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並不等南星回答,卻看到權祀笑了起來。
他嗓音低啞
「他們這次選人很成功。」
他們倆的相遇到現在,總是很巧合。
他在陽台上,她從天而降砸在他的身上。
他被跟蹤追殺,她正巧在那條巷子裡。
這一次,她又正巧被下藥,撞進了他的懷裡。
興許,其中有一次是巧合的。
只是次次巧合正巧遇到?
他淺灰色的眸子裡浮起一層情緒,將人抱進懷裡。
他可沒這麼好的運氣,心裡惦記的人能正巧出現在他面前。
老天待他,總是殘忍更多些。
兩道窗簾之間一絲縫隙沒有關嚴,一道光泄露進來。
正巧照在他的胳膊上。
挽起的袖口處,露出血管上的針眼。
青紫一片。
他仿佛習慣了,注意力全都在又昏過去的女人身上。
好一會兒,終於還是伸手,將懷裡軟趴趴的人攏了攏抱在懷裡。
*
南星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當她醒來的時候,她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她的身上憋悶的喘不上氣來。
一睜開眼睛,便看到自己被人圈攏抱在懷裡。
旁邊的人陷入沉睡。
他的胳膊就像是鋼筋水泥一樣緊緊禁錮著她。
然而,有些詭異的是,在房間門口,還站著一群人。
那些人齊刷刷的望著她跟權祀所在的地方,一言不發就只是這麼看著。
門口,宋景軒穿著一條黑色的工裝褲黑色的軍靴雙手抄在兜里,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南星。
南星靜默。
他們在幹嘛?
終於,在權祀醒了之後,這一切有了答案。
旁邊,權祀似乎因為她的掙扎而甦醒。
眼裡還帶著沒褪去的紅血絲,看著南星。
他開口,
「身體恢復了?」
南星應了一聲
「嗯」
話音落,門口有護士傳來聲音
「少爺,您該輸液了。」
話音落,權祀只是隨意的往門口掃了一眼,跟著應了一聲
「嗯」
話音落,他鬆開了對南星的鉗制。
兩名專業的護士,帶著口罩端著托盤出現在床邊。
南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伸手抓起床邊放置的外套,套在身上。
從床上走下去。
再一次的,目光往門口的位置瞥了一眼。
被這麼多的人盯著睡的感覺,可不怎麼好。
宋景軒雙手抄在兜里,臉上露出笑眯眯的神情
「南星小朋友還記不記得我?我們見過面的。」
南星
「怪叔叔?」
宋景軒一愣。
跟著他衝著南星招了招手
「權祀他這臥室不太方便有人待著,你可以現在客廳里等他一會兒。」
南星點頭。
離開之前,她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
他只是靠在床頭靜靜望著她,什麼都沒說。
當她走出臥室,臥室的門很快關上了。
而離開了權祀的視線,宋景軒臉上的笑容轉眼消散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手機,播出一個號碼,很快的,電話那邊接通。
宋景軒開口
「過來兩個人,給個小朋友做一下抽血檢查。」
這個時候,一旁的白禹衝著南星道
「南星小姐,這邊請稍作休息。」
話音落,南星的手裡被遞了一杯溫水。
南星坐在沙發上,開口
「如果是給我做檢查,不用麻煩了。那藥對我沒什麼影響。」
宋景軒上下打量南星,頓了頓後,催促電話里的人
「速度快點。」
電話掛斷,他在南星的對面坐下來。
宋景軒靠在椅子上,混不吝的跟個痞子一樣,他雖然笑著,但是眼神帶著認真跟銳利
「小朋友,誰派你來的?」
南星望著他,隱隱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
「你覺得我來等到這兒,帶著目的。是被人指使?」
宋景軒扶額,似乎覺得有些棘手
「真是個聰明的小朋友。所以,你願意說嗎?」
「沒有人派我來。」
宋景軒靠在椅子上嘆了口氣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何必呢?
小朋友,我並不想傷害你。只是想問問,他們給了你什麼東西?比方說什麼藥物讓你帶在身上接近權祀?」
南星沉默一瞬,再一次開口
「沒人派我來。也沒人給我什麼藥物帶在身上。」
宋景軒手指一下一下敲打在扶手上,因為急切所以顯得著急,只是好一會兒。
他看著南星年紀很小,還是個學生,深吸一口氣,給了充足的耐心
「小朋友,是這樣的。
權祀在三歲的時候被一群瘋狂的不法分子劫持過。
因為權家原因,那些壞人對權祀進行報復,在他的體內注射了一些藥物,做過一些很殘忍的實驗。
他被找到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年之後了。」
宋景軒講述著稍稍一頓,他儘量不給這祖國小花朵講的太血腥了。
「從此之後,他的身體出現了異常。身體凝血速度變慢,時常會暈倒,虛弱不堪。
還有一些也不知道是好的變化還是壞的變化。
他的嗅覺,聽覺,身體各個方面都比正常人的指標高出許多倍。
我想你能聞的出來,這個屋子裡一直都有一股濃郁的消毒水的味道。」
宋景軒不知道想到什麼,咋咋舌
「權祀說,活人身上有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所以,他所居住的地方,從不讓任何人踏進去。
直到這兩年用藥物治療才好了一些。至少平常短暫相處的話,只會讓人覺得他有潔癖,看不出什麼不正常的地方來。」
說到這兒,宋景軒目光再一次落到南星的身上
「可他的藥物治療再怎麼改變,也無法讓他做到跟正常人一樣。
他不可能忍受跟一個活人抱在一起一個晚上還什麼事都沒有。
在這件事上,不可能有例外。」
南星聽完,目光望向緊閉的臥室房門。
宋景軒望著南星
「所以,你想好要怎麼跟叔叔坦白了嗎?誰派你來的?給了你什麼藥?讓你吃了還是讓你隨身帶著?或者是塗抹在身上?」
南星搖頭
「沒人派我來,我也沒吃藥。」
宋景軒笑了笑,不太相信這話
「難不成你小時候也被抓起來做過實驗?」
話到正說到這兒,吱呀一聲,臥室的門打開了。
權祀站在房間門口。
淺灰色的眸子將沙發上的兩個人掃過。
他聲音低啞
「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