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盛被眾人注視,牙齒一咬,拱手上前,道:「我王盛為呂家護院,有此賭鬥,定然不會推辭,那沈家也就是仗著鐵頭和尚,我倒是不懼他,公平一戰,勝負尚未可知!」
眾人沉默,秦管家向呂文鶴拱手,道:「家主,要不要請陳師……」
呂文鶴連忙擺手,道:「不可!陳師乃我呂家供奉,如今年事已高,該是在我呂家頤養千年,何況我聽說沈家供奉破雪槍陳末也是武功高強,陳師若是出場,沈家必然派出陳末,不可,不可……」
「要不然,讓韓供奉?」薛掌柜道。
「這也不妥,韓師初來我呂家,怎能上來就叨擾,而且,陳師交代過,近期不可打擾韓師靜修!」
「既是如此,還是讓我王某人上場吧,沈家的護院裡,除了那鐵頭和尚,沒人是我的對手。我王盛無牽無掛,這便去準備,倒時說不定還能為張兄報仇。」王盛言語鏗鏘。
堂內眾人聞言皆是拱手。
就這樣,東湖畫舫船塢賭鬥之事定了下來,約戰在三日之後,消息迅速便在開陽城傳播開來,呂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雜役也頗有議論。
韓鐵虎一直「閉關修煉」,兩耳不聞窗外事,對此事倒是毫不知情。
第二天日晌午,韓鐵虎終於將【鍊氣術】煉成了,且修成了辟穀術,道行也累積到了6年,只是法力不多,只有16點!
「之前一直琢磨鍊氣術,沒有運轉回春功回復法力,此刻就來試試鍊氣術的玄妙,看一看煉化天地靈氣為法力速度如何……」
韓鐵虎靜心凝神,此刻運轉鍊氣術,只感覺天地靈氣稀薄,難得尋覓,自己即便極盡全力去吸納,收穫也是極少極少。
這等稀薄的天地靈氣,基本上就是煉無可煉,韓鐵虎用了接近兩個時辰才堪勘煉出一點法力,還不如運轉回春功來自行凝聚呢。
「這鍊氣術,豈不是坑人?」
韓鐵虎大感失望,自己學了這鍊氣術,卻無天地靈氣可煉,也就是得了一個辟穀術罷了。
「這也怨不得鍊氣術,只能怨天地靈氣太過稀薄。」
韓鐵虎搖了搖頭,只得修煉【回春功】恢復法力。
不知不覺,又過了兩日。
此時韓鐵虎停下修煉,他檢視修仙面板,法力已經累計到了33點。
「再苦修一日,大概就可以再來一次頓悟了!」
韓鐵虎頗有一些成就感。
這兩日,他每日打坐修煉八個時辰以上,基本上沒出過院門,此刻卻決定找一趟呂家主,讓他幫自己收集青元劍的煉製材料。
推開屋門,韓鐵虎便感覺有些不對勁。
「今日這呂宅似乎格外的安靜……」
他往前一看,呂青霜正在院門外來回踱步,有些焦躁不安的模樣。
「大少爺,今日可是有什麼事情發生?」韓鐵虎負手出了屋門,遠遠的喝道。
「韓絲您出關了?」呂青霜連忙到院**手行禮,又道:「王護院去和那鐵頭和尚賭鬥了,王護院的狂風刀法很是厲害,可那鐵頭和尚兇惡,殺人不眨眼,這個時候賭鬥也該結束了,不知道他們斗得如何,可急煞我了。」
「賭鬥?」
韓鐵虎也是知道這一風俗的,事實上,開陽城每年都會有幾場賭鬥,而普通百姓只當熱鬧看。
此時傳來嘈雜之聲,韓鐵虎心中也是好奇,便負手走出院門,呂青霜跟在他身後。
兩人不多時來到前院,就看到前院一片混亂,而院子中央,王護院被人用木板抬著,正在大口咳血,他胸前的衣襟也是染滿了血跡。
「讓開,讓開,都讓開!」呂青霜大聲呼喊,分開人群。
「大少爺!」
「韓師!」
有人行禮,韓鐵虎隨意擺了擺手,他稍一觀察,也就知曉了情況。
很明顯,王護院敗了!
不僅敗了,還受了重傷。
呂文鶴面含悲色,正握著王護院的手,連連搖頭。
後者只管咳血,已經說不出話來。
秦管家還有眾人靜默著站在一旁,大都臉色悲憤。
突然一道白影飛來,落到王護院身旁。
來人正是陳化吉,他查看了一下王護院的傷勢,嘆了一口氣,道:「心脈已斷,胸骨盡碎,此子……沒有多少時間了!」
眾人聞言連連嘆息,呂文鶴眼中含淚,輕輕拍了拍王護院的肩膀。
韓鐵虎走上前來,眾人也只是拱手,沒有說話,院中氣氛低沉。
那王護院氣若游離,身上血污觸目驚心,他看了韓鐵虎一眼。
那目光,讓韓鐵虎心神一震。
數日前這王護院還龍精虎猛,想要在大堂中與自己比斗,被自己使用【定身術玉符】定住,沒想到如今變成了這般模樣,怕是沒剩下幾口氣了。
他的目光,讓韓鐵虎看到了一絲哀求與期盼。
「他是期盼我能救他麼?罷了,不過是消耗一些法力而已,況且接下來還需要呂家為我收集修仙資源,也該顯顯手段。」
韓鐵虎嘆了一口氣,一甩衣袖,道:「把他抬到我院中。」
「韓師?您?」呂文鶴有些不解,周圍眾人也都詫異的看著韓鐵虎。
陳化吉眯眼看了韓鐵虎一眼,道:「他心脈已斷,神仙難救,你要如何?」
韓鐵虎並沒有解釋什麼,道:「儘快吧,我在院中等著!」
言罷,韓鐵虎轉身回院。
其實他也無法說明太多,只當再試一下回春功的效果,就算結果不能盡如人意,也算自己出力了,圖個心安,好過見死不救。
「都愣著做什麼?沒聽到我韓絲的話麼?」呂青霜吼了一聲。
呂文鶴一驚,忙道:「聽韓師的,聽韓師的,快快快,把王護院抬到韓師院中!」
「對,聽韓師的!」
「快點,快點,說不定王護院還有救……」
一陣混亂之後,氣若游離的王護院就被抬到了韓鐵虎的院中,韓鐵虎遣散眾人,對呂青霜道:「關上院門,任何人不得入內!」
「是!」
呂青霜對韓鐵虎極為信任,他把院門一關,自己就如門神一般守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