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大小姐:我為什麼要閉眼?
三句話擲地有聲。
全場寂靜無聲。
當初沈夭夭出現在自己的葬禮上,與沈昊林段意濃等人做的口頭協議,在場的人都有印象。
但當時誰也沒想到,沈夭夭竟然說出這樣的三件事來。
但仔細一想,其實也不怎麼意外。
前沈夫人因為沈昊林在其坐月子時出軌段意濃,情緒波動過大導致血崩,即使當時沈老爺子親自出手也回天乏術。
大小姐提出要求沈昊林與段意濃和沈瑤跪在前沈夫人墓前懺悔,身為女兒無可厚非。
至於讓沈瑤改名,沈瑤原本並不叫這個名字,而是叫沈瑢。
沈家這一輩都是王字旁,與玉石相關,皆是珍貴之意。
沈瑢小名瑤瑤,一個瑤瑤,一個夭夭,什麼目的再明顯不過。
段意濃在取名便出了不少么蛾子,但沈老爺子猶在由不得她做主。
等沈老爺子過世,沈夭夭被送走,沈瑢改名沈瑤再無人阻攔。
搶了人家的父親,間接害死了人家的母親,連名字都碰瓷。
簡直當代最噁心獎冠軍。
那麼最後一件事,也就沒有什麼好驚訝的了。
事已至此,三件事必做,絕無轉圜之地。
沈瑤當場暈了過去,沈昊林面如死灰,而坐在主位的沈老太太卻露出了一抹複雜神色。
不一會兒警察過來,宮夫人被帶走調查,相關人等都做了備案。
眾人散去前,沈夭夭一句「安分點,否則,我不介意強制回購你們手中的那丁點股權」險些將眾人嚇進醫院。
天知道,他們就靠沈夭夭嘴裡那丁點股權過活了。
一個強制回購讓他們連屁都不敢放,生怕多說一句讓沈夭夭也來跟他們算個總帳。
忙不迭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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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夭夭從瀾禧園走出來時,宮管家推著宮宇在旁邊。
神色真切誠懇,「多謝大小姐救命之恩。」
沈夭夭挑了下眉,「順手。」
宮宇笑了笑,僅露出來的一雙眉眼儘是爽朗,「那就多謝大小姐順手之恩。」
沈夭夭垂眸瞧人,雙手環抱頗恣意,「其實你當時完全沒有必要站起來。」
她的醫術沒這麼牛逼。
一個將死之人第二天就活蹦亂跳也不現實。
宮宇這強行一站,起碼得躺小半個月。
宮宇卻搖頭,「我知道家族之間的明爭暗鬥有多激烈,如果我不站起來,讓他們徹徹底底的震驚於你的醫術,勢必沒完。」
沈夭夭輕笑一聲,張狂地,「就憑他們,也敢質疑我的醫術。」
若是擱在兩天前,宮宇或許還會不當回事,但現在,宮宇卻覺得這位大小姐有如此本事已是過於低調了。
「對了,我們能夠找到大小姐你來醫治,確實是因為那位二小姐給我們發了封郵件,說是大小姐醫術高超,定能治好我的病,想來,那個時候開始,她應該就已經與…聯合在一起了。」
當初沈夭夭問起,他們不答,無非是怕沈夭夭知道後不肯再醫治。
如今說起,語氣里便有幾分愧疚。
畢竟如果不是沈夭夭本事大,真有可能被那所謂的天降雷火給擊中,那宮宇簡直就是千古罪人。
想到這裡,宮宇再次鄭重道:「日後大小姐有任何事儘管吩咐,我宮宇在所不辭。」
他宮宇渾渾噩噩過了半輩子,幹過的人事屈指可數,那些女人雖然不是他害的,但是也跟他脫不了干係。
自然大小姐給了他這條命,那麼接下來他就要用這條命來回報,也會致力於公益事業。
讓大小姐不後悔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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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夭夭並不知道宮宇日後的打算,救人確實是順手。
但還是那句話,沒有任何人能直接越過法律剝奪人的生命。
壞人自有天收,但如果天道太忙,沈夭夭不介意做點義務勞動。
她一邊給景御發消息一邊往別院走。
白等候在外面,臉上還帶著徹夜未眠的倦色。
「大小姐——」
「嗯,景御呢?」
怎麼一直沒回她消息。
白吞咽了幾下,完全不敢回憶景爺當時在聽到那位李大師的話後的臉色。
景爺生氣了,而且很生氣。
「呃,景爺在……裡邊兒……」
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沈夭夭隨意地應了一聲,「行,我進去找他。」
白張了張嘴,神色一言難盡。
沈夭夭瞥了他一眼,「這麼困?去睡會兒。」
白:「…….」
.
沈夭夭低頭看了下手機,消息停留在最後她發的消息上。
—到別院等我一下。
人既然在別院,那必然是看到消息了。
不回復是怎麼回事兒?
沈夭夭推開別院的門,邁步進去。
首先見到的就是諱莫如深的顧丹生。
一見到她就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圈,「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沈夭夭:「?」
「沒事沒事。」顧丹生拍了拍她的肩膀,「等會兒打起來的時候注意點兒,那些古董我看著挺貴。」
沈夭夭聽得一頭霧水,舌尖抵了下腮幫,躁了,「幾個意思?」
「我還有事先走了,保重保重——」
顧丹生溜得飛快,仿佛屁股後面有什麼東西追著他。
沈夭夭嘖了一聲,走進了裡間。
景御正站在窗邊,挺拔俊朗,聽見聲音回過身來,窗外綠竹簌簌,在他身後拓下片片青綠。
「結束了?」
嗓音很低,神色有些淡。
狹長的眸子輕垂著,遮住了那雙深邃似海的眸子,有幾分凌厲。
沈夭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直覺他不太高興,或許是很不高興。
緩聲:「差不多。」
沈夭夭踱步過去,她1米76,在女生中已經算高了,但是和一米九的景御站在一塊兒,還是得微仰著頭。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聲音放得有些輕,「怎麼了你?」
冷白瑩潤的指尖勾著點真絲黑襯衣,沒了平時張狂的語氣,聲音在景御聽著只余嬌軟,配著這樣像只貓兒的動作,極是撩撥人。
偏偏那隻貓兒又是個沒心沒肺的。
景御眸色暗了幾分,單手那雙冷白細長的手腕抓住,另一隻手扣在她的腰間,稍一用力將人壓在牆上。
手腕被舉過頭頂。
「幹什麼——」
話音未落,一股冷冽的氣息直衝鼻尖,景御整個人俯身下來。
鼻尖一涼,兩個玉挺般的鼻樑緊挨著,呼吸可聞。
那雙深邃似海的眸子翻湧的情緒毫不遮掩地暴露在沈夭夭面前。
景御嗓音低啞:「你說我想幹什麼?」
「……」
景御微動,鼻尖跟著噌了噌。
沈夭夭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像是被人捏在手裡,鬆了緊,緊了松,太折磨人。
「你,你先放過我,不然我……」
「不然怎樣?打我麼?還是又打算讓我擔心受怕一晚上?」
這話一出,沈夭夭當即啞口。
難得有了一絲心虛。
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夭夭的錯覺,景御的眼神竟然看起來有幾分受傷。
於是腦子一熱,說:「大不了,我解開相思蠱感應,這樣就算我忘了告訴你我要去做什麼,你也能知道行不行?」
「行。」景御回得很爽快。
沈夭夭鬆了口氣,「那你先放開我。」
「這不行。」
沈夭夭:?
下一秒,景御直接用行動回答了她。
意識混沌前,沈夭夭閃過一個念頭:為什麼她要閉眼,而不是抬腳踹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