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月之後,白煬通過儲物袋內留存的玉簡內記錄的信息,終於找到了一處千餘里大小的荒島,島上植被荒蕪,多為山丘土坡地形。
白煬在找到此島之後,心中忍不住激動了一下。只是他並未立刻登島,而是就在附近海域盤桓了起來。
白煬心知,若是此地是極陰關押玄骨所在的地方的話,那麼必然會有那名花籃怪人存在。
自己想要引來極陰對付身後的元嬰妖修,那麼只要動手殺了那名花籃怪人,不信極陰沒有感應。
只是白煬設想的雖好,大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後,卻是依然沒有看到那花籃怪人的影子。
如此不由地讓白煬有些頭疼起來,不知道那花籃怪人是如原著一般外出尋寶,還是說去做其它事情了。
若是和原著裡面一樣去尋寶的話,自己只要再等一段時間就行,但若是對方已經取完寶了,又有其它事情出去了,自己可就真不好把握整體節奏了。
當下心一橫,率領著手下五條蛟龍便朝著海島上飛去,憑藉著自身的陣法造詣,白煬很快就找到了一處布置有陣法的土山。
稍一施法之後,就將陣法的原貌顯現出來,一處方圓里許的黃霧如同原本就存在那裡一般,迅速顯現出來。
身周的五條蛟龍見到突然出現的陣法,都是一陣嘶鳴,隨後紛紛看向白煬,不知他此舉何意。
白煬也不解釋,一邊指揮五條蛟龍各踞方位噴吐火焰煉化陣法,一邊搜尋著儲物袋裡打劫來的各種物品。
而後取出幾件還算趁手的法器,隨之一起催動法器打向陣法的關鍵節點。
隨後只見黃霧翻騰湧動一陣之後,便迅速消退,只留下一道淡淡的黃色光罩,在原地矗立不動。
陣內還有數條若隱若現的七彩光帶,似乎別有玄機。
到了如今地步,白煬自然不會遲疑,指揮五條蛟龍繼續噴吐烈火灼燒陣法光幕,自己則挑選了數件合適的法器之後,將陣法附近的地脈靈機全都禁錮住,使眼前大陣無法汲取足夠的能量來補充消耗。
如此兩相合力之下,眼前那座淡黃色的光罩只是堅持了半天時間,便無以為繼,在五條蛟龍的圍攻之下,化為烏有。
隨後從陣內衝出數條帶翅火蛇,朝著五條蛟龍衝去,只是被五條蛟龍一口一個,吃了個乾淨,看那一臉滿足的樣子,顯然這幾條蛟龍十分滿意。
有一條蛟龍甚至打了個哈欠之後,就想找的地方盤臥起來睡上一覺。
至於陣法破開之後顯露出來的那根粗大石柱卻是視若無睹,顯然這幾條蛟龍並不清楚那是何物。
倒是隱藏在暗中的那名身穿黑袍的影奴卻是輕咦了一聲,顯然看出了那物的來歷,心中對於白煬鬧出的這番動靜有了一個解釋。
「這小傢伙福緣倒是不小,居然能從那些人族手裡找到這種上古修士埋藏秘寶的地方,就是不知道會是何物了。」
影奴一邊喃喃自語,一邊仔細觀察一行人的動靜,他奉敖仙子之命在暗中護衛和監視,白煬沒有異常還罷,若是不安分,有什麼其它舉動的話,就要出手將其生擒。
只是影奴跟在白煬一行後面已經有二十多年,心中對於白煬也有了其它心思。
他是被敖仙子收為奴僕不假,但是他也絕不甘心只做一介奴僕,他因為自身血脈所限,此生已經無望繼續突破,但若是能奪來白煬的這幅身體呢?
一想到傳說中的真龍之軀就在眼前,影奴心中就忍不住一陣火熱,但是他還有理智,知道自己若是直接出手,不等奪舍對方,自身就要在誓言反噬之下身死道消。
如此他一直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能最大限度繞過誓言約束的機會。
而在影奴胡思亂想的時候,白煬已經派手下將那根封靈柱推到一旁,隨後也不進入,就在一旁默默等著。
如此行為不由讓影奴感到一陣疑惑,懷疑是不是那洞內有什麼危險,便放出神識探查了下。
下一刻,影奴臉上不由露出狂喜之色,「七霞蓮?居然會是此等神物!可惜還只是生出了三色光霞,不是最終的七霞,不然憑藉此神物洗精伐髓,補益元神的妙用,我都能直接服下突破境界了。」
說著滿臉惋惜之色,只是片刻之後,臉上惋惜之色消失,心道:「雖然只是三色光霞,但是再加上那小傢伙的一點真龍之血的話,也足以讓我突破了。
而且此法還不會傷及那小傢伙的根本,只要掩飾的好一點,將其弄成對方身受重傷的樣子,而我只要殺一個替罪羊,事後蛟龍一族也不一定會發現。」
心念至此,影奴已經有點坐不住了,心中開始逐漸完善自己的計劃。
而白煬此時卻在那封靈柱旁邊默默等候,既是在等玄骨老魔出來,也是在等極陰感應到此地之事後趕來。
至於身邊那五條蛟龍,此時卻是已經在陽光照耀之下,打起盹來,對於他們來說,雖然靈智已經不低,但還是喜歡依照本能行事,吃好了睡,睡醒了吃,無聊時打鬧一陣,對敵時也喜歡戲耍一下。
只有等他們渡過化形天劫後,才能逐漸脫離本性,不再被本能驅動。
時間一點點過去,白煬將身軀縮小到只有原本的三分之一大小,隨時做好逃離的準備。
而後下一刻,一道碧綠光芒從那洞窟下面沖了出來,對於周圍的蛟龍絲毫不管,徑直朝著天邊飛去。
影奴見到此光影也是吃了一驚,方才他可完全沒有察覺那洞窟內有什麼異樣,這綠色光影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消失在天際,不是身懷秘法,就是和他一樣也是元嬰老怪。
不等影奴思量多久,天邊飛來一道黑色遁光,只是眨眼的功夫便以靠近此處,隨後在土山前落了下來。
從中顯露出一名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臉色鐵青地掃視了一眼面前的六條蛟龍,想都不想地一揮手,數道慘白色的火焰便朝著幾條蛟龍打去。
那五條蛟龍早在那碧綠光影逃走之時便已經被驚醒,此時看向中年男子的目光十分不善,紛紛飛身而起,一邊噴吐烈火迎上那慘白色火焰,一邊舞動爪子要撲上去。
中年男子袖袍一甩,下一刻十來個遍踢被烏光籠罩的煉屍顯現,迎向了幾條蛟龍,自己則腳步快捷地朝著那洞窟內走去。
只是就在他前腳踏入洞窟內時,一道漆黑烏光驀然出現在其身後附近,朝前打來。
中年男子臉色一變,身子瞬息變換了下方位,但還是被那烏光擦到了邊,半邊衣袍破碎,顯現出那烏光裡面的一根漆黑尖角。
中年男子不敢大意,一邊放出魔光護體,一邊冷聲道:「玄骨老魔給了道友什麼好處,讓道友在此與我為敵?只要道友願意告訴我老魔的去向,我可以給出雙倍的好處。」
影奴不答,一邊催動自家的獨角收回,一邊重新找尋出手的機會。
他雖然不清楚此人為何會來此,但是他可不想讓對方把那朵七霞蓮取走,聽到對方所說之後,懷疑先前逃走的那道綠色遁光就是對方口中的玄骨,但卻沒有開口回答的打算。
在他看來,眼前之人可是一個上好的替罪羊,只要鬥法時注意一下,讓白煬受點重傷,借療傷之名暗中取走一些真龍之血,之後他再拿眼前之人回去交差,自己不僅不用被蛟龍一族記恨,說不定還能收穫點賞賜呢。
白煬此時偽裝成一條普通蛟龍的樣子,看著被自己引來的極陰和暗中那名妖修動上手,心中卻是既驚又喜。
驚的是那妖修沒有第一時間對上極陰,反倒是任其出手,而後又在極陰即將踏入洞窟內時卻是跳了出來,顯然是有意如此。
喜的是最終計劃還是按照自己先前預想的進行下去了,如此自己只要乘著兩人動手之際,便能伺機離開。
另一邊,極陰心裡卻是想起了另一件事,那便是數十年前他煉製的十八天都屍被盜一事,當時在深海地煞附近就發現了有獸類用爪子挖出的一個大坑。
當時極陰完全沒有頭緒是誰動的手,如今在關押玄骨的地方卻是遇到一名來歷不明的同階修士,且身邊還帶有六條蛟龍靈寵,卻是不得不讓其懷疑起來。
再見那隱藏之人遲遲不出聲,心知對方是鐵了心要和自己為難,極陰心中冷意更甚。
神念探查之下,已經察覺到一些疑點的極陰,下一刻,將那剛剛祭煉出來不久的天都妖屍收回,隨後放出一團漆黑的烏雲,朝著一處地方疾馳而去。
影奴發現自己隱藏的地方被發現,也不遲疑,身子一晃,顯現出了自家的原身,卻是一頭頭生獨角,身有兩翅,披鱗帶爪的異獸。
朝著極陰飛來的烏雲一吼,一圈音波如有實質一般,將烏雲擊散,只是烏雲中卻並沒有極陰的影子。
影奴心下一驚,雙翅一展就要飛離原地,只是下一刻,一道烏光自其身後顯現而出,從中顯露出一名手執一柄詭異黑刀的小巧嬰兒。
隨後雙手一舞,一道刀芒閃過,將影奴的一隻翅膀斬落,見這一擊只是重創對手,極陰心中一凜,也不遲疑,催動元嬰瞬間返回之前烏雲逸散的地方,隨後沒入進去。
下一刻烏雲化作一道漆黑遁光朝著天邊飛去,卻是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卻是極陰懷疑玄骨沒有遠離,還在暗中和對手一起窺伺自己,顧才心一橫,當機立斷施展了元嬰離體之術,力求先重創一名對手,剩下玄骨一人,縱使還有一些手段,自己也不是全無還手之力。
只是影奴乃是妖獸之事卻是一下子打亂了其計劃,尋常元嬰修士受到他那一劈,即使不是要害,也必然元氣大傷,無再戰之力。
而妖獸身軀強橫,即使被其斬落一隻翅膀,也不能算是身受重傷,那麼他想要先斷對方一指的計劃就失敗了。
如此他剛剛施展了大損元氣的元嬰離體之術,又有一個不懷好意的玄骨隱藏在旁,心知形勢對自家不利,便立刻施展秘術逃離,不敢繼續停留。
而影奴被極陰斬落一隻翅膀之後,怒吼一聲,便不假思索的朝著極陰逃走的方向追去,想要報仇雪恨。
而後一邊的白煬當即在其離開之後逃離此處,只留下五條蛟龍在那裡不知道自家是跟著影奴追殺對手,還是跟著白煬一起離開。
就這樣,在五條蛟龍爭論是追是跟時,影奴重新返回此地,先將自己被斬落的那半邊翅膀收起,看了一眼又將其拋去一旁。
此時那翅膀早已腐敗朽爛,已經毫無用處了,自己先前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卻因為少了一隻翅膀,遁速大不如前,只是追了一會,便再難追上,心中鬱悶之下,只能先返回此地,想要看看自家的翅膀還有沒有挽救的可能。
如今一見不由心中怒火更勝,將極陰的樣子記在腦海里,咬牙切齒,還要再說什麼,卻是突然發現白煬不見了。
這一下讓其只如晴天霹靂,立刻閃身到一隻蛟龍身前,喝問道:「敖煬呢?他去哪了?」
那頭被喝問的蛟龍嘶鳴幾聲,隨後身邊的其餘幾條蛟龍也紛紛出聲附和,聽完之後,影奴只覺心中一片冰冷。
下意識地探查了下那洞窟內的七霞蓮所在,見其還在原地,心中不由狐疑起來。
他不清楚對方既然逃走了,為何不將這朵七霞蓮也一起帶走,是擔心自己回來的太快,還是另有原因。
心中疑惑之下,不想節外生枝,朝著那洞窟內走去,很快便來到了七霞蓮所在。
這一靠近之後,影奴便發現了不對之處,眼前的七霞蓮雖然只是三霞,但靈氣似乎暗淡了一點,而且此地似乎還有一種熟悉的氣味。
心下生疑,也顧不得保持七霞蓮的完整,手中烏光一閃,一根漆黑尖角朝著池水打去。
隨後就見那池水中陡然衝出一條蛟龍朝著其打來的尖角咬去,至於那所謂的七霞蓮,只是那蛟龍頭上的一個肉冠而已。
見到此景,影奴不由呆愣了一下,心中原本的狐疑已經全部解開了,難怪白煬走時對著七霞蓮不屑一顧,甚至先前打開封印之後,也不進入裡面,想來之知道此地的隱秘,故意設計坑害自己。
一念至此,心中的怒火再也難以壓制,下一刻,那頭雞冠蛟便被尖角射了個透心涼,一道黑光從那洞窟內飛出,招呼了周圍的五條蛟龍一聲,便四處搜尋白煬的蹤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