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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淺談

2024-10-02 12:30:13 作者: 雲海齊
  「王兄此話有失偏頗。」何正陽語氣生澀的說道:「不一定是所有的官員都是你說的那樣。」

  「我知道。」王澤輕笑:「我知道肯定是有官員賑災救災的,可是,一個縣的官員,又如何去救助十個縣二十個縣的災民?」

  何正陽無言以對。

  「災情發生到現在近乎半年之久,仍無絲毫改善,諸君身為大玄子民,不思慮改如何止災,反而在此飲酒作樂。

  呵,此種做法恕王某不敢苟同,告辭。」

  說罷,狠狠的一甩衣袖便在眾人的注視下離去。

  才一出門,帶著林芯護衛走了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後,王澤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一幅劫後餘生的模樣。

  「呼,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還好本公子我夠機靈,不然的話今晚非得吃大虧不可。」

  「是啊,是啊少爺,幸虧你機靈,不然的話,看他們剛才的那個架勢非得把你撕了不可,。」林芯也是一臉的慶幸:「我都被嚇的不敢喘氣了呢。

  真沒想到竟然會有那麼多的人對你有意見,少爺,你人緣真差。」

  王澤:「…………」

  這是我的問題嗎?

  沒好氣的白了林芯一眼,王澤施施然的向市坊走去。

  參加詩會什麼的,哪有逛街有意思。

  沒走多遠,一輛馬車突然間擋在了幾人的前面。

  「王公子,我家老爺想請您喝茶,還望王公子能夠賞臉移步。」一個身著勁裝的中年男子對著王澤拱手說道。

  見狀,王澤微微挑了挑眉。

  「哦?不知你家老爺是哪位?」

  「去了,王公子自然就知道了。」中年男子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側身示意王澤上馬車。

  不著痕跡的偏頭看了眼身邊的護衛,發現兩人都是眼觀鼻鼻觀心沒有絲毫的反應,王澤心底便有數了。

  要知道,府里安排的這兩個護衛,可不僅僅是保護自己的安全和防止他跑路的,更是在他遇到一些人或者事無法應對的時候能夠全權代表安遠侯府的。

  既然兩人沒有反應,那麼來人自然是認識的,至於去了之後會不會有什麼事情,那就只能隨機應變了。

  當然,如果可以不去了的話,那就更好了,只是看這中年男子的模樣,想不去似乎也有點不太現實。

  拉著林芯上了馬車,中年男子也緊跟著坐在了外面拉著繩韁輕輕一甩,馬車便開始緩緩的動了起來。

  至於那兩個護衛,自然是跟在馬車後面步行著。

  馬車走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在一間裝修很是精緻的茶館門口停了下來。

  「王公子,我們到了。」

  聽到中年男子的聲音,王澤掀開帘子走了下來。

  剛一下來,便有侍者走上來迎接幾人。

  跟著侍者走進二樓的一個小閣間門口,在經過侍者的稟報後,王澤才緩緩踏步走進去。

  林芯想要跟上去,可是卻直接被攔了下來。

  架子還挺大的嘛!

  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王澤走進了隔間。

  入眼的,是一個身著華服服的中年男子。

  「王澤,見過這位長者,不知長者喚王澤來此,有何貴幹。」王澤拱手施禮輕聲問道。

  「不必拘束。」

  男子擺了擺手,笑道:「坐下說話。」

  深深的看了男子一眼,很明顯,這是一個長期身居高位的人,無論是說話語氣還是身上的氣息,都充滿了一股威儀感。

  再次拱手以為感謝之後,王澤才輕輕的坐在了老者對面。

  待王澤坐下,男子才笑呵呵的開口說道:「老夫請王公子來此,第一,是為了看一看秦侯未來的女婿,第二,就是之前聽了王公子在那詩會上的話,很有興趣,所有想專門向王公子討教一番。」

  男子的話讓王澤心中一動,看這男子的模樣,之前不可能也在蘭亭詩會裡,而且,在院子裡,大多都是年輕人,也未曾見過這個人。

  他沒想到自己幾分鐘前在院子裡的話竟然這麼快就會被外人知曉。

  「只是一些粗鄙之語,讓長者見笑了。」


  「聽說你不識字?」

  「澤自幼家境貧寒,所以未曾讀過書。」王澤有些羞澀的笑了起來:「不過今日澤一直都在努力讀書識字。」

  「讀書好啊,多讀點書,還是很有用的。」男子撫須輕笑著。

  輕輕的珉了一口茶,男子才又開口說道:「你之前在蘭亭詩會說的那番見解,老夫也是聽了,尤其是那番關於災民變暴民的話,更是讓我受益匪淺。」

  「讓長者見笑了。」

  「不,我是認真的。」

  輕輕的敲擊了幾下桌面,男子面色平靜的看著王澤:「依你的意思,那些災民之所以造反都只不過是因為活不下去,其責主在官府。

  那麼,是不是就是說,對於這些暴民,朝廷對其應已招撫安置為主,不應追究其罪?」

  看著男子,王澤沉吟了片刻,才緩緩說道:「雖然說他們在一開始只是為了活下去,但是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搶掠之後,他們的本質就已經開始發生了變化。

  不否認,他們一開始只不過是為了能有一口吃的,為了能夠活下去,但是在滿足了這些之後,他們並沒有停手,反而更加的變本加厲。

  說白了,在經過一次次的燒殺搶掠之後,他們心底那被道德律法所束縛的野獸已經徹底的甦醒了過來

  這個時候,他們心底訴求已經開始了變質,他們不在滿足於有一口吃的,他們想要的更多,同時,他們的目標也不在局限於大戶人家。

  這個時候的他們,已經徹底的完成了從民到匪的轉變。

  匪,是要剿的。」

  「可是,他們一開始並未想過造反,只是為了能夠活下去而已。」男子說道。

  「可他們的手上終究是沾滿了鮮血,若只是因為一句活不下去便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那些死在他們刀下的亡魂又該如何瞑目?」王澤的面色很是平靜:「匪終究是匪。」

  「你這說的我有點頭暈。」男子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說的並不亂,只是你未曾抓住重點而已。」

  「哦?什麼重點。」

  「災民為什麼會變成暴民。」

  聽到王澤的話,男子眼中精光乍現,面色也逐漸的嚴肅了起來。

  沒有理會男子的態度,王澤頓了頓繼續說道:「與其糾結與該如何處置這群叛軍,我覺得朝廷更應該注意的是,如何預防這種事情的發生和怎麼處置那群災民。」

  聽到王澤話,男子輕笑了起來:「朝堂之上議論的大多都是如何治災,卻是很少有人說過該如何預防。

  看樣子,你心中已然有了一些想法,不知可否與老夫說道說道。」

  「若要防災,重點還需放在官府身上。

  其一,可由各州縣修建糧倉,專門儲備應災糧。

  其二,既為報災,朝廷可固定州縣官員報災期限為四十天,上級上報期限為五天,這樣既能避免因報災期過短,地方官員害怕愆期而匿災不報;也防止了因報災期過長,無法即時派人核實勘災。

  其三,為勘災,既勘測災情等級已制定治災方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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