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蘇小小?」
葉華見面前那漂亮女子激動的樣子,他沉默了許久,才認真地問道。
聽到葉華說出自己的全名,蘇小小開心極了,她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閃電般地握住葉華的雙手,激動地回道:「阮郎,你記起我了?你真的記起我了?小小太開心了!」
葉華正在詫異自己的雙手為什麼會被蘇小小握住時,他的腦海中突然傳來海量的記憶……
「老爺,生了,生了,夫人又生下了一位公子!恭喜老爺,賀喜老爺!」
「好,好,所有人重賞,重重有賞!」
……
「老爺,郁兒可不能再像他之前的幾位兄長那般……」
「夫人放心,老太醫前不久退休了,我會請他來家中,專門照看郁兒!」
原來那阮郁並不是老宰相獨子,家中兄弟五人,他前面還有四位兄長,只可惜,全都夭折了,沒有一個活過五歲。
在阮郁出生之後,老宰相夫妻二人和家族中的其他長輩自是都把阮郁呵護至極,生怕他也有個三長兩短的。
而且,在阮郁小時候深夜睡覺時,老宰相夫妻二人都會派很多的小廝丫鬟,甚至是請了好幾個老媽子隨時候命。
甚至,阮郁要是輕微咳嗽一聲,全家人都會嚇得肝膽顫顫。
就算是如此的細心照顧,老宰相夫婦還是不放心,更是高價請了太醫院的退休老太醫親自來家中照看阮郁,就更不要說其他的相關僕人了,那可是不計其數,只為阮郁順順利利地成長。
……
「老爺,外面都說郁兒聰慧至極,樣貌又英俊不凡,如今的身體也越來越好了,真是太好了,馬上就是他的十歲生日了,看到他長大,妾身開心極了。」
「夫人,既然如此,那就為郁兒舉辦一場生日宴吧,十周歲,給他舉辦一場隆重的生日宴會。」
……
「郁兒,轉眼間,你就10歲了,和娘說,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日禮物?」
「娘,兒的生日也是娘的受難日,兒只求娘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宰相夫人好福氣啊,有個這麼聽話的公子,還這麼俊朗秀氣,夫人一定能享福的。」
「郁兒,娘看到你出生的那一刻,經歷的痛苦就都忘了,看到你出生,娘非常高興,娘並不覺得受難了,看到你長大,娘也是幸福的,尤其是郁兒這麼乖巧懂事!」
……
「老爺,妾身對不起你,妾身要先一步離去了,請老爺一定要照顧好郁兒……」
「夫人,你我夫妻一場二十多年,如今你竟要先離我而去,我心好痛吶……郁兒的事,你就放心吧,既然他熬過了那一關,那他一定能長命百歲的,一定可以的。」
「郁兒,娘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娘只求你快快樂樂的活著就好。」
「娘,娘,你不要走……娘……」
在阮郁十三歲的時候,他的娘親去世了,守孝三年。
……
「郁兒,如今你也長大了,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恰巧吳郡那邊有些事,為父想讓你跑一趟。你娘去世的事……對你影響太深了,你也順便去那臨安城的西子湖畔散散心吧,但是,一定可不能亂來!」
「老爺您就放心吧,您又不是不知道公子的品性,外人誰不說宰相之子姿容英俊瀟灑,光見世面,且詩詞歌賦了得,言談舉止文雅大方,全不似那些只懂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
「行了行了,外面人說說就行了,忠伯您這家裡人居然也跟著吹上了,您老再這樣,我就不許您和我一起去了。」
「公子,您真的帶老奴一起去?老奴太高興了!」
「好了,忠伯您先退下去收拾收拾吧。」
「是是,公子,老爺,老奴就先出去了。」
「好好,郁兒長大了,為父就放心了。相信你娘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等你忠伯收拾好行李,你明日就出發吧……」
在阮郁十六歲的時候,他受老宰相之命,前往吳郡辦事。
……
「實在是對不住,小女子一時冒犯,驚了足下座駕。」
「在下阮郁,尚未娶妻。」
「小女子蘇小小,也未婚嫁。」
在阮郁一個人遊覽西湖時,他遇到了蘇小小。
摔下馬的阮郁從地上爬起來後,抬頭看到了端坐在油壁香車內的蘇小小正向自己報以歉意的微笑,他頓時就被眼前這位貌似仙女、舉止高雅的少女深深地吸引了。
如果能夠與此女相守百年,不枉此生……可是,當他向路人打聽出蘇小小的身世後,不禁搖頭長嘆。
只是因為在人群之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容顏……
如果阮郁就此忘記了蘇小小,可能又是另一種命運了,但是,蘇小小的嬌美、音容、微笑,以及她的一切都已經印在了阮郁的心裡。
回到驛站別館,躺在床上的阮郁,卻總是想著蘇小小的身影,徹夜難眠,輾轉反側。
一夜之後,阮郁還是決定去慕才閣會會這位只見過一面,就讓他牽腸掛肚的歌伎——蘇小小。
也許真的是一見鍾情,也許是命中注定會有這樣的一段姻緣……
長相英俊瀟灑,又見過世面,詩詞歌賦也十分了得,再加上言談舉止文雅大方,更是宰相之子的阮郁,只和蘇小小交談片刻,便讓她刮目相看,贏得了她的芳心。
作為第一個由蘇小小邀請上慕才閣之人,她帶著阮郁一邊遠眺西湖美景,一邊對歌吟詩,交杯換盞。
就這樣,一個是宰相之子,一個是千古名伎,愛情在這兩個難以被社會和禮教所接受的人之間產生了!
「我對你的心,就像這棵松樹,就算所有的樹木都凋零了,我也不改我的心志。」
只可惜,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阮郁和蘇小小這個千古名伎的感情,怎麼可能敵得過世俗門第的偏見?
「小兔崽子!讓你出門辦事,順便放鬆心情,縱情山水散散心,卻跟歌伎在一起廝混,老子這張老臉日後怎見滿朝同僚?!!!」
阮郁走了,他也曾聲嘶力竭地辯解過,也曾苦苦相求過,更是用斷絕關係來威脅過,卻還是被老宰相一句話給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