位高高在上、地位超然的天秤教會教聖絕不會坐視不理,他一出手……」
「後果你自己知道。」
嚴卿當然知道。
他的右眼現在還隱隱作痛,這位教聖隔著10億光年,一個牙籤就差點將他殺死。
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嚴卿調整了下呼吸,儘量讓自己哆嗦的手安定下來,聲音變得有些顫抖,「那這位教聖什麼實力?」
「馭道六步。」
詭悉輕描淡寫地說,「我想你應該也感受到了,馭道境哪怕半步之差也是天差地別。」
「所以,這位教聖的實力自不必我多說。」
咕咚。
嚴卿喉嚨滾了滾,身體發僵,呼吸都有些困難,他感覺自己要被這壓力壓崩掉。
他閉上眼。
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才哪到哪?
如果連這片星域都走不出,何談去天鵝臂,面對未知龐大的機械星雲救出何莎?
何談在這片浩瀚星空中恣意行走?
黑霧在平復著他的心情。
好一會兒,嚴卿終於重新鎮定下來,直面龐然大物一般的敵人,直面這讓人窒息的壓力。
「那麼,你告訴我這些是讓我放棄幻想,還是?」
他問。
「是讓你早做準備。」
詭悉語調神秘,「按我說的做,這些所謂的強敵都不過是小菜一碟兒。」
呼——
嚴卿長吐了口氣。
他就知道。
這貴物不會平白無故說這些,顯然又打起了坑他的心思,但這個坑不管多深,他都得跳。
「要怎麼做?」
「第一,」
詭悉頓了頓,帶著淡淡的笑意,「極咒宗有一隻護宗神獸——其實就是一隻妖獸。」
「名叫紫電螳螂。」
「馭道三步半。」
聽完,嚴卿想罵人,不對,是想罵猴和鷹。
看看別人家的妖獸,再看看自己這倆,一個就算有資源,勉勉強強才堪堪掌時境。
一個乾脆不成長了。
對。
說的就是小奶猿,這個孫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很早以前現出過真身,之後就再也沒有了。
餵啥都沒用。
依舊是個小不點兒,覺命境。
「等會兒就把這比下鍋了!」
嚴卿咬牙切齒。
之前是一直忙,沒心思理會,現在這種情況,破罐子破摔,沒有利用價值的留著幹嘛?
詭悉繼續說著:「而這隻馭道妖獸之所以甘心被奴役,那是因為一把劍——契約之劍。」
「契約之劍?」
嚴卿眼睛一亮。
不明覺厲。
「是的,」
詭悉輕飄飄地解釋,「這把劍是一把質量極佳的聖劍,用特殊的咒印和符文鍛造而成。」
「有了這把劍,便可以和妖獸強行簽訂契約,將其奴役。」
可惡!
嚴卿心中大罵,狗日的極咒宗,竟然對那隻紫電螳螂那麼做,還有沒有點人性了?
當然,若他得了那把劍就另說了。
果不其然,詭悉又開始了誘導偷竊的表演,「你去把這把劍偷了,那你就可以奴役這隻馭道三步半的妖獸。」
「OK。」
嚴卿點點頭,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可不夠看,魔語星系兩個老宗主都馭道四步呢。」
「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了。」
詭悉智珠在握道,「你不是有個小奶猿嗎?那可是只上古巨猿,想必你也知道。」
「對,」
嚴卿頷首,「沒錯,可這傢伙現在不變身了,一點兒用都沒有,難不成你有法子?」
「呵呵。」
詭悉冷笑了聲,不屑極了。
嚴卿瞬間激動。
他錯了。
懷疑什麼都不要懷疑這尊銀河大神的實力和手段,什麼叫難不成?看這話說的,沒水平!
他同時心中暗自慶幸,幸虧之前沒把小奶猿下鍋,罪過罪過。
過了半晌,詭悉才侃侃而談道:「這隻上古巨猿應該是遭遇到了致命威脅才選擇隕降。」
「現在要想讓它重新強大起來,需要魂能,巨量、純淨、爆炸性的魂能!」
聽完,嚴卿抿了抿嘴。
連詭悉都說巨量、爆炸性,那魂能得多可怕?
反正他想不到在哪找。
「恆星。」
詭悉若有所指地說,「也就是你們說的太陽,吸收一個恆星的魂能,不僅足夠讓上古巨猿恢復。」
「還能將你的右眼給治好。」
「同時你還會獲得一定提升。」
嚴卿緊了緊下巴,問:「恢復到什麼實力?」
「馭道五步。」
「咳!」
嚴卿差點沒站住,口齒生津,呼吸緊張,確認道:「馭道五步……比那倆宗主還強一步。」
「你確定?」
這種問題詭悉一向拒絕回答。
理都不理。
嚴卿了解了。
狠狠倒吸了口冷氣。
小奶猿這麼猛?
大腿原來就在我身邊,我竟然差點把這傢伙都給忘了!馭道五步……今晚吃鴕鷹肉。
「吁——」
嚴卿用了幾分鐘才平靜下來,「有了上古巨猿,魔語星系是解決了,還有那煩人的天秤教會呢。」
那教聖可是馭道六步!
剛不過。
詭悉森森地笑了笑,像黑暗中幽瞑鬼魂似的,「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三點。」
嚴卿屏氣凝神靜聽。
「我之前說過,死海其實並不是海,而是一條河流,一條非常細小的支流而已。」
詭悉慢悠悠地科普著,「換句話說,這『死海』並不是獨立存在的,還存在上流。」
聽到這,嚴卿這才猛然驚覺。
這話的意思,亡靈不止那些,死海的亡靈也許只是冰山一角,真正強大的亡靈還未現身!
果然,下一刻就聽詭悉說:「在上流的河域中也存在一位河主,那是一位馭道八步。」
艹!
嚴卿不淡定了。
只要搞定了這馭道八步,那什麼宗主、教聖全都等著被錘爆,他就真的能在這片星域中橫行了!
「極咒宗的那位老宗主,還有天秤教會的那個教聖,你們好好等著,我會來算帳的。」
……
此時。
數光年外。
魔語星系。
極咒宗。
一間厚重高級的密室中,極咒宗老宗主原本正在修煉,忽然,微微睜開眼,兀自言語。
「咦?為何剛才那一瞬間,我感到了一絲轉瞬即逝的危機,是錯覺嗎?還是……」
「不可能。」
「在這片星域,我幾乎是最強的,如果要說有,那只有天秤教會了。」
這位老宗主面色幽沉。
抬起頭。
穿過空間,遙望遙遠的桃源星系,「那位教聖要動我?不對,沒有理由,沒有必要。」
……
桃源星系。
桃源山中。
天秤教會教聖正坐在一個簡約但不失大氣的雅間中,他一手提著茶壺,望著灑在桌上的水漬。
「我的手剛才竟然抖了下。」
要知道,以這位強者的實力,別說提著這個小茶壺,就是提著一顆行星也能隨意自如。
「總感覺有不好的事要發生,是魔語星系,還是藍星。」
「亦或是星域之外?」
……
回到藍星。
嚴卿總結了下,總共三點。
第一,盜取契約之劍,用此劍控制策反極咒宗的護宗神獸,馭道三步半的紫電螳螂。
這把劍,按照詭悉所說,算得上一把質量上乘的聖劍,他可以用來融合到新劍里!
以提升實力。
第二,吸收一枚恆星。
讓小奶猿復原,恢復馭道五步的戰力,同時還能用來修復自己右眼的傷勢,給予一定裨益。
第三,去死海上流,說服上流河主,用棺材將之解放,獲得馭道八步的絕對打手!
「恆星去偷哪顆?」
嚴卿好奇。
「魔語星系。」
詭悉幽幽道,「魔語星系是你們這個星域的門戶,你將他們恆星一偷,門戶變會變暗。」
「這就能為你們星域的安全提供不少保障。」
「畢竟,」
「在這個時刻充滿危機的宇宙中,隱藏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否則說不定哪天就會被滅掉。」
聽完之後,嚴卿撓了撓下巴,疑惑地說:「我怎麼感覺你都給我安排好了?」
太詳細了。
太周到了。
「那是當然,」
提起這事,詭悉顯得格外老謀深算,笑得像一個大反派,「我說過,你們每一個都會被命運安排。」
「而我,安排命運。」
我敲。
聽聽,這話說得,不愧是詭詐之神。
嚴卿長呼了口氣。
不管了。
也不想了。
想那麼多幹嘛,最後還是得按著這傢伙的劇本去走,隨便吧,只要詭悉不玩死他。
他就能玩死別人。
至於被詭悉玩死了……他一介凡人還能與神明抗衡?起碼現在還遠遠不行,他就是一個螞蟻。
而詭悉則是一尊巨神。
想通了這點,嚴卿頓覺通透不少,摩拳擦掌,幹勁十足,不就是偷太陽麼,他又不是沒偷過。
嚴卿決定按三步走。
第一步,先去死海上流搞定那位馭道八步的河主。
這樣一來,他心裡就有底了,不慌。
第二步,吸收魔語星系太陽。
第三步,盜取契約之劍,利用馭道三步半的紫電螳螂正式向極咒宗和萬解宗的復仇!
那麼,可不可以完成第一步就開干呢?畢竟一個馭道八步在這個星域已經無敵了。
不成。
首先,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能白白多一個馭道三步半和一個馭道五步的戰力為什麼不要?
雞蛋不要放在一個籃子裡麼。
再說了。
萬一碰到意外情況,起碼手裡有兵,絲毫不會慌。
其次。
想要報仇,一劍把BOSS砍了有什麼意思?
沒有那種循序漸進的過程,看著仇家不斷在自己展現的實力面前顫抖,求饒,崩潰,那種感覺多爽?
最後,每個人都有一顆裝逼的心,嚴卿就更不例外了。
萬年前,極咒宗在人帝面前裝逼,將人帝打得大敗。
前不久,狗日的天秤教會教聖在他嚴卿面前裝逼,用兩個牙籤,一根殺掉了河主亡靈陸永。
一根將他的右眼幾乎報廢。
這個兩個逼,嚴卿無論如何都要裝回來,否則上對不起人帝,下對不起自己和陸永。
沒再耽擱,他說走就走。
……
異界。
死海。
當嚴卿來的時候,見到李青廣,海中的數百萬亡靈情緒很不穩定,變得有些狂躁。
「河主!」
李青廣躬身行禮。
河主亡靈陸永之前就說過,只要嚴卿能幫他解放,就將河主令牌交給嚴卿,嚴卿當時沒要。
而是在陸永徹底消散後拿到的。
因此,現在的嚴卿就是新任河主。
嚴卿拍了拍李青廣的肩膀,自責道:「陸河主被殺,我有很大責任,我失策了。」
不管如何,陸永幫過他,幫過藍星,嚴卿覺得應該給予一定尊重,雖然對方是亡靈。
「不,」
李青廣搖頭,「陸河主為亡靈大業犧牲,死得光榮,就像之前的張黝一樣,我們不會畏懼。」
「哪怕是天秤教聖那樣的存在!」
死海上空。
嚴卿負手而立,望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亡靈,開口道:「我向大家保證,那位教聖會付出代價。」
言罷。
嚴卿拿出河主令牌,往空中一按,咔一聲,齒輪轉動聲響起,一道圓形光門打開。
仔細去看。
死海里的水竟是從這扇門往下流的。
「那是什麼?」
亡靈們就那麼仰頭看著,有點兒憨,知道的很少,當然,像李青廣這樣的高層自然知道。
嚴卿一步踏入。
逆流而上。
幾分鐘後,來到一片河底,就跟死海海底差不多,立刻有一個亡靈士兵走了上來躬身行禮。
「河主閣下!」
「嗯,」
嚴卿點頭,隨意望著,「我想見你們河主。」
「是!」
隨後,嚴卿跟著這個亡靈士兵一直走著,發現與死海的凌亂荒蕪不同,這片河域整潔得很。
珊瑚、房屋、水草、山巒等等錯落有致。
像是到一處海底城市一般。
約莫一個小時後。
兩人來到一座豪華的灰色莊園裡,接待他的是一個穿著西服的亡靈,被亡靈士兵稱作浪管家。
這位浪管家腐敗的軀體上,白骨森森,胸前別了根玫瑰,看起來彆扭又怪異得很。
馭道境!
走進莊園。
有穿著得體的亡靈花匠在修剪花草,有微胖的大媽亡靈在餵養著幾隻狗類妖獸亡靈。
終於,大門打開,嚴卿走進燭光點點的會客廳。
主座上。
一個身穿燕尾服,體型修長,舉止優雅的亡靈,正一手端著紅酒杯,一手摟著一個美女亡靈。
至少看起來生前是美女。
「下流來的河主,有什麼事嗎?」
對方問。
語氣冷漠又不失禮貌。
嚴卿知道,這便是他要找的打手,馭道八步強者,可這看起來有些奇葩的架勢怎麼回事?
「您怎麼稱呼?」
嚴卿拱手客氣道。
「上流。」
對方回答,自帶一種高貴感。
「上流?」
嚴卿不解,望向那位浪管家。
浪管家微微彎腰,一板一眼地解釋說:「河主閣下,我們河主名字就叫上流。」
上流……
嚴卿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下。
確實夠上流。
他怎麼覺得這貨有些不靠譜。
「上河主,」
嚴卿開門見山,「我知道一種方法能夠解放你,讓你能脫離此處而不受什麼限制。」
聽完。
上流河主輕抿了一口紅酒,搖搖頭,「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嚴卿,你之前利用陸永。」
「現在又想利用我。」
他灰白的手在美女亡靈腐爛的臉上划過,「你打錯算盤了,我一不是傻子,二也不想離開這。」
「在這有美酒佳人,又有侍從管家,當然,最重要的是,我亡靈出河的時機還未到。」
「此時出去,與白送無異。」
一通話說下來,嚴卿心涼了半截。
亡靈不是智商堪憂麼?
還是說亡靈境界越高,智商就越高,而且好像還保留了更多死前的性格和習慣?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他直接被懟了回去。
人家不想解放!
沒法推銷了。
沒法忽悠了!
「咳,老詭,怎麼會這樣?你之前沒說啊!」
他心中埋怨。
詭悉漫不經心地回答:「說這些幹嘛?他不願意有什麼關係?開始操作不用管他。」
「你認真的?」
嚴卿望了眼上流亡靈。
咬咬牙。
當著對方的面直接將漆黑棺材給拉了出來。
座上,上流亡靈眉頭皺了起來,語氣低沉道:「喂,我說了,我不想出去,你聾了嗎?」
嚴卿沒回應。
而是手中快速結印,這次的印比上次明顯要複雜一些。
上流亡靈和浪管家相視一眼,浪管家猛地撲出,就要一掌將嚴卿的結印打斷掉。
可這一掌卻沒打出去。
嚴卿不禁下出一身冷汗。
照詭悉所說,他身上攜帶者河主令牌,除了河主或者更高級別的,其他亡靈無法攻擊他。
上面。
上流亡靈一激動,懷中美女亡靈的牙齒掉進了紅酒杯中,「我擦,你丫還來硬的!」
「我警告你,你這樣做不對,有違亡靈之間的平等尊重!」
「小心我去上頭告你!」
「停下!」
嚴卿都驚呆了。
他錯了。
還以為這傢伙智商在線,沒想到也是個二貨,一直在那逼逼賴賴,卻不採取實際行動。
這個時間,嚴卿結印完成,他和對方立即建立起了聯繫,二話不說,直接將上流亡靈收進棺材裡。
沒有他的許可,對方別想出來。
另外,這次的印記也讓他對這位上流亡靈有了一定的控制能力,就像拴了條鏈子一樣。
完成了這一系列工作,嚴卿整個人嚴重透支,畢竟這可是一個馭道八步的亡靈。
而他因為右眼受創,實力下跌,和對方的差距太大,這才承受了巨大的負擔和壓力。
嚴卿這才明白。
亡靈並不一定找越強越好,太過強大,他的身體要崩碎掉,會加速他的亡靈化。
這一次,光結印連接就讓他虛脫掉,如果現在讓這比出去作戰,嚴卿估計堅持不了三秒。
沒有平白無故的力量。
不管是之前的河主亡靈陸永,還是這次的上流亡靈,能夠解放限制,自由行動。
最關鍵的是對嚴卿的消耗和依賴。
「看來吸收太陽,修復右眼,融合契約之劍很有必要啊!」
嚴卿心道。
只有他變強了,才能更久地抗住上流亡靈出戰帶給他的負擔,否則這個馭道八步戰力就是個擺設。
而之前在三帝之戰中,河主亡靈陸永之所以對他沒那麼大消耗,是因為兩人實力接近。
那時。
陸永馭道一步,實際戰力,一步半多。
他也有馭道一步的戰力。
現在。
他馭道半步戰力頂天了,而上流亡靈,馭道八步!
這差距不是一般滴大!
會客廳中。
浪管家指了指棺材,愣愣道:「那個,河主閣下,能把我們河主還回來嗎?你不能這樣強買強賣。」
嚴卿搖頭,望著他,鄭重其事地說:「你們河主太安逸了,都把我們亡靈的大業忘了。」
「你說你,身為管家,也不提醒勸諫。」
「這是你的失職!」
聽罷。
浪管家眼睛睜大,想了片刻,認真地點點頭,「河主閣下說的是!我以前竟然沒意識到!」
我擦!
我隨便說說的!
嚴卿一臉嚴肅,將棺材收回到掛界,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一句話便離去,「好好反思。」
過了足足一分鐘,浪管家才回過神來,轉過身來,看著嚴卿離開的方向目送著。
「河主,您在外面可要好好改造啊,驕奢淫逸……咱亡靈不興這個!」
另一邊。
嚴卿原路返回,一開始還儘量克制,保持矜持,可等離開上流河域之後,他忍不住。
一路狂奔,興奮地要發瘋了。
「馭道八步!」
「馭道八步!」
「馭道八步!」
嚴卿心中不停吼叫著,喜出望外,憋悶了許久的心情頓時舒暢無比,豪邁萬千。
之前肩上如山的壓力一下全沒了。
整個人神采奕奕。
等回到死海,嚴卿恢復如初,一副深沉穩重的樣子,囑咐了李青廣幾句便瀟灑離去。
對於上流的情況,李青廣多少知道一些。
那邊的河主完全不一樣。
況且還是馭道八步。
「河主不會解放了那傢伙吧?看起來不像,河主那憂鬱嚴肅的眼神,沉重的步伐。」
「肯定是失敗了。」
李青廣搖頭嘆氣,「畢竟上流河主實力太過恐怖,就算河主手段通天也辦不到。」
「可為什麼不解放我呢?」
「我不是人啊!」
「我好歹也是馭道一步,很厲害的!」
「想不通。」
「算了,不想了,腦殼又開始疼了,最近想得事情太多了,我的硬體兒不支持。」
……
魔語星系。
極咒宗。
一處花園中。
一個陌上如玉的青年正悠閒地觀賞著園中景色,勤勞的蜜蜂,忙碌的蝴蝶。
「少宗主!」
長老逮蟹戶憤憤不平道:「這個嚴卿殺我魔語人,打我極咒宗臉,我們豈能就這樣算了?」
極咒宗宗主下了令的。
不用去管藍星。
一旁,天才相勃靜靜不語,就那麼站在那位陌玉青年身後,這是極咒宗宗主之子。
馭道一重強者。
墨與。
半晌,墨與終於開口,語氣悠然,「相勃,你們說的這個嚴卿真的就這麼強?」
「確實如此!」
相勃拱手躬身回答,三帝之戰時他也在場,「此人天賦之強,乃小人平生僅見。」
「他不過固能九重而已,卻能一劍砍了天秤教會一位馭道一步半教老的道身!」
聽完,少宗主墨與雙手後括,負起手,「這麼說,我不如他?」
「小人失言!」
相勃急忙認錯。
「咳,」
長老逮蟹戶望了相勃一眼,自信道:「少宗主豈是一般的馭道一步?在少宗主面前,那嚴卿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說得沒錯!」
相勃立即附和,「只要少宗主出手,不僅能教訓下這小子,還能為我魔語星系挽回顏面!」
「證明誰才是這個星域中年輕一代的第一天才!」
墨與許久沒有言語。
他伸出手,隨意抓住一隻蝴蝶和一隻蜜蜂,手輕輕一攥,然後打開,兩具昆蟲的屍體掉落。
「那就去一趟。」
聽了這話,相勃和逮蟹戶對視一眼,心中大喜。
三帝之戰,作為魔語方面的代表,兩人吃了大虧,主要是面子上過不去,心裡不服。
因此這段時間一直攛掇這位少宗主。
兩人相信,只要墨與一出馬,嚴卿和藍星必敗無疑,魔語星系就可以重新立威。
他倆的心思,墨與豈會不知,但無所謂了,老實說,他爸忍得了,可以選擇無視。
可他不想。
年輕人誰不爭強好勝?
雖說有些衝動,可墨與相信,這樣的衝動是有價值有意義的,且沒有絲毫風險。
為了魔語星系。
也為了他自己。
「把混長老叫上。」
墨與吩咐。
「是!」
相勃和逮蟹戶更加踏實不少,這位混長老可是實打實的馭道二步半,接近三步!
在所有長老中實力最接近宗主。
辦事可靠。
對極咒宗忠心。
值得信任!
不久之後,一行四人悄悄出發了。
幽暗的星空中一行飛掠著,出了魔語星系後,速度全開,氣息膨脹,一路碾了過去。
咻!
四個黑影從雀嵐星系和那蒙星系之間掠過,目標直指金烏星系,藍星,毫不遮掩。
此時。
身處雀嵐星系的洪若妍從王宮中飛出,嚇出一身冷汗,等反應過來後,她急忙聯繫藍星。
三個馭道,一個半步馭道。
她感受到了強烈危機。
尤其是其中一個,強得可怕。
與此同時。
嚴卿也正從藍星出發,小心翼翼地,儘量隱蔽些,畢竟這是去偷人家東西,低調點好。
可就在這時,他猛地發現了前方的敵情。
他發現了對方,對方也發現了他。
雙方停下。
隔空相望。
「喲,這不是嚴帝嗎?我們正要去找你。」
相勃輕笑著說。
魔語人!
三個強力馭道,一個半步馭道!
嚴卿一開始還有點兒小慌,可想到自己現在可是有馭道八步打手的人,瞬間淡定下來。
「嚴卿!」
逮蟹戶得意地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來投,你還記得之前你多麼囂張?」
「用一亡靈吊錘我、那蒙大帝還有櫃星帝那個叛徒窩囊廢!」
「一劍劈死天秤教會教老的道身。」
「贏得三帝之戰勝利,讓整個星域的人都知道了你的名頭。」
這位極咒宗長老像看死人一樣看著嚴卿,「當初你飄得多高,現在你會摔得多慘!」
嚴卿沒理這倆麻瓜,而是一直望著幾人中間的那個陌玉青年,他看出來了,這才是正主兒。
對方也在看著他。
終於,墨與用一種極其不屑的語調問:「你就是嚴卿?」
「是的。」
「很好,」
墨與打了個手勢,相勃恭敬地呈上一把聖刀,墨與緩緩將刀拔出,「讓我來驗一驗你的成色。」
對面。
嚴卿卻搖頭。
「怎麼,你怕了?」
墨與哂笑著說。
「不是,」
嚴卿指了指那個一直一言不發的老者,此人實力極強,馭道二步半多,「你們最好一起上吧。」
現場安靜了一會兒。
那老者眼睛微眯,就那麼睨著嚴卿。
「呵哈哈,」
長老逮蟹戶忍不住笑了,「我說小子,你是瘋了還是瘋了,還是說,你根本沒搞清楚現在的形勢?」
嗡。
漆黑棺材顯現。
墨與眼神一沉,他視線越過棺材落在嚴卿身上,「怎麼,都說你嚴帝天賦無敵,連這點勇氣都沒有?」
「沒有,」
嚴卿脫口而出,聳聳肩,指著右眼,「我受傷了,再說了,就算沒受傷也剛不過你們四個一起。」
「所以啊,」
「就讓他跟你們玩玩。」
咵。
漆黑棺材豎直,棺材板緩緩打開,黑氣從裡面冒出,裡面靜靜的,沒有什麼威壓。
下一刻。
嗖!
墨與甚至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就見到相勃和逮蟹戶啪嗒倒地,兩眼瞪直,沒了氣息。
前方,一個黑氣繚繞的亡靈正捏著那位混長老的脖子,咔嚓,本身和道身同時被殺。
直到死。
這位剛才還不屑一顧的馭道二步半接近三步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恐怕是見了鬼了吧。
噠。
一滴冷汗從墨與額頭滴下,他的臉色唰一下全白了,兩隻如玉的眼睛不斷在顫抖著。
「不……」
上流亡靈走來,手如蛇一般探出,捏住了他的脖子,慢慢提起來,然後將之扭斷。
現在。
這位極咒宗少宗主明白了,為何嚴卿會說讓他們四個一起上,原來……是這麼回事。
可這怎麼可能。
相勃。
逮蟹戶。
我艹你們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