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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醫護人員都在有條不紊的忙碌著。
沈瑢今天負責的是門診，她將防護服仔細穿好，這才開始為那些出現發熱的病人進行檢查。
牆上的電視正在播報著今天的新聞。
————「據悉，今天上午10點，疾控中心的龔慈龔院長，將會召開會議，解讀此次病情, 並會對C城一事做出解釋。」
沈瑢的手一頓，下意識看表，還有半個小時。
她會來嗎？
「醫生？醫生？請問我可以了嗎？」面前的病人客氣的詢問。
沈瑢回過神，點頭。
不等下一個病人過來，她直接起身，「小音，替一下我, 我回去一趟。」
「哎，好。」
C城多雨，沈瑢離開醫院的時候還是晴天，這會兒已經雨落紛紛，為這座城市染上了一層看不真切的霧氣。
她穿過雜亂的小巷，拿出鑰匙打開門。
房間裡嘈雜的聲音瞬間傳了出來。
「出牌，出牌，到你了。」
沈瑢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徑直回到房間，等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
坐在牌桌上的段意濃睨了一眼，語氣質問，「去哪兒這是？」
「有事。」沈瑢聲音冷淡。
這幾年的生活重壓下來，她和段意濃之間，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感情深厚的母女了。
如果不是她一直改不了豪門太太的奢靡習慣，看不上一無所有的沈昊林，不至於現在淪落到在牌桌上混。
沈昊林雖然不成器，但好歹有些底子，現在經營著一家藥館，日子比她們過得好。
前段時間, 又成了家。
新妻子不喜她們, 所以徹底和她們劃清了界限。
沈瑢為了養段意濃，半工半讀，連她自己都數不清，做了多少份兼職。
每做一份，她就越恨沈夭夭一分。
尤其是前段時間，在網絡上儘是她的熱搜。
都是沈家人，憑什麼沈夭夭高高在上，不染塵埃，而她就沾滿淤泥，拮据窘迫？
她不甘心。
「哎——」段意濃喊住她，「你房間的」
沈瑢猛地回頭，眼神陰冷冰涼。
段意濃下意識噤聲。
牌友好奇，「房間裡有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段意濃神情閃過一絲不自然，「打牌打牌。」
等沈瑢走了，那牌友忍不住嘀咕，「不是醫生嗎？眼神怎麼這麼嚇人？」
這話，沈瑢沒有聽到，她打車來到記者會現場。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工作證，成功進入了會場裡。
記者已經都到位，現場工作人員正在做最後的安排。
「中間的位置怎麼沒有牌子？」有人問。
「是龔院子親自囑咐的，這個不用管了，趕緊看看別的，還有沒有疏漏。」
「好好好」
沈瑢順著目光看過去，中間位子確實空了一個，沒有任何能夠代表身份的東西。
沈瑢眼裡發一道強烈的光，她知道是誰。
**
「大小姐，到了。」
白為沈夭夭打開車門。
一直守在車外的龔慈迎了過來，「老大，都準備好了。」
「嗯，」沈夭夭應聲，「進去吧。」
才幾天不見，沈夭夭就瘦了一圈，龔慈想說點什麼，但也知道不是時候，只得咽了回去。
只多看了兩眼，和白同行的男人。
會議室內，全場肅靜。
就在龔慈進去的那一刻，直播開啟。
龔慈作為此次的主講人，他首先先介紹了此次病情的發現，以及他們決定封的原因。
其實在這次記者會之前，多多少少有些消息傳了出去，所以大家最關心的是，之後的措施。
C城，不能一直封。
已經有居民有反抗情緒了。
「網上說，這次的病不同於以往任何一種，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有效的藥可以抑制住病情，是真的嗎？」
「如果一直控制不住，那麼我們C城是否會一直封下去？我們是被放棄了嗎？」
「我想知道，這個病情還有多久能夠控制住？或者說，可以控制住嗎？」
龔慈回答擲地有聲，「我們不會放棄任何人，一定會控制住的，我以畢生醫學起誓。」
「聽說這次的病情是由於人為導致的，請問你們查到相關證據了嗎？」另一名記者問道。
龔慈下意識看了沈夭夭一眼，從坐下到現在，沈夭夭沒有回答過任何問題，但是有她在，龔慈就有無限底氣。
參加這次會議的，加上沈夭夭共有四人。
另外三人，以龔慈為首，每人都有負責的範圍。
坐在沈夭夭右側的男人開口，「目前這個定論尚早，如有進展，後續相關部門會進行通報，敬請關注。」
在沒有鎖定嫌疑人時，任何進展都會成為對方的利器。
這個時候，是不會公布的。
記者也知道，所以又將問題集中在了後續的措施上。
「原來，這次的問題比我想像得更加嚴重。」
「我聽我C城的同學說，現在大街上都沒有人。」
「醫護人員辛苦了！」
「聽說最開始發現的那個人已經沒了，是不是真的啊？這個病會死人？不就是正常發熱腹瀉嗎？」
「官方沒說，應該沒死吧？」
「我覺得這病根本沒得治，把C城封起來，就是為了不讓他們那裡的人出來吧？」
「別亂說，龔慈院長都在C城，我相信他！」
「等一下，中間的那個人是誰啊，看著很年輕，一直也不說話，也沒有擺牌子，什麼身份，居然能坐在中間？」
與此同時，現場的一名記者也發問，「請問龔院長，坐在中間的人，是誰？」
即使戴著口罩，露出的眉眼肅冷一片，氣場比起旁邊的龔慈來說，只強不弱。
聽見聲音，沈夭夭緩緩抬眼，剛才有一道灼熱的視線一直盯著她，此刻倒是突然消失了。
她盯著問話的記者一瞬，然後移開目光，不是他。
指尖在桌面上點了點，龔慈立馬將話筒移了過來，舉止間的恭敬，讓現場所有人大駭。
「大家好，我是此次病情的主要負責人，龔慈剛才跟大家所說的很詳盡，我就不再進行補充了，我只說一點，我們會竭盡全力，不輕易放棄任何一個生命，也請你們信gj，信自己，不要去質疑自己的信仰，去遮住頭頂上的光。」
封城的這段時間，無論陰謀論迭出不窮。
官方無論發出多少通報，都會懷疑是別有用心。
沈夭夭這番話，直接在所有人心中敲響了警鐘。
是啊，我在幹什麼？
連自己一直信仰的光都不要了嗎？
隱在人群中的沈瑢，冷笑一聲。
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怪會蠱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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