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各有利弊
馮彭鵬詢問市民，好不容易找到郵局。
來到櫃檯前。
「打哪裡的？「櫃檯的小姐嗑著瓜子頭也不抬地問道。
「北京千鋒機械廠機械廠……」馮彭鵬把撥打的地址告訴了對方。
現在打長途電話都是到要郵局，郵局設有長途電話隔斷室，小小的隔斷室，門口寫著1、2、3、4、5，只能容納一個人，6分錢一次，不限時。
「到那邊等吧。」櫃檯小姐沒有表情地說道。
馮彭鵬也不生氣，只能走到一邊坐著等。
七八十年代打長途需要等待，郵局工作人員先接通才可撥打。
「千鋒機械廠的，可以了，4號機。」等了十幾分鐘，終於輪到自己，馮彭鵬鑽進4號隔斷室。
馮彭鵬把今天剛剛完成的單子告訴了銷售部的秘書，並給郵局留下了具體的住址，廠里收到對方的匯款單後，再拍電報告訴自己。
拍電報比較快，不過卻比打長途電話貴得多，每個字3.5分，真正的惜字如金，不是有著急的事或者不方便聯繫，馮彭鵬也不會用這種方法。
沒有辦法，賓館附近也沒有公用傳呼電話，只能出此下策。
所謂的傳呼電話，相當於廣播一樣，傳呼員接完電話會大聲地喊誰誰家什麼事，或者是傳呼員遞紙條，上面寫著回電電話號碼，收到紙條後再回撥過去。回撥的話，傳呼員會告訴對方等在電話前。
「這下馮彭鵬發達了，這麼快就成交了三台，而且這價格超出兩千塊錢，算下來，這一次單單獎金就有90塊錢，發財了。」北京那邊有同事們放下電話，頓時馮彭鵬的事情傳得滿城皆知，雷子回到銷售部，聽到手下們議論，心裡也為手下高興。
頓時大家的熱情被點燃，大家也別在廠里等了，紛紛出去外面開發市場。
雷子當天就把手下人指派了出去，誰去哪裡都分配清楚，以免重複，雷子自己則前往瀋陽。
千鋒機械廠新的銷售獎勵制度實施，包括各分點在內的銷售人員都紛紛開發新的市場，紛紛上門向客戶推薦產品。
這在當時汽車廠是爺顧客都是上門求購的傳統銷售方式來看，新的銷售方式更加適應市場經濟的發展需要，受到了顧客的歡迎，帶來了新一輪銷量的增長。
從總部和分點的情況統計來看，第一個月比上個月的銷量翻了整整三倍。
銷量的增長給廠里也給工人人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工資獎金的增長，特別是銷售部的人員這個新的政策對他們來說更加明顯。
1982年1月1日。
這一天是千鋒機械廠發工資的日子。
家排著隊站成一排在財務部簽名後領取自己的工資獎金，門口有保衛部的人拿著56式在警戒著。
全廠一千多人的工資，四五十萬呢。
生產線的工人的獎金跟產量掛鉤，而產量則是根據市場上銷售量進行調整的，銷售人員賣得好，產量也隨著增長。
不管是生產線上的工人還是銷售人員，每人的臉上都一臉的喜慶。
「小黃，領了多少？」排在財務門口外面的工人看見自己組裡的小黃拿著一疊大團結走出來開口問道。
「沒多少，加上工資486塊錢。」雖然嘴裡說沒多少，可是臉上洋溢的喜悅卻很不配合。
「那也不少了，今年能過個好年了。」對方答道。
離春節還有三個星期，不知道到時候1月份的工資廠長有沒有提前發，不過剛剛領了這個12月的，發當然最好不發也沒關係，486塊錢，可以過個好年的了，當然還得省著過日子，小孩將來結婚都需要錢。
人群中有銷售部的人也站在人群中，大家也好奇這一次他們能領多少錢。
銷售部第一個領工資的是馮彭鵬。
這個月馮彭鵬在濟南銷量75台，工資獎金2278塊錢，銷售部的人都知道自己這個月賣多少台，獎金多少都心裡清楚，所有在來的時候馮彭鵬就拿著自己黑色的皮包。
馮彭鵬提著皮包從裡面走出來，大家看見皮包鼔鼔的，知道這裡面都是錢，隊伍當中有人開始猜測。
「你說這裡面有多少錢？」
「四五千吧。」
「我猜沒有這麼多，不過一千來肯定是有的。」大家看著馮彭鵬的背影說道。
這個時候一個剛剛排在馮彭鵬後面的工人走了出來，聽到大家的議論，湊了過來，「我剛才排在他後面，親自看了一下，你知道他拿多少獎金嗎？」
「說出來嚇死你們。」對方好像沒說嚇死你們不足夠表示自己內心的驚駭似的。
「快說，讓我被嚇死吧。」人群中一個23歲的返城知青催促說道。
對方伸出兩根手指，「這個數。」
「兩百？」人群中一個工人脫口而出。
「我們生產工人都不止兩百，他們銷售人員會這麼點？」
「這腦子，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應聘上來的，哦對，你是工廠的老職工家屬，有內部指標不用應聘。」一個青年人一臉鄙視地說道。
「2278！」那名工人揭開謎底。
嘩！
聽到這裡大家再也坐不住了。
大家都開始後悔，當時廠長招聘的時候自己怎麼不去銷售部呢，現在白白便宜了人家。
「真是羨慕死了，也不知道將來誰家丫頭有這麼好的命嫁給他。」一個四十來歲的女員工望著那個馮彭鵬的背影說道。
她對銷售部的人都很清楚，誰成家誰光棍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打算了，今晚就過去馮彭鵬家打聽打聽情況，看看能否把自己二舅家的小姨嫁給他。
那丫頭也長得不錯，中專剛剛畢業，配上馮彭鵬足足有餘。
「你羨慕也沒有用，正所謂一份耕耘一份收穫，你只見到賊偷吃沒見賊挨打，銷售部的人現在都是在外面跑業務拉單子，風雨來雨里去的起早貪黑，流不知道多少汗水才掙到這些錢，咱們就知道吧，相比起來，咱們呢，每天按時上下班，現在出門就到菜市場也不用再跑去菜市場那麼遠的路，直接出了門就買菜回家。」一個廠里的老員工感慨地說道。
是呀，自己只看見人家眼前的拿錢，不知道在這個數目的背後出了多少汗水。
要是自己的話，能放下現在的舒舒服服的工作崗位去做銷售嗎？
銷售雖然看起來工資高，可是經常在外面跑一個星期不回家也是正常。
工人們開始反省起來。
這麼一想，大家心裡也平衡了。
說起來還是咱們生產工人舒服按時上下班，工資獎金也不低，在首都北京是屈指可數名列前茅。
「嘀!」王石的奔馳從外面開進來停在大樓下面，看到雷子提著袋子從財務室走出來，王石按了一下喇叭。
趙敏抱著明月從副駕駛位置上打開門，明月掙脫從里在走了出來。
明月著一身白色的連體紗裙，腳上一腳黑色蝴蝶結的皮鞋，白白胖胖的，很是惹人喜歡。
「哎呦，我的小乖乖，來叔叔抱抱。」雷子看見明月走了過來一把把明月抱起。
小梅頭胎給雷子生了個事把的，在雷子看來，那兔崽子調皮一點沒有閨女聽話可愛。
「這個月領了多少？」王石推開門看著雷子提的袋子問道。
「也沒多少，三千出頭。」雷子說道。
現在不同往日，他這個總管也要跑業務。
不過這次他在瀋陽那邊做得也不錯，再加上作為業務主管，還能從手下的業務中抽取1%的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