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玄骨現

2024-10-02 21:52:03 作者: 睡陳仙
  那名女修眼見兩名詭異的人形鬼物輕易地就被韓立滅殺,心中不由驚駭萬分,要知道先前合她一起進入此地的另一名結丹修士,可是被這兩隻鬼物給直接殺死了的。閱讀

  當然她並不知道,在其面前如此輕鬆的韓立,實際上只是取了一個巧而已,那兩隻鬼物與其說是被韓立滅殺了,不如說是被韓立困到了其法寶內。

  只是這兩隻鬼物如今正被一道道辟邪神雷劈打,距離徹底消亡也沒有多少時間了而已。

  韓立一邊不動聲色地默默催動碧玉樓將收入裡面的那兩隻厲鬼煉化,一邊看向身前的女修道:「這位道友先前說的重要事情是什麼?如今可以實言相告了吧。」

  雖然語氣平淡,但是那名女修卻是絲毫不敢怠慢,連忙恭敬地道:「晚輩汪凝見過韓前輩,前輩或許不認識我,但是晚輩卻曾聽陸大師說起過前輩,所以先前才會向前輩求救。

  至於晚輩先前所說的重要事情,其實是晚輩在來了這虛天殿之後,被一位來歷不明的前輩高人挾持,不得不透露出許多消息。

  其中就曾特意打聽過前輩和陸大師你們一行人的消息,晚輩看對方功法不似正道,故此懷疑那位許是會對幾位不利,特此相告。」

  韓立眉頭一皺,「你說的的那位來歷不明的前輩是何修為?又是如何拿下你的?且和我細細說來。」

  隨著韓立的追問,那名為汪凝的女修也一一如實相告,末了其又聲音哀愁地說道:「晚輩如今也被那人種下禁制,若是不得對方解開的話,估計難有生路,不知前輩可能幫我解除那禁制?若是前輩願意出手相助,晚輩願意付出一筆不菲的報酬。」

  韓立先是檢查了下對方身上所種禁制,隨後搖頭道:「韓某對這些禁制鑽研不深,卻是不清楚解法,幫不到你。」

  此話說完,汪凝臉上不由更加愁苦,只是這時,韓立又道:「不過你口中的那位陸大師,也就是我師兄,對於這等禁制陣法之類鑽研頗深,或許他會有辦法。

  你既然認識我師兄,那也不算外人,我可先帶你通過鬼霧,回頭找到陸師兄後,再幫你問上一聲。」

  汪凝臉上露出驚喜之色,連忙道:「如此便多謝韓前輩了。」

  隨後連忙站到韓立身邊,生怕對方將其丟下。

  韓立見對方如此,不由莞爾道:「你既然如此害怕,又為何會來這虛天殿,要知道這虛天殿對於我等這樣的結丹修士來說,也是一處危險之地,你這樣的築基後期修士來此,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汪凝露出悵然之色道:「若是有的選,小女子又豈會來此涉險呢?只是小女子命苦,資質並不好,家母亡故之後,又要接手一大堆爛攤子,若是不拼搏一把,此生能否結丹還是兩說。

  此生能有緣修行,小女子絕不甘心一生碌碌,只能來此拼上一把了,闖過去,天高海闊,闖不過,身死道消,也免得以後再去整日勾心鬥角,蠅營狗苟。」

  聽到此語,韓立也不由對身邊這位面貌平凡的少女感到一絲欽佩,心中不由思量到了自己。

  自己同樣資質奇差,若非有小綠瓶相助,他很難想像自己能在這波瀾壯闊的修仙路上,走上多久。

  心下感嘆,語氣也不由緩和了許多,「此地並不安全,先前又有來歷不明的修士打聽我等消息,你待會注意一下,若是真到了緊急時刻,自己機靈一點,趕緊逃走吧。」

  說完手朝身上儲物袋一抹,身邊就多出一名身穿黃袍的壯漢,隨後步履從容的重新朝著鬼霧裡面走去。

  汪凝上下打量了一下身邊突然出現的那名黃袍壯漢,卻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連忙跟上了韓立的腳步。

  而與此同時,陸雲風腳踩風火蒲團,身前七桿青色幡旗結成陣勢,將數隻頭生尖角,利爪尖牙的惡鬼困在其中。

  手上不急不緩的催動著一顆白色骨珠,時不時沖入陣勢內,將一隻惡鬼收入其中,隨後重新返回陸雲風手上。

  而陸雲風則是在那白色骨珠返回之後,施法打出數道符印落在其上,竟是在這鬼霧裡面祭煉這件骨珠,將那些被其困住的惡鬼,視作煉器的材料。

  而那些被困在陣勢內的惡鬼自然早就發現了此事,只是任它們如何攻擊困住自己的陣法光幕,都無法衝出陣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末日降臨。

  雖然陸雲風並未催動自己這套陣旗的全部威能,但是困住這些不過約等於築基期修為的惡鬼還是綽綽有餘的。

  眼見陣勢內的惡鬼即將被其祭煉完畢,陸雲風抬手一指,只見那七桿陣旗陡然被其收回,隨後剩餘的那一兩隻惡鬼,便立刻朝著鬼霧深處逃去。


  陸雲風便追著這些惡鬼的逃跑路線,一路追蹤下去。

  他可是記得這鬼霧裡面有一隻厲害鬼王的,若能擒下此僚,煉化到自家根據元辰白骨珠另行設計出來的幽冥白骨珠內。

  那麼自己便憑空多出一名結丹打手,以後和人對敵便可玩召喚流了。

  而在這危險的虛天殿內,能多一個結丹級別的替死鬼,怎麼想浪費些時間將其抓出來也是值得的。

  他身上雖然沒有韓立的金雷竹,但是也有啼魂相助,再加上他之前新煉製出來的四象伏魔陣旗,到也不擔心拿不下那隻結丹鬼王。

  就在陸雲風跟著那幾隻放走的惡鬼前進時,突然從其右前方傳來一陣大吼,吼聲渾厚,不似尋常鬼物。

  陸雲風眼中一喜,也不管先前放走的那幾隻惡鬼了,轉身朝著那吼聲傳來的地方趕去,靠近之後,卻見一名身穿白袍的年輕男子,正和一隻氣勢洶洶的三眼黑虎鬥在一起。

  那黑虎周身煞氣翻滾,額頭獨目閃爍血光,時不時對著那白袍男子射出一道血色光線,便是陸雲風離得遠,也能看出其威勢不妨,一身修為更是已經不弱於一般的結丹後期修士。

  只是這樣厲害的鬼虎,卻奈何不得那名年輕男子,那白袍男子周身被綠光包圍,手上凝聚出一團碧綠色的光焰,也不用什麼法寶,只是靠著那一團綠火,便讓那鬼虎避如蛇蠍。

  見到對方並不需要自己幫助,陸雲風也不急著上前,一邊在一旁觀戰,一邊隨口問道:「這位道友,我觀道友神通不小,為何不直接將這隻鬼虎拿下,莫非是有什麼隱情不成。」

  那白袍男子早就發現了陸雲風,只是打量其了幾眼後,便沒有多加關注,反而將目光重新落在身前的那隻三眼鬼虎之上,臉上時不時還會露出思索之色。

  一旁觀戰的陸雲風此時卻是將注意力放到了那男子身上,他記性不錯,想起這名白袍男修先前是和一位築基女修一起來此,如今周圍沒有那名女修的蹤跡,不知道是被殺了,還是被傳送到了其它地方。

  這時那名白袍男子似是發現了什麼,口中爆喝一聲,手上陡然發出一道青色小箭,朝著那鬼虎額前的獨目刺去。

  那鬼虎先是被男子放出的綠焰困住,又被那青色小箭射中額前獨目,口中陡然發出一聲悽厲的吼叫,隨後四足一軟,虎軀便倒地不起。

  只是陸雲風看的分明,那鬼虎並不是被那男子施法消滅了,反倒是被其施展了什麼手段控制了起來。

  如今一動不動地躺在原地,虎目之中滿是暴烈之色。

  隨後那白袍男子嘆息一聲,走到那鬼虎身前道:「自昔日一別,沒想到如今再見,已是物是人非。

  如今再見,不曾想,當初鼎鼎有名的鬼修大拿,如今卻是落了個神智混亂的下場。只是老夫我也好不到哪裡去就是了。呵呵!」

  說著說著,那男子臉上便露出了落寞之色,隨後又滿是堅決道:「只是老夫我偏偏不信邪,便是淪落鬼道,我也要走出一條大道出來。」

  說完,只見那青色小箭之上,陡然放出一道道金色電弧,只是那金色電弧並不純粹,其上偶有黑氣閃爍。

  隨著那金色電弧不斷擊打在那鬼虎身軀之上,那鬼虎眼中暴虐之色卻是慢慢消失,半晌後居然頗為人性化地朝著那白袍男子眨了眨眼。

  一見如此,白袍男子迅速收回那隻青色小箭,隨後將困住鬼虎的法術也收回,看著那慢慢站起的鬼虎,目露詢問之色道:「我現在是該叫道友鬼靈子,還是該如何稱呼?」

  那鬼虎口中突然發出一道蒼老的聲音,「前程往事都已如雲煙,玄骨道友想要如何稱呼都成,只是沒想到昔日那般驚才絕艷的玄骨上人,如今卻和我成了同道中人,真是可惜可嘆啊!」

  玄骨面色平靜道:「有何好可惜的,蕭某我落到如今的地步,只能說咎由自取,便是我現在回想起過往,也只能說一句不冤枉。

  唯獨可惜的是,我那兩位好徒兒沒能將我徹底殺死,才讓我這該死之人重新返回來,好找那兩位乖徒兒報仇雪恨。」

  那頭三眼鬼虎嘖嘖讚嘆數聲,然後看向一邊的陸雲風道:「這個是你新收的徒弟嗎?看上去資質倒是不錯。」

  玄骨冷聲道:「道友想差了,我如今已經不會再收徒了,至於此人?道友難道不想收穫一具肉身嗎?不然繼續用你現在這副獸軀,早晚還會神智迷失,到那時,可沒有我來救助於你了。」

  鬼虎眼神陡然一亮,隨後看向陸雲風的目光滿是貪婪,「玄骨道友你想幫我奪舍此人?如此甚好!甚好啊!」


  只是玄骨話音一轉道:「不過我也不會平白幫你,你也要幫我對付我那兩位逆徒,若是你答應的話,便交出一絲精魄與我,我便出手相助,不答應,那便只有灰飛煙滅了。」

  一邊說還一邊催動青色小箭在那鬼虎身軀前飄蕩幾圈,顯然是在赤裸裸地威脅對方。

  那鬼虎眼見肉身就在眼前,哪裡還會推辭,只是稍一思索便答應下來,隨後逼出自身一道本命精魄交給了玄骨,便將目光重新落在陸雲風身上。

  兩人這樣旁若無人的商量著奪去陸雲風肉身之事,陸雲風又豈會聽不見,而在那鬼虎說出玄骨之名時,陸雲風也是心中一沉。

  早就已經在周身布置下了四象伏魔大陣,隨後又放出啼魂在側,嚴陣以待。

  他這番布置,自然被一旁的兩人盡收眼底,只是兩人自視甚高,卻是沒有將陸雲風的這些動作放在眼裡。

  等到玄骨煉化了鬼靈子獻上的那一絲精魄之後,隨後同樣來到陸雲風布置的陣法外面,開始仔細打量起來。

  「小子好膽,竟然沒有逃跑,省了老夫兩人一番手腳,衝著這點,老夫可以做主答應,只要你獻出這副肉身便放你魂魄離開。

  不然等老夫我破開陣法擒下你後,可就連轉世重修的機會也沒有了。」

  玄骨一邊冷言冷語,一邊打量著陸雲風布置的陣法,十四桿四色幡旗隨意地落在周圍,看不出有絲毫異樣。

  陸雲風臉色平靜,端坐於蒲團之上,「兩位前輩若是以為言語能動搖在下心智的話,可以盡情訴說,晚輩不急。」

  玄骨冷哼一聲,隨後看向鬼虎道:「是你出手破陣還是我出手?」

  鬼虎眨眼道:「玄骨你天賦卓絕,對於陣法一道也有鑽研,還是你來吧,老夫我卻是看不出對方布置的是什麼陣法,給你壓陣就是。」

  玄骨不置可否,自儲物袋裡取出四桿土黃色陣旗,隨後對著陸雲風道:「小輩無知,今日便讓你開開眼,不要以為隨便用幾杆陣旗便可布置出一座大陣。」

  說著手腕一抖,手中那四桿土黃色陣旗便朝著陸雲風周圍落下,竟似要以陣破陣。

  只是那四桿土黃色陣旗飛到陸雲風頭頂上空時,卻怎麼也無法落下,耳邊卻傳來陸雲風的嘖嘖讚嘆之聲。

  「四桿陣旗就能布置的大陣,莫非是那《四象玄武陣》不成?前輩一出手果然不凡,晚輩佩服佩服,正好晚輩這陣法也和四象有些關聯,不如兩位前輩入陣品鑑一二如何。」

  就在玄骨和鬼虎被破陣之事所吸引之時,陸雲風身上陡然又放出十四道旗帆,呼吸間便將玄骨和鬼虎兩人圈在裡面,正和那先前布置的十四桿旗帆互相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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