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李然忍不住好奇,向林穎婕搭話:「你好,我叫李然。」
林穎婕轉頭看他一眼,臉又紅了。
「嗯,你好。」她低聲道。
李然心中更納悶了,正準備繼續問下去時,林穎婕從位置上站起來。
「我……我去上廁所。」
然後離開了教室。
坐在後排的王磊將一切看在眼裡,抓住李然的肩膀,猛烈搖晃著。
「到底為什麼啊!你這傢伙,為什麼新來的轉學生一看到你就會臉紅,我明明比你帥多了啊,這不公平!」
李然撇撇嘴:「你自我感覺太良好了,論顏值,你跟我還得遠呢。」
「論臉皮的厚度,我確實比你差得遠。」
林穎婕直到上課前才回來,此後的幾節課,再也沒有跟李然交流過。
上課時,她的眼神一直保持在前方,從來沒向李然那邊偏過一次,反而顯得十分刻意。
李然見她這麼緊張,也沒再找她搭話。
到了下午的體育課上,這節課是籃球活動。
林穎婕的白襯衫換成了寬鬆的白色T恤,頭髮也紮成乾淨利落的馬尾,盡顯青春靚麗。
李然一直注意著她,發現她和其他女同學呆在一起的時候,有說有笑,顯得十分開朗。
到了女生運球上籃的環節,幾乎所有男生都圍在了球場邊,這群牲口們最喜歡看的就是女生打球了。
當李小可運著籃球走到三分線外時,男生們都大呼小叫起來,多是些沒節操的話。
李小可完全視這群男生不存在,一臉平靜地運球,一個標準的三步上籃。
男生們爆發出一陣喝彩聲。
李然瞟了一眼小可的胸部,遺憾的搖了搖頭。還是小了點。
籃板下的李小可似有所覺,向李然這邊看過來,發現他正盯著自己胸部搖頭時,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李然立馬轉過頭去,假裝沒看見。
隨後男生中響起更大的歡呼聲,李然一看,原來是輪到轉校生了。
在男生們的目光中,林穎婕顯得落落大方,運球衝刺時,格外引人注目。
「好球——!」
球還沒脫手,男生們已瘋狂吶喊起來。
林穎婕運球到籃板下時,忽然注意到籃板下的李然正盯著她。
「啊——」
她低呼一聲,崴了腳,坐到地上。
體育老師過來檢查了一下,然後一指離林穎婕最近,正在籃板下看熱鬧的李然:「這位同學,快送她去保健室。」
「啊?我?」李然一愣。
「就是你,快去。」
李然不知道體育老師是哪根筋搭錯了,竟讓他來幹這事,這不是害他嗎,他已經感受到身後眾牲口火辣辣的目光了。
難道就因為上次我當眾提醒他褲鏈沒拉,還記著仇呢?這小心眼。
但他也只好扶著林穎婕離開球場,前往保健室。
然而到達保健室後,這裡卻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看來校醫是有事出去了。
林穎婕坐在保健室的病床上,臉紅得厲害。
李然問道:「林同學,你沒事吧?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林穎婕輕咬嘴唇,細聲細氣的道:「我不知道,我的身體好像變得很奇怪……」
「嗯?哪裡不舒服嗎?」
林穎婕靈動的眸子閃爍著,像是壓抑著什麼。
李然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喂,你沒事吧?」
林穎婕身軀一顫:「不,不要碰我……」
「哦,不好意思。」李然收回手,後退兩步。
林穎婕抬起頭來,看向李然:「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會有一種強烈的衝動……」
李然非常不解,追問道:「衝動?什麼衝動?」
林穎婕直勾勾地盯著他:「想咬你……的衝動……」
李然震驚地看著林穎婕,此時她的雙眼變成了紅色,說話時嘴裡露出兩顆尖牙。
林穎婕發現李然神色不對勁,有些害怕的問:「怎麼了嗎?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你的牙和眼睛……」
林穎婕來到保健室的鏡子前,發現自己的異狀,忍不住驚呼一聲,然後因為害怕哭了起來。
「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嗚嗚……」
「別哭,我先送你回家,免得被人發現你現在的樣子。」
「嗯。」
林穎婕停止哭泣,在李然的攙扶下,離開了學校。
「對了,你家裡有人在家嗎?」
途中,李然問道。
「我爸應該在家。」
林穎婕的家離學校並不遠,只隔了兩條街,是一棟雙層的小別墅,很有西式風格。
「你有帶鑰匙嗎?」
「有,但是鑰匙在書包里,書包還放在學校里的。」
李然只好在院子外面按下門鈴。
很快,房門就被打開,一個瘦高的外國男人從屋裡走了出來。
男人長得很英俊,臉色卻不太好,帶著陰鬱之色,更是穿著一身黑,使整個人的氣質更顯陰沉。
他看見李然攙扶著林穎婕站在院子外面,連忙快步走到大門前,打開院門,將林穎婕接了過去。
「小婕,你怎麼了?」
「爸爸,我的身體變得好奇怪,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男人注意到林穎婕嘴裡的尖牙,和她紅色的眼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位同學,是你送我女兒回來的嗎?」
「叔叔好,我叫李然,是林同學的同桌。」
「真是多謝你了,進屋來坐坐吧。」
男人看向李然,露出一絲微笑道。
李然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但他很好奇林穎婕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跟著男人進了屋。
屋裡沒有開燈,所有的窗簾也都拉著,現在雖然是白天,卻顯得十分陰暗。
男人一邊打開客廳的燈,一邊道:「呵呵,電費很貴的,這是為了省電……」
然後安排李然在客廳稍坐,他則把林穎婕抱回她自己的房間。
李然在客廳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出來,有些奇怪,便想過去看看。
他站起來,向二樓的樓梯走去。
房間裡靜悄悄的,只聽得見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剛走到樓梯前,身後忽然傳來動靜,他回過頭去看,一片陰影瞬間向他籠罩過來。
他驚恐的睜大雙眼,還沒等他叫出聲,脖子上一麻,便失去意識。
迷迷糊糊之間,他感到身下硬邦邦的,手掌似乎被人割開,血流了出來。
就在他要清醒過來時,又一股麻痹感傳來,他再次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