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道:「中巴大巴數量較少,我們可以逐一尋找監控找到車輛。我需要時間,他們是哪個時間上中巴或者大巴?」
梁襲道:「今天之內,具體時間我無法判斷。注意一點,八名網紅可能沒有到布萊頓市區。他們可能在昨天已經上了中巴或者大巴車。只不過動手時間應該是今天。問一下,八名網紅有什麼共同點?」具體情況梁襲也無從判斷。
肯特道:「這八名網紅全部是一款大逃殺遊戲的網紅,他們是自己國家大逃殺遊戲的王者。詹森妻子入軌的原因就是玩這款遊戲,認識了其中的王者。爆料這件事的,是王者的競爭者。」
梁襲開腦洞:「他不會讓八個人在某個荒島上玩大逃殺吧?」
肯特覺得有這個可能:「法克!給他們發真武器,通過一些辦法讓他們只能廝殺。」
梁襲道:「如果是這樣,他們需要事先準備,需要對島嶼補充和提供物資,這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
肯特道:「但這樣的線索太難找。我們不清楚詹森是不是僱傭了團隊布置島嶼,這幾年來,英國出現了真人大逃殺遊戲。」
真人大逃殺是彩彈射擊的升級版,地域廣,範圍大,附帶有各種隱藏的裝備,多採用雷射感應射擊模式。在比賽場地的中間有一台感應器,能感應到每位玩家的位置。每過一段時間,感應器就會降低功率,比如從原先覆蓋5平方公里,縮減為4平方公里,4平方公里外的玩家將被淘汰。逼迫存活玩家朝中心地帶前進。
真人大逃殺團隊如同農村的流動酒家一樣,筵席舉辦人提供場所,酒家開車運載了食材、設備和桌椅到達場所開始布置。布置起來很簡單,最主要是中間一個信號發射感應器。每個選手配備感應手環或者項圈,著雷射感應服。接著只要把各種裝備隨機藏放在場地內,一個真人大逃殺遊戲就此誕生。
詹森和傑西版的大逃殺更簡單,直接給真槍就可以。直升機隨意空投手雷,防彈衣到場地內。肯定有人幫助詹森和傑西布置,但是誰幫助他們布置大逃殺場地呢?
總覺得大逃殺超出詹森的掌控,不符合詹森的心態。詹森和梁襲有幾分相似,他們更傾向用腦子搞事,而不是暴力搞事。
不過大逃殺理念是自己提出來的。梁襲順著思路,道:「傑西可能不是關鍵人物,只要遊戲開始,傑西可以離開大逃殺場所。」梁襲心念一動,詹森是有影響力的傳媒大亨。錘石提到的暴力團伙還未出現過。盧克事件梁襲推斷暴力團伙的結論是錯誤的。暴力團伙會不會幫助詹森大逃殺呢?
梁襲道:「肯特警官,童話島已經沒有意思。至於尋找八名網紅的工作,只能由你來完成。我的建議是,逐一追查每位網紅到達英國後的行蹤,推測出他們的落腳點,再順藤摸瓜追查汽車,一直到大逃殺場地。也可能不是大逃殺,還是測謊遊戲。一切皆有可能。」
……
既然童話島已經沒意思,梁襲詢問輪渡船隻時間後,在酒店餐廳和其他助理吃了員工餐,回到自己房間收拾東西,背上小背囊電話蔻蔻:「我有事先走了。」
蔻蔻:「可是……」
梁襲道:「沒事,目標不是你們,安心玩遊戲。你記得專注自己善良、勇敢的人設。」
蔻蔻問:「真的要走嗎?」
梁襲道:「獎金自己留著,再見,祝你好運。」
蔻蔻道:「我們說好獎金平分。」
梁襲道:「再說吧。」本以為會有謀殺案,自己抓捕兇手,保護蔻蔻,拿錢天經地義。現在就是一個遊戲,即使沒有自己,蔻蔻能獲得的金錢不會有任何改變,也沒有因為自己的存在讓蔻蔻更安全。窮歸窮,有些事必須收錢,有些錢不能拿。這是梁襲的金錢觀,以事論事,他並沒有幫蔻蔻多少忙。也沒有幫蔻蔻除掉隱患,蔻蔻父親的妻子遲早還會咬蔻蔻。
梁襲道:「再見。」
「好吧,再見。」
與卡琳通話不同,梁襲直接收電話,不帶一點猶豫,也不等對方先掛電話。
……
梁襲和海倫應急小組搭乘同一艘渡輪離開童話島。在船上看著海倫突起的小腹,梁襲客套恭喜幾句,然後和海倫在甲板上吹海風。海倫道:「我重新翻看了約翰之死卷宗,發現他們在房子的某個位置使用呂熱劑。在案發一個月後,一家機構補充了一份鑑定報告。」
約翰遇害時,警方高層還是比較重視的,甚至請了第三方科研機構對現場物證進行技術分析,其中就有呂熱劑。第一份報告沒有什麼問題,實則就是什麼都沒有。一個月後這家科研機構補充的報告中,發現殘留物質中存在一般呂熱劑沒有的化學物質。
科研機構說明,他們認為歹徒使用的呂熱劑是菌方用於保護重要機密的專用呂熱劑,能完全焚毀計算機。科研機構還給了名叫K2的呂熱劑照片。K2是一個類似罐頭的物品,拉掉保險栓後,罐頭內的物質會快速融合,在十秒左右發生小規模的炸爆,點燃十米之內的可燃燒物品。K2安全可靠,特點是能對計算機主板、硬碟、內存等硬體起到毀滅性的效果。
這時肯特已經被調任到布萊頓,新警探沒有關注這份報告。實則這份報告是在約翰遇害數月後,案件掛為懸案時,被歸入檔案內封存。
海倫道:「我研究了他們行動的時間,造成的效果與他們的裝備。我認為殺手很可能是一組特種兵,或者是一組特工小隊。」
梁襲道:「海倫,我非常感謝你。不過,請你不要再追查下去。」
海倫有些疑惑問:「為什麼?」
梁襲道:「危險!還有其他很多原因。請你信任我,這件事我正在調查,如果需要你幫助,我一定會聯繫你。」
海倫問:「你有什麼進展?」
梁襲道:「海倫,你現在最重要的事不是工作,也不是約翰,而是孩子。你能為約翰做這麼多,我相信他在天之靈已經對你非常感激。」
海倫道:「這不僅關係到約翰與我的關係,還關係到案件。我是警察,我有義務尋找真相。」
「這件事比你我想的都要複雜,其中牽扯到聖旗,還牽扯到大人物。以我的推測,大人物可能被偷了東西,於是請約翰去查安潔拉的身份。約翰確定安潔拉是恐份後,大人物知道自己闖下大禍,為了保護自己,他殺害了知情者約翰。並且請了變色龍團伙追擊安潔拉留下的信息。」梁襲說到這,停口道:「請相信我,請停止調查。有任何進展我都會告訴你。」
海倫慢慢點頭:「好吧,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
梁襲和海倫在碼頭分開,梁襲搭車到了一家酒店。洗澡,喝茶,躺在床上看電視時傳來了敲門聲。
梁襲貓眼看了一眼後打開門,兩名身穿黑西裝的女子筆挺站立在大堂經理身後。大堂經理道:「先生你好,這兩位小姐一定要見你。」
短髮,精幹,戴著耳麥,有可能是女老闆。但因為兩人穿著一樣,所以只能是打工人。她們七成是保鏢,三成是角色扮演職業,從服裝質地看,三成可以排除,因為衣服很貴,撕的成本很高。大堂經理親自說門,說明她們不擅溝通,又不想得罪自己,又對自己有要求。應該是一位女老闆的下屬,喜歡女保鏢的男老闆不會給她們下達太多約束的指令。
派出兩人,說明手頭的人口寬裕。能請起這麼漂亮,看起來能幹的女保鏢的女老闆,自己一個都不認識。女老闆沒有親自見自己,說明與自己沒有私人關係,包括和約翰沒有私人關係。這類級別的老闆不會找沒有名氣的小偵探幫忙。
因此答案只有一個:波比。只有波比這塊跳板能連接女老闆和自己之間的階級差距。
梁襲試探問:「可夫家族?」
女保鏢甲一怔,看女保鏢乙,看見對方也很吃驚,女保鏢甲沒有回答,問道:「梁先生,我們老闆想見你。」
梁襲道:「不見。轉告你老闆,有事自己找波比,我累了一天,只想休息。」
女保鏢甲道:「梁先生,你這讓我們很為難。」
梁襲疑問:「哦?」
女保鏢甲:「哦?」她不知道怎麼回應。
梁襲道:「看的出你們真的有些為難,你們的老闆不好伺候。」
兩位保鏢互相看了一眼,沒有吭聲,顯然默認梁襲的猜測是對的。
梁襲道:「我換下衣服,你們在樓下等我。」
女保鏢甲竟然有些感動:「謝謝梁先生。」
梁襲微笑關門,看來她們的僱主可不是什麼好鳥。反推:讓兩位不擅溝通保鏢見自己,一個可能是沒人可用,說明老闆做人差。一個可能是用人不明,說明老闆能力差。
梁襲上次和波比通話時,波比告訴梁襲,可夫家族和克萊門特家族都正式表態,他們不會參與到年輕人的感情中,所有的事由他們自己處理。
有人會問波比什麼事?波比和一妹子睡覺,未曾想妹子是可夫家族的公主,追波比到印尼,還僱人誣陷逼迫波比,逼迫波比與自己結婚。
臥槽!關自己屁事。真是交友不慎。
……
到了大堂,兩位女保鏢很客氣請梁襲上車,開車到布萊頓的一家高級酒店。梁襲原本以為可以見到人,沒想到被請到停機坪上了直升機。梁襲就這麼回了倫敦,行李沒拿,房間沒退,臥再槽了一個!
在晚上十一點左右到了目的地,一套不算豪宅的大房子。獨門獨戶,面積不大不小,不過別小看這套房子。這個區被稱為倫敦花園,這裡的房子主要戶主多是名媛,女性富二代,單身女老闆等。住宅區保安清一色的年輕未婚帥哥,吃軟飯是比較常見的情況,軟飯硬吃也不是沒有發生,硬吃軟飯在這裡也算不上新聞。
梁襲從屋頂搭乘升降機到一樓,左轉就是一個大客廳。客廳周邊站立了四名女性保鏢,兩位年輕女性一左一右的坐在單人沙發上。左邊的妹子露臍衣,大腿根牛仔褲,上面還有幾個洞,口叼一根牙籤,如同街頭小混妹。右邊女性齊劉海,馬尾辮,白色花式襯衫,再搭配一件有些發白的牛仔褲,有點剛出社會的大學生味道。
牙籤妹站起來,也不叫站在沙發邊的梁襲落座,道:「情況是這樣的,你兄弟玩了我妹妹,一直躲在印尼。他是我妹妹的第一個男人,我妹妹很喜歡他。你明白了嗎?」
梁襲疑問:「你意思是讓我娶你妹?」
牙籤妹大怒:「我意思是讓你把他叫回來。」
梁襲:「你如果沒有誣陷他,他早回來了。」
劉海妹看牙籤妹,牙籤妹不在乎:「從那天起,他就已經是我妹妹的男人,再敢外面亂玩,我直接廢了他。」
梁襲還是沒搞懂:「找我幹嘛?」
牙籤妹道:「他一天不露面,你一天不許離開。」
「哈哈。」梁襲笑問:「你在開玩笑吧?」
牙籤妹認真道:「你可以試試。」
梁襲也認真道:「我只要重播一下我的電話,十分鐘內整棟房子都被掀翻。」
牙籤妹:「你以為波比那麼有種?」
梁襲回答:「你以為警察那麼沒用?」
「警察?圈子裡竟然要找警察保護自己?和你說話都掉價。」言語之中帶著嘲笑,牙籤妹一指門外:「滾,滾。」
梁襲看了一眼劉海妹,心中暗嘆,有這樣的姐姐,鬼敢娶你。波比娶你,老子和他斷交。梁襲道:「你派人把我接來,我的行李還在布萊頓,我的房還沒退。」
牙籤妹走到梁襲面前,近距離看梁襲:「滾出去,聽不懂我就叫人把你扔出去。」牙籤妹表現出來的囂張和跋扈態度之程度,在梁襲認識人中排名第一。
「你有口臭。」梁襲看劉海妹:「你也讓我滾?」
劉海妹忙道:「不,不,不是。」
梁襲坐了下來:「房主是你吧?」
劉海妹點頭。
梁襲抬頭看牙籤妹,道:「她在坑害你。」
牙籤妹:「她是我親妹妹……」
梁襲道:「要不然就是智商太低。故意觸怒我的行為已經超越了人類認知範疇,要麼你笨,要麼你別有圖謀。收買女人誣陷波比,你認為波比會屈服?你是擔心你的妹妹攀附上波比這棵樹後,自己的家庭地位急劇下降吧?」
牙籤妹瞪大眼睛,她沒想到梁襲敢這麼和自己說話。
心中已經有全套計劃的梁襲道:「瞪什麼瞪?滾過去坐好,我給波比打個電話。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敢摸我一下,聯合國都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