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公子,你還好吧?」
方敬睜開雙眼,許靜薇立即感覺到了。
「沒事了。」方敬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許霓衣,發現她還在運功療傷,氣息有些紊亂。
「我來幫許姨吧。」
許靜薇點了點頭,她現在對方敬的實力是毫不懷疑了。
自己母親紊亂的氣息,她也感覺到了。
只是她的功力低微,不敢幫忙療傷,怕反而會影響自己母親療傷。
小半刻鐘後,方敬收功。
許霓衣也睜開了雙眼。
「多謝方公子相救。」許霓衣起身朝著方敬斂衽一禮。
許靜薇也跟著母親行禮。
「許姨,這是應該的,不必客氣。」
「你早就知道了吧?」許霓衣忽然說道。
「知道什麼?」方敬心中咯噔了一下,裝作不知道地問道。
「我的身份。」許霓衣嘆道,「上次在山上,我和白淳褚的話你應該是聽到了。後來白淳褚身死,白水門一夜滅門,也是你吧?」
許靜薇一雙大眼睛在自己母親和方敬身上來回,她不大明白這些事。
白淳褚,白水門滅門和方敬有什麼關係?
「原來許姨都知道了。」方敬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就自己現在的表現,許霓衣要是猜不到那才不正常。
「之前只是懷疑。」許霓衣說道,「現在知道你有如此功力,再加上你對我的身份沒有絲毫的驚訝,我還能不知道嗎?」
「他們是怎麼找上門的呢?」方敬不解地問道,「殺了白淳褚之後,應該沒人知道這件事才對,就算白呈吉也不知道。」
白呈吉的屍首在這裡,方敬心中還很清楚的,許霓衣的身份暴露肯定和他有關。
只是自己曾對白淳褚搜魂得知白呈吉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白呈吉是不知道這件事。」許霓衣嘆道,「可白淳褚這些年經常往這邊跑多多少少落在了白呈吉的眼中。他們找到白呈吉後,從白呈吉口中推斷出的。當他們來到村子裡的時候,我的身份也就暴露了。其實近些天,我隱隱有些感覺被人盯上了,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麼快。」
方敬點了點頭,許霓衣絕頂境界可以瞞過周圍的人,也能瞞過江湖中大部分人,可像馬連道這樣的高手,一眼就能看出許霓衣的真正實力。
許霓衣身份暴露就不意外了。
「我有個疑問。」方敬看了許靜薇一眼,遲疑了一下問道,「那山上的兩座墳中~~」
還未等方敬說完,許霓衣便打斷道:「這件事等會再說吧,我們得將這裡收拾一下,可不好留下痕跡。」
「將他們埋了?還是燒了?」許靜薇問道,「真能完全不留下痕跡嗎?」
她心中還是挺擔心的,畢竟這些傢伙都是高手,背後的門派也太強大,真要追查起來,就算自己這邊如何遮掩,說不定還是有被發現的可能。
許靜薇的話讓許霓衣的柳眉微微一蹙:「方公子,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們過來這邊,應該沒和其他人說。」方敬沉思了一下道。
「方公子,你為何如此肯定呢?」許靜薇問道。
方敬笑了笑道:「七色天蠶啊,那等奇物,誰不想一個人獨占功勞?甚至想自己獨吞都是有可能的。我猜他們很有可能還未上報或告訴其他人。」
「方公子你這推測倒是很有道理,那麼我們只要將這裡處理乾淨,身份還不會暴露吧?」許霓衣問道。
人都是有私心和貪戀,尤其是像這些傢伙,能一個人獨占好處絕不會讓別人知曉。
她們在這裡待了十幾年,對這裡也有感情了,也不想再到處東躲西藏。
方敬的年紀不大,可剛才的表現已經征服了許霓衣,她可沒將方敬當成一個尋常少年,可以說這裡是以方敬的意見為主了。
「我覺得毀屍滅跡並不是最佳的選擇。」方敬說道。
許霓衣母女一臉不解,毀屍滅跡還不是最佳的選擇?
「真要毀屍滅跡了,他們背後的門派肯定會追查的。」方敬說道,「就算他們沒說太多,多半也可以查到這裡,到時候~~」
「到時候還會暴露。」許霓衣苦笑一聲道,她可不敢小看那些宗門。
「方公子,你有什麼好法子?你一定有辦法的吧?」許靜薇問道,她現在覺得方敬是無所不能的,對他無比的信任。
「倒是有個想法。」方敬話音落下,身影一動立即閃到了馬連道的屍首旁。
略微想了一下,方敬再在馬連道的胸口另外一邊補了一掌。
「方公子,你這是?」許霓衣不大明白方敬這麼做有什麼用,難道說怕馬連道還活著?
「只能嫁禍於人,或者說是轉移追查之人的視線了。」方敬說道,「剛才我補的一掌,是模仿火焰掌。」
「火焰掌?」許霓衣稍稍一想道,「龍榜高手葛麻圖的絕學?這能行嗎?葛麻圖應該不是馬連道的對手。」
「對,葛麻圖不是馬連道的對手,可葛麻圖是元始教的人。」方敬說道。
「元始教?!」許霓衣有些震驚了,「你的意思是讓七星宗認為馬連道死在元始教手中?可葛麻圖否認,就會被戳破啊。」
「不會的。」方敬笑道,「因為葛麻圖已經死了,就算沒死,元始教的人否認,難道就是真的嗎?七星宗就會相信嗎?我們要的就是他們疑神疑鬼,只要有元始教參與,我相信七星宗在這件事上最後多半是不了了之。」
七星宗在江湖中的勢力是很強,可比起元始教來說那就差很多了。
葛麻圖雖然死在馬連道之前,但就這麼差一兩天,就算七星宗那邊查起來,多半也看不出來。
「那需要將這些人挪個地方嗎?」許霓衣問道。
她沒問方敬怎麼知道葛麻圖死了,因為她清楚,葛麻圖的死多半和方敬有關。
「不用,許姨,動的越少越好。」方敬搖頭道,「只不過你們需要換個地方,以防萬一。」
「去哪呢?」許霓衣問道。
「你們離開桑林村也得有個合適的說法。」方敬想了想道,「就說幫王叔那邊負責養蠶的事,不大會回村子了。」
「方公子,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七色天蠶,那麼就沒什麼想法嗎?」許霓衣沒有回答方敬的話,而是淡淡地問道。
許靜薇的神色有些緊張,她不希望方敬是那樣子的人,如果真要是這樣,那和馬連道他們有什麼區別。
「有想法。」方敬笑道。
這話讓許靜薇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