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風收拾完了王蟬之後,便回到墨鳳舞兩人身邊,看了一眼神色堅定的兩人後,問道:「看兩位這樣子應該是已經決定好了吧?不知是準備自凝神符還是靠我下賜?」
墨鳳舞當即開口道:「我欲選太陰神符,師兄則是想選太陽神符,我二人資質愚鈍,只願求公子賜下符種,修成神通法術,得以縱橫一世便足矣。」
見燕歌也點頭應是,隨後陸雲風接著道:「既然你二人決定了,那我自然不會推辭,不過你二人得我傳法之後,須得替我做件事。
我看你們那聖蓮教的教眾倒是不少,雖然只是凡人,但是有此賜符之法,也可以看做一個修行之人了。
稍後我會傳你們三個小法術,你們學會此法之後,可以藉此凝練三種靈水,我要你們以後每隔一段時間上貢一定量的靈水給我,若是哪日我說不用了,便可停止。
現在我便賜下符種給你們,有此符種你們便可將自身一身修行慢慢轉化為法力,若是你二人有心更進一步的話,便需將那虛符凝若實質,仿佛實體,而後便可嘗試化符做丹,能增壽四百。」
墨鳳舞兩人聽完此言都是大喜,看著陸雲風抬手凝聚出一金一銀兩道虛符分別落入兩人的眉心紫府和丹田氣海。
墨鳳舞在那太陰虛符落入眉心之後,只覺自身神魂仿佛有了棲身之所,而後便義無反顧地投入那太陰虛符裡面。
而燕歌只覺自己精修一世的先天真氣被那太陽虛符吞的一乾二淨,體內空空蕩蕩,一身武功被廢了七七八八。
此時陸雲風則是開口指點兩人如何借著所賜虛符轉運三寶,凝聚法力,踏入修行的第一步。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只見原本因為失去自身依仗的兩人慢慢變得不一樣起來。最先產生變化的便是墨鳳舞。
此時她眉心之處仿佛有光,吸收著此地那游離的天地靈氣,陸雲風見到此景,索性取出一堆靈石出來,打碎之後釋放出大量靈氣。
而那邊的燕歌此時也是形容大變,原本魁梧的壯碩身軀,此時卻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光,在這金光之下,身軀慢慢瘦弱下去,但偏偏給人一種更加兇猛的感覺。
而且陸雲風釋放出來的那些靈氣,原本只有墨鳳舞一人能吸收,此時燕歌的身軀也開始引導周圍天地靈氣灌入體內。
陸雲風一邊替兩人護法,一邊開口指點兩人,半天時間後,兩人徹底完成了轉化,只見墨鳳舞此時眉心多了一道淡淡的白色印記,心念一動,便有一道銀白色的法力從她手心裡出現,而後又重新回到身體裡。
燕歌則是一身古銅色皮膚,敲擊之下只聞金鐵鏗鏘之聲,而隨其心念一動,雙拳之時亦有兩團金色法力籠罩。
修行者能靠著靈根的存在,直接吸收天地靈氣轉化為法力,而後靠著法力不斷提升,再來帶動身體和神魂發生變化。
而陸雲風此法,則是借精或神一者的強勢,而後由符種作為轉換,凝聚法力。
這兩者之間各有優劣,只是一條是已經經歷了無數人實踐過的康莊坦途,一條則是陸雲風摸索著前進的羊腸小路,日後究竟能發展到哪一步還不好說,只能說是給了那些無靈根的凡人一條新的路子吧。
待到傳授給兩人一些法術,又送了幾件法器之後,陸雲風也就不再停留,駕馭飛舟重新回了陸家莊,開始了新的修行計劃。
此次他返回天南,既有送爺爺遺體進入陸家祖墳的原因,也有其自身修行的關係。
之前他在掩月宗的天月神舟之上無意間發現了天罡清氣的存在,觸動了其體內三道神符發生感應。
因此明悟了自身的前路,只是無論是尋找天罡清氣還是地煞濁氣,那亂星海的條件都是不如天南這邊。
因為亂星海乃是海域,鮮有能直入雲霄的高峰,且極天之上,還經常會有妖禽異獸出現。故此並不是一個吸納天罡清氣的好地方。
反倒是那地煞重濁之氣卻是最好去亂星海尋找,因為天南這裡人口稠密,稍微有些靈氣的地方都聚集了不少修行中人,那地煞重濁之氣雖然對其他修士修行無益。
但是卻可拿來煉製法器、法術之類的,故此也很難有一處可以供其修行的地方。
倒是亂星海那邊,因為到處都是茫茫海域,在那海底尋常修士無法到達之地,找到地煞重濁之氣只是小菜一碟。
故此陸雲風回了陸家莊後,先是閉關煉製了一些特製的瓷瓶法器,可以用之吸納天罡清氣和地煞濁氣。
而後駕馭著輕雲飛舟找了一處高山,在那絕峰頂處盤桓了半年時間,每日除了修行打坐,凝練三光神水增益三寶,便是在神符有感之時,飛入極天吸取天罡清氣。
也是因此陸雲風發現,並不是所以天罡清氣都對自家神符有吸引力,這段時間他所見到的天罡清氣,細分之下足有三十六種,其中只有五種能同時讓三道神符都有感應。
其餘的要麼是只對太陽神符有反應,要麼是只對太陰神符有反應,倒是太乙神符仿佛來著不拒,任意天罡清氣都可。
陸雲風見到此景也是心中疑惑,因為不知道那五種清氣到底那種對自家最好,索性便都收集了不少,準備在收集地煞之後,看看各自的效果如何。
而後陸雲風在將這五種天罡清氣都收集足量後,便直接回了陸家莊,帶上了陸家那些決定定居亂星海的族人,回返了亂星海。
只是此時他才發現,原本只有黃楓谷和掩月宗兩家弟子看守的傳送陣,此時已經被七派同時派了弟子守護。
見到陸雲風帶了一群人來此,都是臉色詫異。
隨即就從此地一處飛過來了一位結丹修士,看服飾卻是清虛門的道士。
那位老道士看了陸雲風和其身後眾人一眼後,皺眉問道:「你是哪家弟子?為何會帶這麼多人來此?說不清楚的話,就不要怪老道我出手拿人了。」
陸雲風見到此景,只能恭敬地道:「這位前輩,弟子乃是黃楓谷的陸雲風,這些都是我陸家族人,準備帶去亂星海安家定居的。」
老道士冷哼一聲道:「黃楓谷占了此地這麼長時間你都不去帶自家族人前去,為何偏偏在此時要帶人過去?
算了,老道我也不與你多說,此地如今規矩已經改了,沒有我七派同意,便是你是七派弟子也不能輕易帶人過去,你且隨老道下去等你黃楓谷來人接你回去吧。」
見這老道如此說,陸雲風心中不由鬱悶無比,只能恭敬地跟在對方身後降落法器,其餘陸家眾人見此也是議論紛紛。
只是陸雲風雖然暫時被軟禁此地,但卻並無人來此看管監視於他,只要他不離開此地便可。
因此陸雲風只是四處逛了一逛之後,便找到了認識的黃楓谷弟子,當即湊近了問道:「這位師侄,你可知道此地時發生了何事嗎?為何如今會變成這個樣子?師叔我前段時間一直閉關,卻是消息閉塞了點。」
邊說還邊遞過去兩塊靈石,對方略顯生疏地接過陸雲風遞來的靈石,先是左右看了看,隨後道:「師叔有所不知,半年前我黃楓谷的令狐老祖邀請了其餘幾派的元嬰老祖共同前去亂星海準備和那六連殿幹上一架。
誰知那六連殿也不知從哪裡請來了幾位元嬰修士,雙方一時僵持不下,還被六連殿點出了我們來自天南的身份。
一時在那亂星海掀起了不少波瀾,不過這也只是我從那些自亂星海回來的同道說的,具體情況我就不清楚了。
只是這邊的傳送陣自那次之後,就不是隨意使用了,七派能傳送去往亂星海的修士名額都是定死的。
你家多少我家多少,聽聞當初幾位老祖為了這些名額差點打起來。最後還是我們黃楓谷的令狐老祖又多拿出了一些傳送令牌才算平息此事。
只是從那之後其餘幾派看我們兩家就有點不順眼,畢竟我們兩家已經提前傳送過去很多弟子了,在那邊占據了優勢,而其餘幾家卻是名額有限,哪裡會甘心。
不過這也不怪我們,那傳送令牌煉製不易,數量有限,偏偏又只有我黃楓谷知道煉製之法,如今一塊傳送令牌就要三百靈石,還是有價無市,其餘幾家不眼紅才怪呢。」
聽著這位弟子在那裡頗顯自豪的講述著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陸雲風心中也慢慢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如今兩地傳送已經全靠陸雲風之前獻上的那些四象護身牌,偏偏此牌又只有黃楓谷一家能煉製,也不知是令狐老祖有意控制,還是此牌真的產量有限,總之其餘幾宗每年到手的令牌數量都是十分有限。
除了最開始為了安撫住其餘幾家令狐老祖拿出來足夠的令牌來傳送七派修士,其餘時候除非有什麼特殊原因,否則一律無法傳送過去。
而陸雲風之前沒有聽聞此事也很簡單,因為這消息本就是七派下令保密的,外界不清楚自然很正常。
只是若是真的沒有辦法再隨便帶人過去的話,那自家這些陸氏族人怎麼辦?就此打道回府?陸雲風帶他們過去還有事情要做呢。
眼見時間一點點過去了,而來處理自己事情的黃楓谷弟子遲遲不至,陸雲風心中略一盤算,隨後走到那駐守此地的結丹修士所在,出聲道:「弟子陸雲風有要事求見前輩,還請前輩不吝一見。」
隨後只見面前那陣法禁制分開一道通道,而後陸雲風走了進去。
「說吧,你要見我是有什麼事?若不是什麼重要事情的話,那就在這裡再關一段時間。」那名老道士此時正閉目打坐,口中默誦經文。
陸雲風恭敬道:「弟子之前忘了告訴前輩,弟子此來用的傳送令牌是弟子先前攢的,並非是如今七派共用的令牌。
故此想請前輩通稟一下,讓弟子這些人能傳送過去,傳送所需的靈石可由弟子一人承擔。」
那老道原本還不在乎的臉上陡然顯出喜色,「你那裡還有傳送令牌?有幾塊?算了,老夫不管你有幾塊,只要給老夫我五塊,不!是十塊,老夫便可做主讓你自行傳送過去。」
陸雲風臉色一變,連忙道:「前輩,縱使晚輩之前攢了幾塊令牌,也沒有十塊這麼多呀!況且弟子那些族人傳送過去也要令牌護持,最多可以給前輩六塊!」
老道士眉頭一挑,「八塊!少一塊免談!」
陸雲風臉上好一陣掙扎,隨後只能無奈地道:「七塊可以嗎?七塊的話晚輩這就答應。」
老道士臉上顯露一絲得意,「行吧,那就七塊,而且傳送所需的靈石都是你自己出。」
陸雲風點頭答應,而後遞過去了七塊令牌,老道士滿臉喜色的接了過去,一擺手就示意陸雲風可以出去了。
陸雲風見到擺平了這位老道士,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而後出了這處洞府,回去叫上了自家那些族人去了傳送陣所在。
在告訴那看守陣法的弟子自己得了那老道士的允諾,可以自行離開後,便在對方不敢相信的神情里,安排好自家那些族人,拿著令牌按照四人一組的順序上了傳送陣,放入靈石後激發陣法去了亂星海。
一會功夫後,陸雲風一行人已經到了亂星海所在,發現這邊的傳送陣也已經被七派弟子看守起來。
看到陸雲風等人出現,都是大感驚訝,若非先傳送來的人表明了自家身份,說不定就被這些人直接打殺了。
而後陸雲風到了之後,發現此地駐守的結丹修士卻是一名熟人,正是那位霓裳仙子,只是對方如今卻已經不再是一身彩衣,而是穿著樸素的衣裳,臉上也少了以往的風情。
對方見到陸雲風從天南那邊傳送過來也是驚訝無比,便將其叫了過去道:「陸師侄怎麼會從天南那邊過來?」
陸雲風見到這位仙子也是心中一嘆,隨後道:「師侄我是半年前去天南處理一些私事,最近才處理完畢,而後帶了這些族人來這亂星海定居。」
霓裳仙子搖頭道:「師侄此時帶這些族人來此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啊,如今我七派雖然暫時在這亂星海站住了腳,但是處境並不好過,師侄你這些族人還不如待在天南來的安穩。」
陸雲風卻道:「師叔說的有理,只是安穩有安穩的好處,動盪有動盪的好處,修行路豈有一帆風順的。」
霓裳仙子也只是感嘆一下而已,隨後又和陸雲風聊了一會後,便放眾人離去,而陸雲風也帶著自家那些族人往白陸島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