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也是來查案的嗎?」
老闆娘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馬上轉過身看向葉華等人,問了一句,又譏笑道:
「這半個月來呀,管家衙門也好,江湖人士也好,來來往往查案的不少,命案倒是越出越多啊,再這樣下去,我這銷金窟的生意也不要做了。」
「命案越出越多?」清影疑惑地問道。
老闆娘嘆了一口氣,回道:「是呀,最開始,先是接連死了兩位大官人。那兩位是樓里的常客,命案一發,兩個大錢袋子沒了不說,好多同樣出手闊綽的貴客們也惜命不敢來了。」
諸葛流雲好奇地問道:「那另外三個死者呢?」
老闆娘欲言又止,沉默片刻,才嘆氣道:「說來晦氣,非但沒查出來殺害前兩位大人的兇手……哎,就在前日,閣樓里又死了一個剛買的小丫鬟、一個不知從哪兒來的小乞丐。昨日,一個奉命查案的衙役竟然也死了。」
葉華平靜地問道:「這些死者,可都是腳心三個細細的小洞,脖子上三道血痕,整個人像是被吸空了嗎?」
老闆娘苦笑一聲,回道:「這位公子好生聰明,一猜即中!」
「咦惹~」清影頓時就朝老闆娘做了個鬼臉,笑道,「這還用說?我們葉葉頂頂聰明。」
老闆娘看了眼葉華,又看了看其他人,她覺得面前這些人都不像是之前那些普通人,便抹著淚,哭泣道:「我們慕才閣的姐妹孤苦伶仃,這次大劫一場,各位大俠可一定要行行好救救我們,嗚嗚嗚……」
葉華看了眼楊夢言,見她平靜得一句話都不說,反而打量著自己,便對諸葛流雲說道:「這樣如何?我們兵分兩路,流雲兄和蒲先生去官府尋找仵作驗屍,我和清影、囡囡、丫丫以及楊捕快在慕才閣中,繼續查探查探線索。」
「正有此意!」諸葛流雲笑著點了點頭。
蒲松齡想了想,對葉華說道:「那公子在這多加小心。」
葉華點了點頭,然後就看著諸葛流雲與蒲松齡一起離開了。
就在葉華等人繼續查看慕才閣的時候,兩個衣著華麗的中年女人沖了進來。
「老王,老王……嗚嗚……」其中一個中年女人看到老闆娘之後,哭哭啼啼地罵道,「你這老鴇子,老王可是在你這慕才閣死的,你得拿命來賠!你賠我相公命來!」
另一個中年女人也怒罵道:「你們再不給說法,我們就砸了這慕才閣!」
「你們幹嘛這麼生氣?」囡囡疑惑地問道。
「嗚嗚嗚……相公,你死得好慘啊……」
「那個死鬼,平日不管妻兒不著家,天天流連秦樓楚館也就算了,竟然……把命也丟在這裡了!嗚嗚嗚……」
囡囡剛剛說完,那兩個中年女人就大聲痛哭起來。而那老闆娘,連忙叫了兩個女子從二樓走了下來。
「看二位穿著不凡,想必就是那兩個貴客死者的親眷吧……」
葉華小聲嘀咕了一句,就聽到從樓上下來的其中一個女子譏諷道:「嘁,裝什麼夫妻情深,假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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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死者的正妻太太們找上門來了,媽媽這次難收場咯。」另外一個女子笑道。
之前那個女子又譏笑道:「哼,自己御夫無術,管不住自己的夫君,倒怪罪起青樓來了。」
囡囡忍不住地說道:「哎呀,你們怎麼能這麼說呀!不管怎樣,她們倆都死了丈夫,多傷心啊!」
葉華看了一眼,那兩個中年女子和這兩個估計是慕才閣的妓女,她們都沒有任何修為。
「小妹妹,這你可就不懂了,那兩個死人是來慕才閣尋歡作樂慣了的,早就和他們的夫人貌合神離,各玩各的,逍遙得很呢……」
「呵呵,內心說不定比誰都盼著自己的夫君死呢,嘿,現在跑來擠幾滴傷心淚,不過是要多訛點賠償罷了……」
那兩個女子又接連調笑道。
「這就是人世間的夫妻嗎?」清影茫然地看著這些女人,不敢置信地嘀咕道。
丫丫拉著清影的小手,小聲回道:「清影姐姐,不要亂學,人世間不是所有的夫妻都這樣的。」
「巧巧……巧巧……」
突然,葉華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廝,正看著手中的香囊出神,且嘀咕著什麼,他便朝那小廝走了過去。
「哎,巧巧啊巧巧,你前兩天還送了我一個香囊,怎麼說沒就沒了。我還準備多攢點錢,咱們一起回老家蓋房子……現在這錢還有什麼用呢?」
聽到小廝的嘀咕聲,清影也跟著葉華走了過來,她好奇地問道:「巧巧是誰?」
「是我們慕才閣里的小丫鬟巧巧啊。」那小廝看到葉華等人,嚇了一跳,又連忙說道,「她和我青梅竹馬,一起進城做工,我偷偷喜歡她,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她,她……人就沒了。」
葉華盯著小廝看了看,發現小廝也是一個沒有修為的人,他想了想,便問道:「巧巧死時,你可有發現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小廝沉吟片刻,又欲言又止地回道,「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一件……」
清影連忙問道:「何事何事?快說快說。」
葉華對清影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插嘴,讓小廝慢慢想想。
小廝沉默半天,才說道:「啊,那天,我見到了一個女子……」
「女子?」囡囡也好奇地問道。
小廝回道:「按理說,慕才閣都是男人來的居多。前陣日子,不知是我睡太晚眼花了,還是起太早迷糊了,我竟然……竟然模模糊糊看到一個陌生的姑娘。這裡的姑娘那麼多,我看了也不算少了,我敢保證,我們慕才閣之前從未出現過那樣的姑娘。」
「什麼樣的姑娘?」葉華急忙問道。
小廝看了眼葉華,又看了眼葉華身邊的清影、丫丫、囡囡以及楊夢言,他沒想到葉華身邊有這麼多美女了,居然還敢這麼急匆匆地問出這種問題,他有些羨慕了。
葉華一看小廝,就能從他眼神中看出他想多了,便嚴肅地說道:「快說,也許這女子就是本案的關鍵,你還想不想為你的巧巧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