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辯論賽
一中，思政樓。
辯論賽正舉行得如火如荼。
一班是重點班中的重點，為正方，觀點：高考是命運轉折點，負責人：一班班主任楊梅。
三班是末尾班中的末尾，為反方，觀點：高考不是命運轉折點，負責人：三班班主任姜斌。
這兩個班級是校方特意挑選出來的，都極具代表性，本意是激發學習的熱情，在這臨門一腳衝刺一把。
但是一班與三班素來不合。
這場辯論名單一出，兩個班級私下裡已經摩擦不斷。
今天無論誰勝，恐怕都不能平安無事地走出這棟大樓。
然而越是這樣焦灼的時刻，越容易出事故。
三班四辯秋安中午吃壞了肚子，說是去上洗手間，這會兒還沒回來。
姜斌在走廊里翹首以盼，又看了一眼場內座無虛席的同學，直急得抓耳撓腮。
「姜老師，比賽快開始了，你的學生呢？」楊梅自從被炸過之後就剪了短髮，襯得眉眼更加凌厲。
此時看著姜斌，眼裡的譏誚不加掩飾。
「馬上就來了，楊老師你先進去吧！」姜斌說完，那邊走廊就傳來了腳步聲。
是段毅然他們回來了。
姜斌立即快步過去，「怎麼樣？」
「秋安拉得虛脫了，我們將他送到校醫室了。」
簡單來說，這場辯論賽，三班沒有四辯了。
這可倒好，還沒比呢，陣都先輸了。
楊梅輕笑一聲，轉身進了後台，她給一班的人每人買了瓶水，「待會兒好好比，拿出你們身為一班的正常水平。」
「是，楊老師。」沈瑤笑意吟吟。
她會讓沈夭夭知道，她所在的三班是如何的垃圾。
隨著一班的四位辯手著正裝入席，男俊女美的組合得到不少的掌聲。
但隨之引出了一個問題：
「三班的人呢？」
「是啊，該不會是臨陣脫逃了吧，畢竟上午打得那麼難看！」
「一群被各個班級淘汰的學渣而已，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站在這裡和一班對抗。」
「誰知道呢，估計是在求心理安慰？畢竟都是被各個班淘汰的人，估計早就跟高考無緣了吧？」
「你他媽怎麼說話呢？」
「像你們這種戴眼鏡的我一拳能打哭五個。」
「……」
場內頓時一片嘈雜。
走廊里，段毅然提議：「要不我們認輸吧？」
這種情況，就算臨時拉一個四辯過來，上去也是輸，又何必上去受這一段侮辱？
高雪嗤笑一聲，雙手環抱在胸前，隨意地倚在牆上，「我不認。」
要她對沈瑤認輸，還不如讓她去死。
「那你說怎麼辦？」
高雪沒有說話，她確實不知道怎麼辦。
姜斌深深嘆了口氣，校方的本意是刺激他們發憤圖強，要是這場辯論賽不戰而敗，對他們的影響可能是一生的。
無論如何，是絕對不能直接認輸。
「我去裡面看看有沒有誰能頂……」
「姜老師，您怎麼不在裡面？比賽還沒開始？」沈鈺剛和沈夭夭上來，就看到姜斌嘆氣的樣子。
「發生什麼事兒了嗎？」他問。
姜斌沒想到本應該在京城醫大的沈鈺居然會出現，神情很是激動，不過現在的情形由不得他多說。
只能先將剛才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沈鈺點點頭，「那您是打算去裡面隨便拉個人？」
「暫時只能先這樣了。」姜斌作勢要走進去。
被沈鈺一把攔住，「我向您推薦個人吧！」
「好啊，你說！」姜斌神情一喜。
沈鈺可是他們學校的名人，榮譽榜上至今還掛著他的照片，當年那一批學子中姜斌最喜歡的一個學生，為人踏實穩重，身上沒有那些富家子弟的嬌貴。
有天賦，自身也很努力。
聽到他說有人選，自然高興。
「不過，只能是我們班上的。」姜斌提醒道。
「當然。」沈鈺笑了笑，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沈夭夭，「夭夭，上去試試吧！」
沈夭夭正在刷手機的手微頓，挑眉：「我？」
「嗯，我還沒有看過你在學校里學習的樣子呢！」沈鈺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很溫柔，像哄小孩一樣，「去吧，好嗎？」
小時候，沈夭夭因為身體原因，沒法去學校上學。
從而失去了很多樂趣，她連個同齡的朋友都沒有。
沈鈺不想她好不容易能夠走進校園，卻依舊將自己游離在所有人之外，他很心疼。
「她能行嗎？」段毅然對沈夭夭的偏見很深。
尤其是待會兒還要和她站在一起對抗沈瑤，這會讓他覺得自己背叛了沈瑤。
高雪直起身，睨了段毅然一眼，「你一個三辯上去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都能行，她為什麼不行。」
「是啊，沈同學，為了集體榮譽你就去試試吧，輸贏不是最重要，你試著去感受一下這個過程，一定會有不一樣的收穫的。」姜斌也勸。
他說得這些沈夭夭只當他放屁，但她看著沈鈺眼下的青色，卻做不到掉頭就走。
「那就隨便辯辯吧！」
沈夭夭將手機在指尖滑了一圈，塞進校服口袋裡。
率先走了進去。
動作恣意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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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沒開始啊？」
「三班的人是不是慫了？」
「慫了就認輸唄，反正也不是輸這一次了，別浪費大家時間。」
「……」
「安靜！！」評委會喊了一聲，又讓楊梅去問問姜斌怎麼回事。
還沒出去，姜斌就一臉喜色地走了進來，「可以開始了，可以開始了。」
楊梅看著往辯手席上走去的沈夭夭，神情微怔。
女生身上的校服依舊特立獨行，松松垮垮地穿身上，也不系，對比其他人的正裝，就顯得有些過於隨意了。
眼尾泛著血色，野性鋪天蓋地，精緻的眉眼過分疏冷。
沈老太太的那些話還在耳邊，楊梅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沈夭夭將椅子隨手往後一拉，這個場內隨著她的這個動作都安靜了下來。
沈瑤驚訝地看著她：她怎麼會來參加辯論？她不是在教室里睡大覺嗎？她來幹嘛？
林與在看到那個人坐在四辯的位置上後心裡一喜，抿著唇控制住了嘴角，坐直了。
「這個沈夭夭要幹什麼？」
「她不會是要接秋安的位置吧？」
「她打過辯論麼？」
「不會等下又灑出一袋麵粉吧？」
「你沒看到楊梅的臉都黑了麼？」
「算了，她上不上都無所謂了，還能比現在情況更糟麼？我倒是還蠻佩服她敢站出來。」
「……」
隨後，三班其他三位辯手也分別落座。
高雪到現在都還有些恍惚，她居然真的同意參加辯論賽了？是因為沈鈺嗎？
段毅然向旁邊的人撇撇嘴，在對上沈瑤的視線後，慢慢地將身體坐直了。
台上對局情況如下：
一班辯手分別為：
一辯：賀露余（立論）
二辯：沈瑤（攻辯）
三辯：顧宸（攻辯）
四辯：林與（總結陳詞）
三班辯手分別為：
一辯：余重宴（立論）
二辯：高雪（攻辯）
三辯：段毅然（攻辯）
四辯：秋安（總結陳詞）
台上，參賽選手正襟危坐。
台下，兩班同學彼此不屑。
戰爭一觸即發。
「辯論開始。」
隨著評委一聲令下。
場內氣氛開始逐漸焦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