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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都是凡人

2024-10-02 10:36:19 作者: 落花月西
  審訊室內。記住本站域名

  宋一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男人。

  劉愛國,四十五歲,以賣魚為生,妻子跟人跑了,兒子跟著老母親生活。

  據資料顯示,劉愛國每月收入七千,全部都花費在了賭博上, 甚至為此背上負債,沒有給在老家的兒子和老母親寄過一分錢。

  人渣。

  但也就是這樣的人,最容易被金錢收買。

  「說說吧,跑什麼?」宋一緩緩抬眼,眼神涼極。

  劉愛國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緊張,結果見對面坐了個漂亮女人,骨子裡的劣根性就出來了。

  他笑, 「我以為是來追債的人呢,誰能想到是這麼漂亮的警官來找我呢?」

  語氣輕浮。

  審訊室外,觀看著這一切的景御,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謝初。

  對方什麼表情都沒有。

  夠能忍啊!

  審訊室里繼續。

  宋一一沓資料扔在桌上,「現在賣個魚,還要搞化學研究?」

  照片裡是在賣魚店裡搜查出來的化學制止工具。

  劉愛國沒想到,這些都被搜出來了。

  臉色幾變。

  宋一挑了下眉,「你可以嘴硬,但你也可以試試。」

  劉愛國被宋一臉上的笑意嚇出了冷汗,說話都支吾了,「......試試...什麼?」

  「試試你在我拳頭下,能挨幾拳。」

  劉愛國:「........」

  「你...知法犯法,」劉愛國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樣做...是不對的,而且你威脅我恐嚇我,就算是我說了什麼,也不能作為證據。」

  「哦?」宋一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看來你的老闆教了你不少關於審訊的知識啊!」

  「那當然......呸,我就是老闆,哪來的什麼老闆,而且...我這些也不是別人教我的,就是我自己看刑偵劇學......」

  「哪部劇?」宋一突然發問。

  劉愛國一愣,「......就是,最近很火的那部......」

  宋一繼續打斷他,「名字。」

  劉愛國說不上來。

  宋一就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審訊室黑暗的壓抑氛圍終於將劉愛國徹底包圍。

  開始破罐破摔。

  「我不記得名字。」臉上帶著挑釁。

  宋一不意外,她雙手交叉,食指互相點了點。

  然後緩緩起身,抬手將監控關了。

  劉愛國臉上的表情逐漸慌亂起來。

  「你...你要幹什麼?」

  宋一回頭,明媚地笑,「給你松松筋骨。」

  「你,這樣是違法的,我要投訴你!」劉愛國大喊。

  宋一頷首,「可以啊,我是京城總.隊的謝初,隨便你投訴。」

  審訊室外正看著這一切的謝初:「.........」

  景御臉上的表情很是玩味,「看來宋大小姐,這事兒是越干越順手了。」

  宋一和謝初一個是京城總.隊的隊長,一個維安聯盟的隊長。

  誰也不服誰。

  偏偏又是未婚夫妻這樣的宿命。

  宋一當時確實沒少在外敗壞謝初的名聲。

  就連景御都差點有一次著了宋一的道,真以為那是景御。

  謝初沒說什麼,眼神是飽含愛意的。

  他看了一眼仍在錄著的監控,笑了聲,「她心裡憋著氣呢,隨她吧。」

  半個小時後。

  劉愛國招了。

  大概是在一個月前,有個戴著針織帽的男人來找過他,說是讓他按照男人說的做,事成之後就會給他一大筆錢。

  他拿到了一筆豐厚的定金,所以深信不疑。


  於是,他做了,錢還沒拿到。

  菜市場也封了,他這才想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男人是誰,也沒有男人任何的聯繫方式。

  他也錯過最佳銷毀裝置的時機,所以在宋一和謝初找過去的時候,立馬拔腿就跑。

  事情到這裡,劉愛國的價值已經結束了。

  宋一動了動脖子,咔咔地響。

  「果然是人為。」

  謝初正在看從菜市場拿回來的監控,過了會兒說,「監控七天自動覆蓋,已經沒有了,我讓人去調附近的監控了。」

  「嗯,景御呢?」宋一問。

  「去找小師妹了。」謝初說。

  「哦,是好久沒見小夭了,沒我們在她身邊,這丫頭估計又不會顧著自己半分。」宋一嘆氣。

  自從沈夭夭進入實驗室,開始研製抗體。

  她就自動將自己隔離了。

  算起來,她和景御已經快有五天沒見了。

  此時的她,並不知道景御正在她的樓下。

  「景爺,要不要......」白出聲提醒。

  景御擺了擺手,「我幫不上什麼忙,別去打擾她了。」

  話是這麼說,景御卻沒走。

  沈夭夭今晚上終於有了點發現,自從她加入中藥,藥物的活躍數終於變小,她將之前的係數保留,今晚打算再加一些劑量試試。

  又是一夜。

  她打開窗,角落裡似乎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

  她眨了眨眼,眼底除了初夏的顏色,再無別的。

  她拿出手機給景御撥了個視頻。

  對方秒接。

  「在哪呢?」沈夭夭問。

  「在外面吃早餐。」景御回答得從容不迫,丰神俊朗的臉上根本看不出熬夜的疲倦。

  沈夭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問,「吃什麼呢?」

  景御抬眼,隨手抱了個早餐的名字。

  沈夭夭聽著熟悉的名字,換了個問題「待會兒去做什麼?」

  景御眼底染了些笑意,「查崗麼,女朋友?」

  沈夭夭連日來,連軸轉的疲倦被景御一聲女朋友,驅散開來。

  她大大方方承認,「不讓查?」

  「當然讓,隨便查。」

  「嗯哼。」

  這樣的時刻很少,不過一會兒,兩人都被通知有事情。

  沈夭夭這邊是最先確診的病人,情況突然惡化,急需手術。

  景御這邊則是,越來越多不配合的病人開始反抗,認為自己成為了ZF的小白鼠。

  場面一時混亂不堪。

  兩人都下意識地將手機塞進口袋,誰也沒有主動將視頻通話掛斷。

  沈夭夭這邊是手術刀劃開皮肉的聲音,景御那邊是無數病人的吶喊,甚至聲嘶力竭。

  兩種聲音,奇蹟般地融合在一起。

  漸漸地,再歸於平靜。

  就像是沈夭夭和景御。

  景御不會讓沈夭夭知道,他在她實驗室外守了一夜。

  沈夭夭也不會讓他知道,她看到他了。

  他們身上的責任太重,背負得太多,連視頻的時間都不過一分鐘時間。

  可他們從沒向對方抱怨過一句。

  他們擁有比別人更高的天賦,也就承擔了別人更多的責任與義務。

  太過順理成章,仿佛理應如此。

  可這個理又是從哪來的呢?

  他們也是凡人,他們也有自己的愛人。

  想廝守的愛人。

  他們真正地做到了,不負大義,不負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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