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愚痴漢

  天星坊某件客棧內，陸雲風略微收拾了下這幾日四處銷贓得來的靈石，「如今靈石已經有了五千左右了，之前那人留下的東西能出手的這幾天也出手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大頭就是六桿聚魂幡和那株五百年靈藥了。

  這兩件東西一件比一件棘手，按照那人儲物袋裡的玉簡記載，這套七煞聚魂幡乃是一套，是當年一位叛出鬼靈門的修士所有。

  聚魂幡來歷倒是沒有多少麻煩，只是各自上面的陰魂加起來足有近千，這就頗為棘手了，還有那株五百年靈藥，這幾日打聽的消息顯示這就是星塵閣曾經出售過的那株，也不知道是此人買的還是搶的。」

  陸雲風略顯躊躇，又從儲物袋裡拿出一枚黑色玉簡，「不過倒是沒想到居然還有意外收穫，這《大黑天佛經》里記載的功法法術還在其次，但是關於佛門確有一些介紹的。

  其上記載昔日大梵天王佛開闢佛界，創立佛門，其下又有不少佛祖菩薩，金剛羅漢等等護法，大黑天佛就是其中一位，之後就是各種修行功法法術，稱修行到最後能將肉身修煉成骷髏法身，不死不滅。

  雖然不知道當初那位鬼靈門的修士為何會因為此法叛出宗門，而鬼靈門的那位於真人又為何要派遣此人出來尋找此人遺物，但是至少我之前猜測的會有人來為此人報仇卻未曾猜錯。

  至於佛門來歷與我上一世的不同，倒是可以以後再說，今日還是出去將最後幾件東西都處理乾淨，免得留下後患。」

  陸雲風略一收拾後就出門往天星坊的一些小角落走去，只是剛到一處小店門前，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七伯伯，你這裡真的一點靈藥的消息也沒有嗎？我真的很需要一株上年份的靈藥來救命，還請七伯伯務必幫我多留心下，侄兒拜託了。」

  「求什麼求，你自己把三房搞成了那個樣子，還好意思來求我，等過幾日族中大會，就要革除你這個三房長子身份了，把你貶為外系，你還來我這求什麼靈藥。」

  陸雲風走進一看，卻是熟人，一個矮粗青年正拉著一位白髮老者，苦苦哀求。

  只是老者似乎十分不耐煩的樣子，看到陸雲風進來，一甩衣袖，滿臉笑意道：「前輩來小店有何要求？本店主要經營一些靈藥生意，五十年以下靈藥二十塊靈石一株，五十年以上的百塊，百年的靈藥價格則要面議了。」

  那邊齊雲霄見到有人來了，也收拾好形象，對陸雲風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出門離開了。

  陸雲風心中一動，略微應付下那位老者後，也轉身出門，幾步追上剛走出不遠的齊雲霄，傳音道：「你是要百年靈藥嗎？不知你能拿出什麼來交易？」

  原本無精打采地齊雲霄聽完陸雲風傳音，一臉驚喜地回頭道：「你有百年靈藥？具體多少年份的？一百年還是兩百年？我要的最少也得是三百年的才能有用的。」

  陸雲風被面具遮掩下的臉孔，嘴角略微抽搐了下，不動聲色地左右看了下，裝作疑惑地罵了句，「神經病。」然後繼續往前走去。

  那邊的齊雲霄大急，「前輩別走啊，剛才是你傳音給我的呀，你要真有靈藥，晚輩願意將其買下，還請前輩先告訴我是多少年的呀！誒，前輩，你別走的那麼快呀，前輩，前輩……」

  四周的修行者在齊雲霄的一席話中，都將目光注視過來。

  陸雲風三轉兩轉地就走進了一處僻靜之所，後面跟來的齊雲霄一邊跑一邊喊，「前輩……前輩等等我啊……」

  陸雲風看著這位跑得氣喘吁吁地矮粗青年，沒好氣道：「你還追著我做什麼？我又沒有靈藥，你追錯人了。」

  齊雲霄喘著粗氣道：「前輩莫怪，之前是我不好，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喊出聲來，只是晚輩實在是欣喜過度，才會如此的，若是前輩真的有百年靈藥，還請賣與晚輩，此藥干係到晚輩一位至交的性命，無論前輩開價多少，晚輩都會盡力去湊齊的。」

  陸雲風心中一嘆，「你先說下你那位至交為何會需要百年靈藥才能救命吧。」

  齊雲霄臉上一喜，然後道：「晚輩那位至交患了一種怪病，在請了數位名醫都未能見效後，晚輩就求了本家的一位長輩替其看了一下，那位長輩說這是根子裡的病，治不好，只能拿靈藥吊命。

  所以晚輩多方尋求靈藥為其續命，只是初時使用十來年的還行，後來就要二十來年的，五十來年的，到如今非得是百十來年的靈藥才可了，若非晚輩是齊家的三房長子，能調動一些三房的資源，晚輩那位至交恐怕早就沒命了，前輩若有靈藥的話，晚輩一點會儘量滿足前輩的要求的。」

  陸雲風聽完後又問道：「那你這個三房長子，如今又能調動三房多少資源呢？你這個齊家三房又還有多少資源呢？」

  聽到陸雲風此問，齊雲霄嘴裡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然後跪地道：「前輩，晚輩還有煉器的天賦，能煉製不少法器，就算前輩的要求晚輩一時拿不出來，但是憑晚輩的煉器本事，早晚都能攢齊的，前輩只要說一個數目，晚輩絕不會拒絕。」

  「那你有想過就算你這一次拿到了百年靈藥，那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這病你也知道無法根治，就是一個無底窟窿，你憑著煉器本事已經填了多少？又還能再填多少？」

  齊雲霄久久未語，而後從地上起身，恭敬地施了一禮後道，「前輩勸我的話不是沒有其他人勸過我，就連晚輩那位至交都為此和我幾度爭吵，要晚輩就此放棄，晚輩也曾心中動搖過。

  可是只要一回想起她犯病時痛的聲音都發不出來的模樣，晚輩就會心如刀絞，要晚輩就此袖手旁觀，晚輩真的做不到，所以前輩，您開價吧。」說完一臉鄭重地望著陸雲風，個子雖不高，面容也不俊，但是臉上卻有說不出的堅毅。

  陸雲風也不由心中動容，思慮好久後，「若是你信得過我，能否帶我見見你那位至交，說不定我有辦法解決那病，當然你要是不信我也不會糾纏，這裡是一株五百年靈藥，你用五百靈石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