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讓陸雲風等待多久,玄骨的答覆便已經說了出來。閱讀
此時玄骨面色有些陰晴不定,只是語氣依然平緩,「若陸老弟先前所言是真,那老哥我還真要謝過老弟指點之恩。
只是老弟也該明白,若是星宮真的想要對付我們這些進入虛天殿內的修士的話,就算老弟你待在此地不去內殿,也依然保證不了自身安全。
與其如此,倒不如隨老哥我一起去後殿闖闖,不說保老弟你萬無一失,但是老哥我卻能指點老弟你不少冰火道內的禁制險地所在。
老哥我當年的威名老弟你也聽過,這虛天殿老哥我也不是第一次進入了,有我這識途老馬,總好過老弟你將保命機會放在星宮不會對未進入內殿修士動手的可能上吧?」
陸雲風自然也是要進入內殿的,不說令狐老祖已經提前有了叮囑,就是他自己也想要探查一下冰火道內關於外殿的禁制中樞。
「只是先前自己為了迷惑玄骨這老魔頭,說了自己不會前去內殿,如今輕易改口,不免會讓其懷疑。」
陸雲風略一思量,隨後便語帶躊躇道:「玄骨大哥所言雖然有理,但是想來星宮應該不會做的如此絕吧?
不然若是此次進入虛天殿的修士全數隕落,只有星宮自己安然無恙,且不會引起他人懷疑嗎?
更何況星宮的主要目的肯定是放在那些元嬰老怪身上,對於我這樣的結丹修士,應該不會多麼上心才對。」
聽到此語,玄骨哈哈一笑道:「老弟啊老弟,虧你還是一位結丹修士,怎能如此不智?
我且問你,是名聲重要還是實力重要?
對星宮而言,只要他還有統治星海的實力,那麼就是名聲再差,也不會影響其分毫。
相反,若是星宮沒了足以鎮壓亂星海群豪的實力,那麼就算他名聲再好,也不能多留一日。
此次星宮出手,顯然是衝著虛天鼎來的,但是老弟你或許不知,這虛天鼎雖為亂星海第一至寶,但是想要催動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不是說誰拿到手上後就能立即使用的,必須花費一定時間和精力去祭煉一門名為《通寶決》的功法,才能催動此寶。
這門神通之精妙,即使是以星宮雙聖元嬰後期的實力,也需要花費至少十年左右時間。
十年時間,若是星宮早早泄露自己得到了虛天鼎的消息,那麼足以引得亂星海群雄的群起而攻之了。
如此,最後虛天鼎究竟落於誰手還不一定呢。
老哥我這樣說賢弟你可明白了?星宮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主,覺得會為了保住虛天鼎的秘密而降此次前來之人全都誅殺,不留一絲消息外露出去。
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星宮雙聖有足夠的時間來祭煉虛天鼎。
所以老哥我實是不忍賢弟你這樣的青年才俊就此隕落在此等小人行徑之下,才要力邀你與我一起進入內殿,共同博出一條出路來。
賢弟你也不用過於擔憂星宮修士,其實老哥我當年進入這虛天殿內時,曾經在冰火道內意外發現一處關鍵禁制。
只要賢弟你願意隨老哥我一起進入內殿,以老弟你的陣法造詣,再有老哥我從旁指點,便可輕易掌控那處禁制。
若是如此,那麼就算是那些星宮修士,在這虛天殿的禁制面前,也是不堪一擊的存在,老弟你就根本不用擔心星宮的威脅了。」
玄骨這一席話說的可謂是天花亂墜,再搭配上他那從容的架勢,以及曾經的魔道巨梟的背景,恐怕無論誰來,都要被其說的將信將疑。
就連陸雲風自己也有些心動,畢竟即使他自行進入冰火道內,也要花費大量時間去搜尋,才有可能找到那主持外殿禁制的中樞所在。
找不找的到先另說,單只冰火道內的禁制威力若是如原著一樣被星宮動了手腳的話,他想要安穩尋找就只能是痴人說夢。
如此能有玄骨從旁指點,那麼事情成功的把握可就大上不止一籌了。
想罷,陸雲風佯裝嘆息一聲道:「哎,幸好得玄骨大哥你指點,否則小弟我可能真要誤入歧途了!
也罷,既然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那我索性就和大哥你拼一把吧!大哥稍待,小弟我這就將你放出來。」
說完,陸雲風手中指決變化,隨後只見困住玄骨的四象伏魔大陣重新化作二十八根星旗飛入陸雲風袖中。
而陸雲風則一臉慚愧的迎上玄骨道:「先前小弟我財迷心竅,竟然想打大哥你的靈藥主意,實是不該,這便物歸原主,還請大哥原諒小弟先前失禮之處。」
一邊說還一邊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個玉盒拿在手裡,做出要交還給玄骨的架勢。
玄骨儀態從容地一擺手,滿臉和氣道:「賢弟哪裡話,為兄我豈是看中此等靈藥之輩?既然此物對賢弟你有用,那為兄就送給賢弟了,只望賢弟你日後能修為更進一步,隨大哥我一般進入元嬰境界。」
說著還將陸雲風遞過來的玉盒推了回去,臉上沒有絲毫不舍之意,到好似真的親如兄弟一般。
陸雲風臉上做出一副激動萬分地表情,眼眶瞬間就泛出紅潤,語氣略顯哽咽道:「大哥!」
「賢弟!」
看著遠處兩人在那裡互飆演技,躲在雲層裡面的白煬默默收回方才瞄準玄骨的龍爪,隨後身形一擺,便悄然離開此地。
冰火道入口處,此時星宮那兩位主持長老正略顯和藹地看著陸續返回此地的一眾修士。
此時這些修士裡面,雖然帶傷者不少,但是比起先前剛才鬼霧裡面出來那會,卻是各個興高采烈,臉上藏不住的興奮喜悅之情。
若說有誰依然愁眉苦臉的話,或許就只有那位汪凝了。
只見對方此時正獨自一人待在一處角落裡,偶爾有修士回到此地時,才會立刻抬頭看上一眼,只是見到不是自己想要等的人時,又重新失落地低下頭去。
許是失望地多了,等到玄骨一人返回此地時,汪凝見到後依然慣性地重新低頭回去,之後似又反應過來了一般,立刻躥起身子朝玄骨這邊走來。
只是不等汪凝靠近玄骨,又有一人似乎剛剛採藥返回,四處看了一眼後便獨自找了一處地方盤膝坐了下去。
而看到此人後,汪凝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仇恨之色,卻又很快低下頭去,暗自深呼吸幾下,隨後畢恭畢敬地走到玄骨身邊,傳音道:「前輩,小女子先前按照前輩所言,在此地入口附近躲藏一會後,就悄悄躲在這邊觀察此地動靜,不過並未有何異常發現。」
玄骨臉色不變,同樣傳音道:「果真?那兩位星宮長老沒有絲毫異常動作?」
汪凝肯定道:「確實如此,晚輩一直盯著此地,那兩位星宮長老一直留在此地沒有外出,不過也幸好有前輩賜予的隱靈紗在手,不然小女子我恐怕也無法在這麼近的距離內盯梢兩位元嬰老祖,如今事情已經辦完,還請前輩收回寶物。」
汪凝一邊說,一邊從儲物袋內取出一團隱靈紗想要交給玄骨。
玄骨略微瞥了一眼後道:「不用了,念在你一片辛苦,冒了莫大風險上,這件寶物就賜給你把,希望你能靠此寶護住自身,在冰火道內保住性命。」
原本汪凝聽到玄骨要賜下此寶時,還有些高興的臉上,在玄骨話音結束後,瞬間變得沒有絲毫血色。
結結巴巴道:「前……前輩?可是小女子有哪裡做的不好的地方引得前輩不滿了,不如前輩何苦為難小女子這樣一位築基修士?」
玄骨冷哼一聲道:「為難你?虧你好意思說出口!就憑你一個小丫頭也值得老夫我刻意針對嗎?
像你這樣冰雪聰明的小丫頭,跟在老夫我身邊這段時間,難道沒猜出老夫的身份?
老夫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就是當年叱吒風雲的玄骨上人,遇上老夫是你的造化!
這件隱靈紗你莫要看其不起眼,卻是一件不世出的癸水玄陰之寶,乃是老夫我當年花費了不少心思才煉製出來的。
對於抵禦嚴寒酷暑頗有獨到之處,老夫我如今送給你護身,便是因為有此寶在手,就是保住你這樣一個築基修士的性命也是輕而易舉,難道還怕老夫我害了你不成?」
汪凝臉上一陣驚喜交加的表情,目光閃爍,最後毅然決然道:「前輩,既然此寶如此神異,想來是前輩你的心頭好,晚輩不敢苛求,可否用此物換前輩答應小女子另一件事?」
玄骨臉色一下冰寒至極,冷眼看向汪凝道:「你在教我做事?」
這一眼,讓汪凝幾乎從心底打了個寒顫,連道不敢,隨後重新恭敬地走到玄骨身邊,默默做好自己侍從的本分。
隨著時間推移,慢慢地,那些元嬰老怪也陸續返回此地,陸雲風也等到了韓立和南天盟那些元嬰老怪回來。
等到這些人回來後,陸雲風立刻起身迎了上去,隨後在韓立一臉無奈的苦笑中,心中暗自吐槽道:「不會吧!不會吧!難道韓立這廝的副本團滅光環,連南天盟這群老怪物都無法倖免不成?看這些人現在這樣子,明顯是此行不順啊!」
只是就在陸雲風想要向韓立打聽一二時,就聽一旁那兩位如同泥塑木偶一般的星宮長老,突然開口道:「如今時辰已經差不多了,想來能回來的人因該都回來了,至於其他沒有回來的人,就不去管他了。
諸位,如今這進入冰火道同道的傳送陣已經開啟了,想要進入內殿奪得更多靈丹妙藥,天材異寶的,便自行出發吧,老夫我二人此次就不進入內殿了。
至於那些不想進入內殿的,便可隨老夫兩人在此一同等候,等到時辰到後,自然便會被這虛天殿內的禁制傳送出去,如此各位自行決斷吧。」
隨著這位星宮長老的話剛一說完,人群裡面便已經有心急的修士迫不及待地朝著傳送陣走去,看其穿著打扮,好似是來自一個名為泰陽宗的修士。
而看此人一身火系氣息,臉上亦是自信滿滿,踏入那通往熔岩路的傳送陣時,絲毫沒有遲疑之色。
而在有了第一個進入的修士後,其它修士也坐不住了,令狐老祖看了一眼身邊的陸雲風和韓立後,問道:「徒兒,你是準備隨為師一起進入內殿試一試,還是準備在此等到時辰到後傳送出虛天殿?」
韓立略一猶豫,隨後便道:「師尊,弟子想要進入內殿闖一闖,還請師尊成全。」
令狐老祖略一點頭,隨後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藍色小鍾遞了過去道,「那熔岩路內的禁制,按照為師我等先前打聽來的消息,並不如何危險。
這件雪冰鍾也是一件護身寶物,便送與你護身用吧,希望你能小心謹慎,事不宜遲,我們也要出發了。」
看著跟著令狐老祖一起走向玄晶道的陸雲風,韓立心中除了苦澀就還是苦澀。只是看了一眼手裡的藍色小鍾後,韓立臉上重新露出堅毅之色,隨後目光堅定地朝著熔岩路走去。
路上,看著獨自一人走向熔岩路的韓立,陸雲風只覺自己頭頂死兆星在閃耀,面露不解地朝著令狐老祖看去。
只是不等陸雲風開口,令狐老祖就主動回答道:「是不是覺得老祖我過於嚴苛?對於你韓師弟並不如何上心?」
陸雲風不好言說,不過令狐老祖似乎也不用陸雲風回答。
只聽其繼續道:「韓立這小子雖然有些運氣,如今也進階了結丹境界,但是他的資質太差了,差到他即使僥倖進入了結丹境界,也很難再進一步了。
你也看到我先前問他時,他的表情了,我承認,這小子追求大道之心不弱於你我,但是有時候,不是你有心就能有力的!
老祖我不是沒有給他選擇,以他的資質,最好的選擇就是待在此地,等到時辰到了便傳送離開,如此也不算毫無收穫,只是他自己不選而已。
作為師尊,我賜給他一件護身法寶,讓其自行去拼搏一場,已經算是仁至義盡,沒有再將其帶在身邊一直護衛其周全的道理。
路都是自己選的,他自己決定的事情,也只能自己去努力,外人幫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