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當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權家門口。
路易安從車上走下來,打開車門,迎接權家那位小祖宗。
車子裡,一個小孩穿著整齊的西裝校服,一側放著一個背包。
一張好看的小臉,卻沒什麼表情,只是靜靜坐著那兒,像是個小冰塊。
直至。
權曜從家門走出來。
權祀抱著小屁孩一步一步往外走。
權曜摟著權祀的脖子一副父慈子孝的樣子跟南星揮手
奶聲奶氣
「媽咪再見。」
權祀唇瓣勾了勾,對著路易安一句
「辛苦了。」
路易安低頭
「權先生,不辛苦。」
話音落下的時候,權祀已經把小孩丟進了車子裡。
權曜撅噘嘴,氣悶。
權祀臨走的時候,瞥了一眼。
最終,腳步停下。
伸手揉了揉權曜的腦袋。
仔細琢磨了一下自己在網上搜到的那些家長囑咐孩子的話
「好好學習,跟小朋友和平相處。」
權曜抿抿嘴巴,有委屈,但是不說。
權祀看他這樣子,輕嘖一聲。
「有話要說?」
權曜奶聲奶氣
「那些大年紀的孩子總是來抓我頭髮。」
還笑話他是個女孩子。
權祀眉頭挑了一下,漫不經心
「不會打回去?」
「可,可你說要讓我跟他們和平相處。」
權祀輕笑
「打的不說話了,也是一種和平。」
權曜茫然眨眨眼。
奧,雖然這個男人很小心眼,總是占著他的媽媽,但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
旁邊路易安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默默看向別處。
車子很快發動了。
車子上,倆小孩安安靜靜。
阿司掏出一把淺銀色的手槍,啪嗒啪嗒把手槍全都給拆了。
這個過程花了五分鐘。
拆完之後,阿司把東西往權曜跟前一推,聲音冷冷的,可因為這調調太奶了,說起來沒什麼攻擊力
「這種小事還要問你父親?」
權曜拿過那個盒子,開始低著頭把東西一點一點安裝起來。
他開口
「我媽咪不讓我動手打別人,她會很生氣。現在爸爸讓我打別人了,以後媽咪知道了,都是爸爸的錯,我是聽爸爸的。」
正在開車的路易安聽到權曜的話嘴角抽了抽。
透過後視鏡忍不住去看權曜。
這腦子,這邏輯。
還真不愧是權祀的崽。
車子很快在幼兒園停了下來。
一堆的零件,路易安臨走的時候仔細檢查了一下零件。
確認這個手槍不會造成危險。
這才讓權曜抱著下車了。
權曜抱著箱子往前走,阿司跟他並肩。
倆人個頭差不多。
權曜側側頭,看向阿司的手。
一枚子彈捏在了阿司的手裡。
陽光下,權曜黑長的睫毛顫顫,露出笑容來。
在所有學前小孩睡覺的時候,倆小孩膽大包天的從學校爬出來了。
阿司蹲在一個樹下,開始拼接手槍。
權曜捏著那枚子彈頭來回看著。
阿司奶奶冷冷的調調出聲
「扳動開關,子彈就會射出去,會死人。我今年三歲半,我的力氣雖然可以扳動開關,但是承受不住手槍後挫力,危險性很大,我不適合。」
旁邊,權曜一張漂亮的臉蛋上露出好看的笑容來
「你不適合,我適合。」
手槍很小巧,是把女士手槍。
當銀色的手槍安裝好,子彈也被按上的時候。
一個中年婦女出現在了他們倆的面前。
倆人察覺到的同時,阿司往前一步,將權曜擋在了身後。
權曜低頭,伸手拽掉了自己奶瓶,把手槍放進了斜跨的奶瓶小包包里。
他早就可以不嘬奶了。
但是仔細想想,嘬奶的好處很多,利大於弊。
就比方說現在。
這個習慣就被他一直保留了。
他們倆其實熟悉也就一年時間左右。
甚至倆人待在一起話也很少。
偏偏,一旦要做事的時候配合極其默契。
一個擋視線吸引注意力,一個後面處理,毀屍滅跡。
阿司望著面前的婦人,
「你是誰?」
婦人穿著高跟鞋,面色慈愛
「我是你們的姥姥。」
話音一落,權曜都忍不住探出頭去看了。
姥姥?
奧,就是那個老爹囑咐過的女人啊。
阿司茫然。
「姥姥?我媽說你死了。」
對面婦人面色一僵。
權曜望著那個女人眨眨眼。
南母開口
「我真是你們的姥姥?不信,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阿司不為所動。
只是四處看著,打算再溜回去。
南母面容慈愛
「你們不想看看你們媽媽以前住的地方嗎?」
阿司搖頭
「我不想去看。」
話音落,權曜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往旁邊看了看。
跟著撇撇嘴
「好,我們跟你去。」
阿司一愣。
權曜衝著某個方向努努嘴。
別人不懂,阿司卻一下子懂了。
還有別人在。
這個壞女人就是來捉他們的壞人。
這種情況路易安叔叔跟他講過。
什麼都不用做,乖一點等待救援。
無論天涯海角,他那個冰塊爹都會把他救出來的。
南母鬆了口氣。
衝著權曜跟阿司招招手。
「跟姥姥走吧。」
當權曜跟阿司乖乖坐上了一輛麵包車。
幾乎是剛坐上,緊跟著一個年輕的男人走了上來,坐在了旁邊的位置。
男人三十歲左右,手裡握著一把黑色的雨傘。
雨傘在他手裡更像是一拐棍。
金色雕刻的老鷹頭像,栩栩如生。
那男人看著權曜與阿司,喉嚨深處發出笑聲來
「呵呵,這就是小星跟小晴的兩個孩子吧?真不錯。」
南母望著那個男人,目光複雜隱隱的含著深情
「哥哥。」
男人手指划過老鷹頭像,笑聲更濃了
「難為小莉,還記得我這個老哥哥了。」
仔細聽,聲音有些嘶啞。
像是垂垂老矣的人發出的聲音。
可看他這長相,明明很年輕。
更詭異的是,近五十的南母喊這個三十歲的男人哥哥。
權曜左看看,右看看。
手裡抱著奶瓶嘬嘬嘬,不說話。
直至,男人目光落到權曜的身上,男人眼中快速閃過一道精光
「你就是,權祀跟南星的兒子?」
權曜眨眨眸子,奶聲奶氣
「你是誰?」
男人笑笑,他嘴角勾起,但是臉上的皮膚沒有任何的變化,皮笑容不笑的,看上去很詭異。
他把權曜當做平等的的人對話,
「我是吳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