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鐵虎有需求,呂文鶴自然是盡心盡力。
第二日,秦管家就為韓鐵虎送來了一批小元丹的煉製材料。
小烏龜想要偷懶可就不行了,韓鐵虎按著它,先讓它辨識草藥,再讓它開爐煉丹。
這一日,小烏龜一直煉了五爐小元丹,將所有材料用完才得到休息,累得它趴在爐底直吐舌頭。
不成想還未休息半個時辰,韓鐵虎又將它帶到書房,竟然教它認字。
小烏龜其實頗喜歡煉丹,那是它的天賦,可它絕對沒有興趣認字,一個勁在書桌旁打瞌睡。
韓鐵虎禁不住對其一番訓斥,言道:「本大仙抽出寶貴的修煉時間,放著仙功仙法不去修煉,教你讀書識字,你卻半點也不專心,豈有此理?醒來,醒來,少不學老何為,再不認真,今日就不給你飯吃……」
小烏龜「哇哇」叫了幾聲,一臉的委屈……
往後三日,秦管家每日晌午都會送來一批小元丹的煉製材料,小烏龜也就每天辨識草藥、煉丹、認字。
這小傢伙倒也頗有靈性,小元丹的九種煉製材料全都能分辨,自己還會挑揀,它的煉丹水平就更沒得說了,每爐材料至少能出十粒小元丹,自己吃得卻是不多,每天只吃一粒小元丹就成了,頂多吃兩粒,若吃三粒便是撐得慌。
就是認字不成,三日裡它還認不得十個字。
「你這龜兒子,實在愚笨,罷了,念你還未滿月,以後就每日認三個字吧,明日便教你小元丹這三個字。」
韓鐵虎訓斥著小烏龜。
那小烏龜耷拉著腦袋,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聽。
韓鐵虎卻是有感而發,這小烏龜神異,靈智還要超過常人,能識草藥,能煉丹,天生便有法力,為之計長遠,可得好生培養,不能僅僅當個寵物,有必要教它認字,甚至,教它仙功法術。
只是教小烏龜認字太費時間心力,韓鐵虎自己還要修煉,沒有那些空閒。
他心裡想著是不是要給小烏龜找個教書先生。
當然,若真要找教書先生,那也不能是一般人,凡人見了這小烏龜,怕是要被驚的不行,只怕會帶來一些麻煩。
在韓鐵虎想來,大概也就呂家大少呂青霜還算可靠,奈何此子自身水平太低,從他手寫的功法口訣就能看出來。
可除了他之外,還有誰合適呢?
韓鐵虎默默尋思起來……
此時,老家大宅,前堂。
秦管家站在呂文鶴身旁,面色有些猶豫,突然道:「老爺,您最近有沒有去帳房?」
呂文鶴道:「老秦你想說什麼就說。」
秦管家道:「自從失了東湖樓和畫舫船塢的生意之後,老爺可知道呂家現在每日盈利幾何?刨除常規開銷,能安穩計入帳房的,每日連五百兩銀子也沒有啊。」
呂文鶴點頭,道:「這個我自然知曉。」
秦管家又道:「那老爺可知道韓師所需的那些藥材價格幾許?每次都要數千兩銀子啊,而且最近因為我呂家收集這些藥材,其中幾味藥材的價格都翻了數倍,再加上為韓師購買那些礦石材料的銀兩、前日賠償珍寶樓的銀兩……老爺,再這樣下去,咱們可就撐不住了啊。」
呂文鶴道:「老秦,你莫要計較,韓師能在我呂家坐鎮,那是我呂家莫大榮耀,若非韓師,我呂家此時已是家破人亡,你我哪還能坐在這堂中論事?為韓師花費些銀兩又有什麼?這樣,我打算將東湖樓和畫舫船塢的生意再盤迴來,沈家被封之後,這兩處生意落到了柳家手中,明日我便去談個價格,柳家應該會放手,還有銅山寺那邊,我早就談好了半座礦山,也是時候開始布置了,明天你帶著銀票去一趟,把事情敲定了……」
「老爺!」
這時廳外有僕人急匆匆的前來通告:「老爺,大管家,溫太爺、溫太爺來了!」
「什麼?」
呂文鶴和秦管家齊齊一怔,他二人當然不知溫太爺前來為何,頗有些誠惶誠恐,呂文鶴忙道:「快快請進來,老秦,咱們去迎……」
不多時,那溫太爺就在溫清兒的攙扶下進了大堂,秋水學院的摩聖長老也跟著,還有六個隨從,將三個大木箱抬到了堂中。
呂文鶴不敢怠慢,趕緊吩咐丫鬟上茶,想將主座讓給溫太爺。
那溫太爺倒是一臉溫和,隨意坐在一張官帽椅上,又從懷中取出兩張紙契,道:「呂家主莫要麻煩,這是東湖樓和畫舫碼頭的契紙,我給你帶過來了,還有這三個箱子,裡面裝著一些金銀玉器……」
「這!」呂文鶴不明所以。
溫太爺又道:「你呂家真是幸運啊,有韓師那等人物坐鎮,實不相瞞,老夫此次是專門來求見韓師的,這些金銀玉器,也是送給韓師的禮物,雖然老夫府上已經沒有藍顏玉,但是這些金銀玉器也是價值不菲。」
「這,這……」
呂文鶴仍舊一腦門迷惑。
那秦管家也似怔怔出神,東湖樓和畫舫船塢的契紙就這麼被送過來了,不要金銀?白送的?
溫太爺不在意的將兩張契紙放到茶几上,用茶碟壓著,又道:「不知可否讓老夫見一見韓師啊,此回,老夫是特地帶孫兒來賠罪的。」
「這、這……」
呂文鶴仍舊不知該說什麼好……
片刻後,韓鐵虎這才剛剛回復了一點法力,屋外便傳來了玄辰子的聲音:「師兄,珍寶樓的溫太爺帶著她孫女求見,需不需要師弟將他們攆走。」
「溫太爺?」
韓鐵虎稍一尋思,對屋外道:「讓他們過來吧!」
「是,師兄!」
玄辰子連忙應是,現在他比呂青霜還要勤快,整日守在小院門口,就想在韓鐵虎面前多表現表現。
不多時,溫太爺和溫清兒就被帶到了韓鐵虎的小院,韓鐵虎也不請他們進屋,就隔著屋門道:「不知溫太爺前來所為何事?」
「不敢讓前輩如此稱呼。」溫太爺忙道,「前輩乃當世奇人,之前是溫某有眼不識泰山,諸多冒犯,此番前來乃是特意賠罪,小清兒,你且跪下。」
「啊?」
溫清兒其實並不太明白溫太爺的做法,她甚至不相信韓鐵虎是什麼前輩高人,只是此前就被溫太爺嚴肅囑咐過,此刻輕輕一跺腳,抿著小嘴,有些委屈的跪在了門前。
韓鐵虎道:「黃毛丫頭而已,韓某並未放在心上,讓她跪一跪,回去後再打打屁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