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盡的問題一針見血，這也同樣是眾人心中的疑惑。
胖子事後第一時間打聽到那個女孩的情況，她是被一股來自江離的生命能量吊住最後一口氣才活著撐到醫療所的，用從閻羅殿轉了一圈形容也毫不為過。
當時在場所有人都非常清楚那樣的傷勢有多重，就算是功盡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活下來，可江離卻做到了，雖然代價大了點。
江離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眼睛，道：「我很早就說過了，我是一個奶媽……」
眾人：「……」
「我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雲夢艱難的道。
江離用真誠的目光看著眾人：「……是真的。」
「……」
輕咳一聲，江離補充道：「你們也看到了，能力並不完全，有很重的後遺症，一般情況下不能動用。」
「能具體說說嗎？」
「損耗生命力，按照一定比例直接獻祭給單一目標，獻祭比例不定，那姑娘運氣好，抽中了上上籤……」
看著江離輕鬆寫意的表情，眾人一陣無言。
其實他們還有更想問的，比如江離那一瞬間的變化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眾人面面廝覷，最終也沒有問出口。
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秘密，江離也從未問過他們的。
刀刀輕輕擦洗著江離身上的藥水，弼弼懂事的給江離披上衣服，休息倉內又陷入一片沉寂。
胖子正色道：「你在擂台上，差點殺死那個姑娘……差點嚇死我們……」
「上了擂台就要有被殺死的覺悟，這一點還是你告訴我的。」江離道。
「這個不一樣，她的家族在黑區頗有影響力，雖然比不上四大家族，但也不可小覷，你差點殺了他們的掌上明珠……老大，千萬不要告訴我，你賽前沒有見過對手的資料……」
江離啞然。
胖子觀察著江離的神色，嚴肅道：「所以，我們有理由懷疑，你身上的問題或許比功盡更嚴重……你知道那時候的你有多恐怖嗎……」
想起江離在擂台上渾身充滿暴戾的樣子，眾人心中陡然一涼。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絕不會相信那個人就是江離！
「好吧，當時我確實出了一點問題，其實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說著，江離將自己在底層執行任務時被黑影襲擊，然後體內被種下神秘的精神力殘片的事情告訴眾人，卻省略了妖女的存在。
神秘的精神系覺醒者？
眾人面色呆滯，居然有強大的精神系覺醒者潛伏在高塔內？還被江離給碰上了？！
「老大是說，那個精神系神秘覺醒者喜怒無常，在你手上吃了虧，骨子裡的凶性被激發了出來，然後在你的體內種下了一枚精神力炸彈？好巧不巧那個女孩在擂台上用某種可以引動精神力的控制之術引爆了它？？！」胖子複述一遍。」
「是。」江離很誠懇。
看著江離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而且江離也沒必要騙他們，眾人這才勉強相信了這個看似荒唐的理由。
江離忽然開口：「等等，你是說她的家族現在在滿世界找我的麻煩？」
胖子點頭：「是的，她的親哥哥帶著一幫人直接堵了典氏大樓，聽說動靜不小。」
江離頓時感覺事情大條了，在高塔得罪一方貴族，這可不是什麼理智的行為。
他不認為白狼和冢虎兩大委員會會因為他這個外人而捨棄貴族的附庸。
說到底，他在高塔的底子還是太淺了，早知道有今天，當初還不如直接答應了冢虎，也不會這麼被動……
胖子看到江離遲疑，問道：「老大實在擔心他們的報復吧？」
江離認真道：「沒有，我是在想著怎麼做掉他們。」
眾人：「……」
看著江離認真的表情，胖子被噎了一口，連忙道：「老大別開玩笑，你一個人勢單力薄怎麼可能和那些貴族斗，你可千萬別做傻事，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
眾人齊齊看向胖子，江離神色有些驚訝。
胖子得意道：「嘿嘿，還記得我上次提起過的那個合作夥伴嗎，他服用了我們的藥後簡直龍精虎猛，前段時間又娶了三房姨太太，天天晚上夜夜笙歌……咳咳，」
江離出言打斷道：「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這兩家可都是勢力不小的貴族，在生意上還是競爭對手，邊邊角角多有摩擦，畢竟，只有貴族才能對付貴族……」
功盡問道：「可你怎麼勸說他們幫忙？」
胖子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兩家本就是對手，只差撕破臉皮，我只要稍微加大一點供藥的劑量，讓出一成利，這層薄膜馬上就會撕破！貴族看中的永遠都是利益，現在他們還能安然無恙，只是權衡利弊罷了。」
功盡震驚了：「這，你還有這種路子，真的沒問題嗎？」
胖子嘿嘿一笑：「放心吧，論戰鬥搏殺我不如你們仨，但說起人脈關係，我可比你們這些高冷的傢伙強多了，不就是人脈嘛，咱有的是！要是典氏那樣的大貴族，那我確實沒轍，但好巧不巧，我手上有他們犯罪的證據！事要鬧大了，他們還有他們的黨羽一個都跑不了！」
眾人疑惑。
胖子轉頭看向江離：「老大你不是去過底層5號傳送站嗎，以前那地方有一座高48米，重1200噸的巨型石像，據說是為了紀念某位英雄而修築的，花了至少1500萬貢獻點，你們知道嗎，最後它竟然是因為可笑的質量問題被拆除的，騙鬼鬼都不信！」
「為什麼？」
「建造公共設施是需要向高塔審批的，要走流程，你們不會以為那些貴族會自掏腰包好心的免費幹活吧？他們拿的可都是公款！」
胖子越說越激動：「修雕像，一筆巨款，拆雕像，又是一筆巨款！」
功盡疑惑道：「不太明白，這有什麼用？那雕像最後不是也沒保住嗎，他們費了那麼大的勁白幹了？」
胖子瞥了他一眼：「怎麼可能白干呢，這一來一往，流水不就有了嗎，相當於什麼也沒幹，最後白白騰出兩座雕像的錢……」
眾人：「？？？」
對於這些彎彎繞繞，胖子絕對比眾人見得多，當下故作神秘的道：
「……你們還不明白嗎？有些錢放久了就會發霉，總得想辦法讓它曬曬太陽，見見光……」
眾人：「……」
「高塔就這麼白白讓他們連續嫖走兩筆巨款？」功盡問出了眾人的疑惑。
胖子笑了：「要不怎麼說你魯莽呢，這裡面可以做的文章多著呢，你以為高塔負責審批的人都是傻子？他們調下來的預算也是由一眾更小的貴族募捐的，他們捐得越多，好處就越多……」
眾人聽懂了，神色有些複雜。
還真是蛇鼠一窩。
江離怔然，老頭子說的果然沒錯，
當一個地方的老鼠肆虐時，一定是當地的貓出了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