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們終究是壞了元始教的好事。」黃振均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我們又不是針對元始教，只是碰巧罷了。」方敬微微一笑道，「再說販賣私鹽這塊，元始教也不僅僅是陳家商號這邊，天下像陳志威這樣是元始教教眾的恐怕不少。損失一個陳家商號，對元始教來說還不至於傷筋動骨，用不著為此而大動干戈吧？對他們來說，要是因此而暴露，那損失就更大了。而且，他們就算派一些人過來，難道我們就怕了？」
「少爺，面對元始教這樣的勢力，屬下心中總是不踏實啊。」黃振均知道方敬說的有道理。
對元始教來說，這點事其實是小事。
他們或許不在意，或許也會下殺手，誰知道元始教的想法呢？
「至少短時間內元始教不會有什麼動靜，朝廷現在對江南東郡這邊盯得緊。沒看到連鎮撫使都過來了嗎？」方敬說道，「只要我們的實力足夠，他也得掂量掂量是否值得和我們發生衝突。」
「少爺說的是，與其在這裡擔心，還不如提升自己，打鐵還需自身硬啊。」黃振均點頭道。
「還是那句話，這些事暫時不去想了，想想我們來的目的吧。」方敬看向了那些馬車，「從陳志威身上得到的消息，九輛馬車上的東西一共值個六十五萬兩左右，當然我覺得那些古董字畫什麼的應該還能賣更貴些，總共七十萬兩是沒問題。」
其中的黃金一萬兩相當於白銀十萬兩。
「剛才屬下說五十萬兩果然是少了一些啊。」黃振均有些感慨道。
「要不是陳家販賣私鹽，差不多就是五十萬兩左右吧。」方敬想了想道，「這裡的財物大概是陳家所有的六七成。」
陳家剩下的主要就是那些田契房契商鋪等等了，再加上一些零零散散的貨物，這些短時間內無法換成銀兩，應該還會有個三十來萬。
陳家算是百萬兩的身家。
可方敬清楚，這樣的身家在江南東郡這樣的富庶之地來說，其實也是很一般，在商號和一些豪門世家中算是偏下的。
真正的大商號，豪門世家的門檻怎麼也得是千萬兩起步。
「少爺，陳家其他人怎麼處理？」黃振均問道。
「先讓官府去搜捕吧。」方敬笑道，「陳志威安排他們逃離，想等元始教的接應。可現在不會有元始教的接應和安排了，落在官府手中是肯定的。如果按我的性子，陳家的人一個不留。」
黃振均愣了一下，張了張嘴巴最後沒出聲。
「是不是有些失望？覺得我濫殺無辜？」方敬問道，「你以前算是正道中人，看不得我這樣的所作所為吧？」
「正道？」黃振均搖頭苦笑了一聲道，「或許以前是吧？可想想我當年的遭遇，那些所謂德高望重的正道前輩，有誰站出來幫我說一句話嗎？少爺一家被陳家所害，陳家有無辜的人嗎？或許有吧，只是陳家的人償命也是理所應當。」
「你還不算太迂腐。」方敬笑道，「這樣吧，陳志威三兄弟的三代內親人不能活，其他的官府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明白了，這件事屬下會處理的。」黃振均點頭道。
以方敬前生的性子，陳家沒人能活，只是現在自己繼承了方敬這個身份。
以方敬的性子，倒是做不到那般狠辣。
滅殺陳家三代，差不多也是滅了陳家，至於其他的，就算活著還得過官府那一關，坐牢的坐牢，流放的流放，最後能活下幾個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方敬知道黃振均內心還是不大讚同自己大開殺戒，倒不是方敬怕黃振均，既然自己用方敬這個身份活著，有些事就要和前生區分開來。
仇要報，適可而止。
「先將這些拉回白水城外的宅院放著吧，那些古董字畫以後慢慢處理。」方敬道。
「少爺，您放心，這些古董字畫屬下會分批散開在多地出售，不會暴露我們的身份。」黃振均笑道。
這次收穫滿滿，黃振均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一天後，陳家被官兵包圍，由於陳志威不在，陳家上下沒了主心骨。
一些護衛在陳志烈的指揮下，想要衝擊官兵。
可惜，沒有了葛麻圖和周常這樣的高手，他們根本不是官兵這邊的對手，很快就束手就擒了。
陳家被抄家，清水縣縣令也被摘去了頂戴押入大牢待審。
清水縣縣令參與其中，已經是證據確鑿。
縣衙其他大小官吏也被勒令在家不准外出一步，等候進一步的調查。
「小敬，小敬，好消息啊。」王柏松一大早便來到了方敬的住處。
「王叔。」
「陳家完了，完了，你爹娘的大仇報了。」王柏松喊道，「真是老天開眼啊，聽說陳志威想要帶著財物逃走，沒想到半道上被土匪劫了財，也丟了性命。陳志豪和陳志烈兩人被官府捉拿歸案了，以我看啊，也逃不過秋後問斬的下場……」
方敬沒有打斷王柏松的話，雖然這些他都知道，但他很清楚，這是王柏松關心自己，替自己高興。
「哦對了，奇升這幾天太忙，他讓人帶話給你，說是太感謝你那位前輩了。」王柏松說道，「小敬，這次奇升立了大功，在欽差和知府大老爺面前那是大大的露臉，到時候論功行賞的時候，也得有你一份。」
「王叔，我又不是官府中人，論功行賞的輪不到我。」方敬道。
「誒，話不能這麼說。」王柏松搖頭道，「我們倒也不占誰的便宜，可該要的還是要爭取的，官府怎麼也得將陳家強占你方家的產業還你吧？」
「還我？」方敬問道，「怕是不大可能吧，得重新買吧？」
「這次不同，有欽差大人在嘛。」王柏松說道，「前輩的功勞就算在你頭上了，欽差大人也知道了，這點面子總得給。奇升已經給我透露了這點，你就放心好了。」
「真要這樣就太好了。」方敬笑道，「其實我還想著有這個功勞從官府那邊買回方家的產業會給點優惠，為此我還準備了一些銀子。如此一來，我這些銀子或許還能有其他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