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楓谷內,一位黃衫老者緩緩降下飛行法器。在離開葉家後,這位老者就一路未停直接飛回黃楓谷呢,準備和以前一樣將此行經歷記錄存檔後,就直接回洞府修行。
只是這位才到嶽麓殿就被一位弟子攔下說:「鍾師叔,這裡有您的傳音符,今早發來嶽麓殿的,只是您不在,弟子便暫時幫您收了下來。」一邊說著,一邊遞過來一張傳音符。
黃衫老者呵呵一笑,「有勞師侄了。」而後隨手接過符籙,略一查看符籙內容,不由面色大變,當即取出飛行法器飛遁而走。
飛遁不久,就在一處不起眼的山洞前停了下來,剛要發傳音符,這時,耳邊傳來一聲「靈道既然回來了就直接進來吧,不必傳音了。」
鍾靈道聞言略一拾掇自己便走進洞府,入內一看,只見洞府內有不少人,心裡不由「咯噔」一下,只因洞內兩邊坐的竟然都是谷內的結丹修士,侍立周圍的也是谷內掌握重要職司的築基管事,正中則坐了一位鬚髮皆白的錦衣老者,在其面前則有一位矮胖老者跪坐在地,面如死灰。
鍾靈道大氣也不敢喘,恭謹地施禮道:「弟子鍾靈道見過各位師叔師伯,見過令狐祖師。」
令狐老祖不甚在意地說:「免禮了,怎麼到現在才來的?」
鍾靈道連忙跪倒在地,嘴裡說道:「老祖恕罪,弟子今日按慣例去了葉家了解下那件事的近況,故而今早並未去嶽麓殿當值,故而不知老祖相召,懇請老祖恕罪。」
令狐老祖聞言一笑說:「既是如此那你且先說說那件事如今如何了。」
鍾靈道不敢隱瞞,連忙將在葉家的經歷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等到全部說完後,令狐老祖淡淡地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起來吧。」而後又對面前的矮胖老者說:「那麼我們的徐大掌門,不知道這件事你又知道多少,管了多少呢?」
矮胖老者默然不語,令狐老祖氣極反笑,聲色俱厲地說:「呵,你還真是我黃楓谷的好掌門啊,我問你谷內每年的靈石出入帳目對不對的上你不知道,我問你谷內重要修行資源的存量你不知道,我再問你谷內謀劃了多少年的大事你還是不知道,那你知道什麼?是不是只知道如何倒買倒賣,損公肥私?」
隨後又看了周圍眾人一眼,接著說道:「前段時間我們七派的幾個老傢伙在一起閒聊的時候,掩月宗的月婆婆隨口抱怨了幾句說宗內蛀蟲太多,底下那些小門小派也不安分,更有甚者內外勾結,欺上瞞下,而後清虛門的牛鼻子也出來說現在的散修是真的膽大包天,竟然將他們門裡的一個附庸小家族全族誅滅,另外那幾個也都說了不少,原本老夫還想笑話他們來著,結果呢?堂堂黃楓谷掌門,竟然帶頭做出私賣築基丹的事,這還只是我查出來的,那還有沒查出來的呢?」
老者說道這裡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冷漠地說道:「老夫現在也不想查下去了,就直接說結果吧,我們幾個老傢伙已經商量過了,既然底下那些人不安分,那我們就幫他安分下來。
李師侄,你和雷師侄以及董師侄各帶領一隊修士,按照這個名單上所記的私買過築基丹的門派和家族,一個不留斬草除根;黃師侄、陳師侄、劉師侄你們各帶領一對修士把我黃楓谷所轄境內那些不受七派管束的散修全部消滅。
這越國終究是我七派的越國,那些散修既然敢盜採靈礦,偷挖靈藥,更是做出殺人絕戶的勾當,那我們也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另外,從今往後,對於散修的招攬加大力度,十年一屆的升仙大會前十獎勵再提高一檔,能夠殺入前十的都能獲得一枚築基丹,革除徐然掌門之職,掌門之職暫且空懸,門內各執事各立功績,以功勞最大者立為掌門,都下去吧。」說完就回了洞府裡面。
洞內眾人全都起身恭送,隨後各依命令出發做事去了。而鍾靈道則是在那裡磨磨蹭蹭地拖延離開,待眾人都走後,又轉身回到洞府內,正看到令狐老祖站在那裡看著一副畫像。
令狐老祖淡淡地說道:「你不去做事跑我這裡做什麼,莫非以為我和你師傅有舊就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鍾靈道連忙恭敬道:「弟子不敢,只是不知道祖師想如何處置秦家?」
「呵,秦家?當年我師和我說,其一身所學頗雜,雖然僥倖晉升元嬰,但是卻是無以為繼,後來創立黃楓谷,也是想另闢蹊徑看看能否更進一步,只是天不遂人願,終究還是壽盡而亡。
師傅坐化前把我叫到跟前和我說,我若要壯大黃楓谷,就必須要找到一門鎮宗之法,而那秦家是太魔宗餘孽,或許能靠他們找到太魔宗的傳承,若能得到此傳承,那麼不僅我黃楓谷能在七派中獨占鰲首,老夫亦有望進入元嬰後期。」
說道這裡,令狐老祖眼中寒芒一閃,陰沉道:「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秦家一直不識抬舉,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老夫了。」
秦葉嶺秦家老宅,黑衣老者正坐在大廳里喝茶,心裡暗自思量:「當年我因為要算計那個老怪物而早早留下後手,分裂神魂轉修鬼道,這樣即使自己的主魂被那老怪物滅了,自己也不至於身隕,結果這個後手沒能用到老怪物身上,卻用到黃楓老鬼身上。
這些年我專修鬼道,雖然也有相當於結丹後期的實力,但是到底無法進階元嬰,只有靠凝結聖胎重獲肉體,自己才能嘗試碎丹結嬰。如今聖胎雛形已現,只要再血祭五個結丹修士就能煉成。
憑我結丹後期的修為,再加上鬼道功法的特殊,想要對付一個結丹修士還是可以的,但是七派的結丹大多在門能閉關,偶有外出我也不一定就能碰到,如今要想對付他們,必須要用什麼把他們吸引出來,然後我在暗中埋伏才有機會成功。」
想到這裡,老者也不再待著,隨手從儲物袋裡取出一個令牌,稍一催動,秦家老宅內各個房間裡走出一個個秦家修士,正是之前主持祭祀的秦家族人,只是現在這些修士一個個神情呆滯,仿佛行屍走肉一般,而後在他們走到老者面前後,一個個眼中閃爍著黑色光芒,怪異無比。
老者見此嘿嘿一笑道:「這千機傀儡屍還真是了得,能夠讓活人和死人一樣如同操線木偶一般驅使,不枉費老夫這麼多年的辛苦。」似乎聽到了這句話,面前的秦家眾人眼中黑芒一陣閃動,只是目不能移,身體也是筆直站立絲毫未動。
老者冷笑道:「你們也不用白費力氣了,現在都給我聽令,立刻去給我到七派各地散布謠言,隨便什麼天才地寶出世還是古修洞府遺址,總之給我將七派的結丹修士吸引出來,每有一人被吸引出來就通過千魂引告訴我,現在都去吧。」
令牌一揮,秦家眾人身體一震,然後不由自主的各自施法離開秦家老宅,老者重新回到密室開始修行。而在秦家某個房間的一個狹小柜子里,一個侏儒正躲在裡面瑟瑟發抖,時不時的抬頭從柜子的縫隙里往外看去,然後又迅速低下頭去。此時的他非常慶幸自己的醜陋,正是這份醜陋才讓自己被那個老怪物嫌棄,而沒有被煉為傀儡,只是看著自己的父母親人一個個失去活力,而後變得如同木偶一般,這位的眼淚就止不住地流出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逃出去,我一定要逃出去,我要讓那個老東西付出代價,爹、娘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的。
陸家莊,陸家二人還在為秦家有「顛倒五行陣」而震驚。陸衛功忍不住又問了葉家家主一遍,「葉老兒,你確定嗎?那可是『顛倒五行陣』,若是秦家有此陣護持,那我們兩家就算聯手也破不開此陣的,恐怕只有結丹老祖才能有辦法。」
葉家主不咸不淡地說道:「我葉家和秦家作對了這麼多年,原來也以為秦家已經山窮水盡了,沒想到秦家竟然拿出此陣。葉家這邊已經試了多次了,但還是想不出辦法來破開此陣了,不知道陸家兩位可有什麼高見?」
陸衛功自嘲道:「我們能有什麼高見,原本也只是為了換你家的青蛟旗才動念幫忙的,如今既然事不可為,不過是另尋他物而已。」
葉家主呵呵笑道:「陸老哥沒有辦法,那何不找找你身後那位,指不定人家有辦法呢?」
陸衛功聞言不由陷入沉思,心裡想著要不要找陳家老祖幫忙。
只是他這邊還在猶疑不決地時候,那邊葉家主卻目中精芒一閃,暗思:『難道這陸家背後真的有人?不然陸老鬼怎麼不一口拒絕。』
陸衛功思量利弊,最終還是決定不找陳家老祖,正要開口謝絕,此時,陸大有卻開口道:「葉家主,若我陸家真的破了『顛倒五行陣』,不知葉家除了青蛟旗外,還有何好處可以分給我陸家?畢竟,我陸家要破此陣也是要大出力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