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實力低微,綁定門派為武當山太極宮,開始簽到...
一行字體於夏極眼前顯出。
緊接著,一顆「二十倍修行丹」在夏極腦海的虛空里顯出。
那虛空混混沌沌,邊界模糊,不知存在於何處,但夏極卻可以將簽到獲得的物品存放其中,也可以隨時取出。
明明這儲物虛空給人以很高大上的感覺,夏極卻稱這個地方為「大黑箱」。
這一顆「二十倍修行丹」可以使得他一年的修行等同二十年,效果持續為一個月,可謂很是玄異了。
他看完丹藥,就隨手放到了大黑箱裡。
這丹藥懸浮在虛空之中,靜止於諸多「二十倍修行丹」之間,陷入了永遠不會變化的狀態。
夏極看到「宿主實力低微」那幾個字,也覺有些無語,「等過了今年的年底,就開始修行吧,再不有點進步,老頭子怕是真要對我失望了。」
他之所以不修行,其實也是迫於無奈。
他是穿越而來,但也是個棄嬰,被武當掌門張真人撿回了武當山,然後交由山下農婦撫養長大,只為他為什麼叫夏極,大概是他脖子上的銀制長命鎖上刻著「夏極」兩個字,老道沒改名字。
十三歲的秋天,張真人考校了一番他的心性,就收他為弟子,也是關門弟子。
只不過,夏極資質實在普通,一晃兩年多過去了,即便只是些粗淺的強身健體法門,卻竟也一無所成。
即便如此,張真人也什麼都沒說。
去年年初,大雪天,山下鎮子裡張燈結彩,夏極下山陪著那位被他視為娘親的農婦,一起吃了新年飯,然後一覺醒來,就忽然發現自己多了個系統。
他還依然記得那一串兒在腦海里響著的系統聲。
叮!
您可以進行簽到了,您實力越弱,獲得的獎勵將會越豐厚。
叮!
請選擇綁定門派,所獲簽到之物和所綁門派相關。
叮!
選定之後,除非獲得「解綁玉」,否則無法更換門派。
叮!
特別提醒,請不要斷簽,否則月底大獎和年底大獎將會進行時間重置。
夏極好歹是穿越者,雖穿越前的經歷已被他視為前世,那段兒經歷也被他自嘲地調笑為「奈河橋上忘了喝湯」,但他對於「系統」、「簽到」、「斷簽」卻不陌生。
於是,他直接綁定了武當山太極宮,開始了簽到之旅。
這簽到也不花里胡哨。
周一到周四,百分之九十九是修行丹。
周五,百分之九十九是特殊丹藥,諸如療傷,毒藥。
周六周日,則是免簽卡。
月底大獎是一次性底牌類用品。
年底大獎是功法。
而第一年,夏極獲得的功法叫做《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夏極雖然沒有修煉,但是也大概翻了翻這本由暗金色書頁構成的功法。
這功法威力奇大,甚至能夠徹底改造人體,將人的經脈結構進行一次徹底的升級,這樣的功法夏極是聽都沒聽過。
但這功法卻有一個弱點。
這弱點就是每過五年,就需要「返老還童」一次,還童之後,功力清零,如果想要恢復,只有慢慢等上十天時間。
這十天裡,每天會恢復一層功力,也會長大十分之一的年齡。
這弱點不錯,夏極很喜歡。
這意味著,即便他變強了,也可以卡著時間點去獲得最豐厚的年末大獎。
......
初秋蕭索,風雨似有悲愴的女人跪於黃土,嚎啕大哭,
淚滴子揮灑在天地里,又糅雜著那穿林打葉、鑽洞過孔而發出的鬼哭狼嚎之聲。
夏極背著劍揣著符,撐著黑傘回到紫霄宮時,
兩個小道童接過他的傘、劍和符,其中一個仰頭對他連連擠眼,然後又癟了癟小嘴,示意好像有不好的事要發生。
夏極愣了愣,撓撓鳥窩般的頭髮,正待問什麼,而紫霄宮內卻已傳來老道的聲音:
「進屋。」
夏極不再管小童,踏前幾步,推門而入。
門裡,真武大帝的金身高大威猛,著黑衣,披金甲,腰纏玉帶,腳踏龜蛇,仗劍怒目,看著每一個從大門進入的人,
而那看似渾渾噩噩的白髮老道就佝僂著背,坐在這位盪魔天尊的腳下,雙手交垂遮在袖中,一副永遠睡不醒的模樣。
而除了老道,一旁還站著三個道士兩個道姑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廢人,
這是夏極的四個師兄,兩個師姐...本來不止這六個,其他的要麼還俗,要麼...死了。
夏極看著氣氛嚴肅的要凍死人,笑了笑道:「師父...發生什麼事了?」
老道說:「我山上四戒,念一遍。」
夏極道:「一戒不得殺生以自活,二戒不得淫yu以為悅,三戒不得偷盜以供己,四戒不得妄語以為能。」
老道問:「知道錯了嗎?」
夏極有些摸不准腦袋。
六師姐道號白梅子,約莫二十五六,扎著拖到小腿彎下的麻花辮,神色不動,嘴唇卻輕嚅了幾下,傳音道:「師弟,有顯相符,你在鎖妖塔里的一言一行,我們都看著呢。」
夏極在心底對六師姐道了聲謝,他得了提點,急忙反省,這一想就想到自己說的那句話。
他試探著問:「是...太...太小了?」
眾人立刻神色肅然。
夏極笑道;「師父啊,我就說她眼睛小而已嘛,又怎麼...」
老道打斷他的話,淡淡道:「去外宮的帝君玉像面前,跪罰半天,半天之後再來找我。」
夏極不再詭辯,恭敬應了聲:「是,師父。」
大師兄是一個沉穩而頗有幾分仙氣的長須中年人,他操著一口能聞到鄉土氣息的話在旁提醒道:「師弟啊,往邊上跪點兒咧,待會有香客的,別影響咯。」
夏極道:「知道了,大師兄。」
說著,他出了門,來到了紫霄宮外宮,繞著真武帝君的玉像繞了半圈,跪在了側邊的蒲團上,低眉垂首。
而在內宮之中,老道輕輕嘆了口氣,然後道:「清泉子浪蕩,你們這些做師兄師姐的,可要多照看他。」
一名嬌美道姑道:「師父,讓師弟跟我學符籙吧。」
這女子名虞清竹,道號清竹子,年齡雖才十八,但卻因為入門過早,而是二師姐,是個符道的天才。
說到這個,微胖界的三師兄劉塵也急忙跟著開口了,附和著師姐道:「師父啊,師弟雖然看似高大魁梧,但這三年都沒練出什麼來,一看就是個不會降妖除魔的道士嘛...別說五年了,就算十年,他都下不了山。畫符比較適合他。」
五師兄坐在輪椅上,沉吟了下,還是道:「師父,師弟氣度風流,九代里不少女弟子都對他頗為喜歡...
只不過,那些男弟子可有些瞧不起師弟,只覺得這師叔名副其實,可謂繡花枕頭一包草。」
「是啊,師父......師弟實在是令人擔憂啊。」
老道環視了周圍一圈,隱約察覺到周圍六個弟子都是一樣的想法。
他輕輕嘆了口氣:「帝君曾是太子,那時候,誰又會想到他能斬盡北冥三萬妖,威壓妖魔,鎮得人間太平呢?」
眾皆無言,看來老師是把小師弟和真武帝君去比了。
這比喻真讓眾弟子心底有一口老槽想吐,但又無法吐,總不能說「師父,您老人家真的瞎了眼了,帝君是帝君,師弟是師弟,這不同」,只能紛紛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