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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小哭包又揪暴君耳朵了11

2024-10-03 01:46:36 作者: 雲濃濃
  「你要是想安安分分的掙銀子,就別亂招惹人。來這裡尋花問柳的男人,沒幾個簡單的。你若不安分,即便你再有本事,我也留不得你。」花婆做這行,做了大半輩子,即便是薛小草能給她帶來偌大的利益,但只要是危及到了滿春樓,她會選擇立即將人給放棄。

  這滿春樓,是她大半輩子的心血。

  薛小草轉開了頭,對著翻了個白眼。

  不屑的切了一聲。

  想到那男人對另一個姑娘,溫柔體貼,順從的模樣。

  心中生出嫉妒。

  她才是老天爺的寵兒,那樣的男人,應當屬於她!

  ——

  今日下了一場大雨,黑壓壓的天像是要墜下來了,大雨傾盆,給風景蒙上了一層簾幕。

  容枝一襲紅衣,撐著把傘,站在宮殿門口,雨滴砸下來,沾濕了她的衣裙。

  眉眼帶著愁容,像是化不開的霧。

  柳嬤嬤在房裡找不著人,出來一看,嚇得臉都白了。

  連連拿了一把傘跑進雨中,問:「娘娘,這麼大的雨,怎在這淋著,等會得受寒,快回去。」

  雨落下的聲音很大,令聲音都聽不太真切了。

  容枝垂下眼帘,黑長的睫毛動了動。

  平常這個時候,阿祀都會來她這的。

  她怕阿祀沒帶傘,淋著了,就在這兒候著。

  順德公公方才來說了,今日有要事,不會來。

  可照著阿祀的性子,忙完了指定是要來的。

  她實在不放心。

  「嬤嬤,你先回去,本宮在這等皇上。」

  她的聲音近乎飄渺,被雨聲掩蓋。

  柳嬤嬤心裡著急,知道她的性子,便威脅道:「娘娘,你若是在這兒等著,老奴便陪你在這,淋著雨!」

  說道,就把手中的傘一扔,大雨傾盆,瞬間淋濕了髮髻與衣裳。

  容枝抬眸,看了兩眼,怔了一下,最後都化為長長的嘆息聲。

  扶著柳嬤嬤,將傘往她那邊撐,往裡面走。

  「嬤嬤,你還真是拿捏的本宮死死的,若是受寒了,到時候難受的可是你。」

  柳嬤嬤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嘟囔道:「娘娘,你身子弱,再次可不能再這般任性了。」

  容枝是早產兒,自小身體就較為嬌弱。

  剛出生的時候,只有四斤多,哭聲弱弱的,很多奶娘都說養活不了。

  將軍不信,花了重金,硬是把京城所有的奶娘都花錢請來看候,另外又求著先皇從庫房拿了不少精貴的藥材嬌養著,這才把命給吊回來。

  容枝收了傘,道:「嬤嬤,你先去換件衣裳。」

  柳嬤嬤應了,又讓她趕緊回屋裡去,這才退下。

  容枝望向大門處,眼中有散不開的愁容,大雨給視線蒙上了一層簾,愈發的看不真切。

  ——

  大雨滂沱,荒涼的冷宮,石板路長滿了青苔,窗紙早已蕩然無存,只剩下橫橫豎豎的窗。

  枯井落了不少的樹葉,大雨嘩嘩的落下,君祀跪在井前,淋著雨。

  大雨將他的頭髮打濕,衣裳濕噠噠的,面色蒼白,幽深的眸子像空洞般深邃,薄唇緊抿著。

  枯井裡面,是他的母親,宛碧,今日,是她的祭日。

  冷宮的日子太難熬了,太監奴婢們對她們非打即罵,送來的飯也是餿的。

  小小的君祀經常被他們毒打,在大冬天被太監踹下池塘里,被強迫吃太監們吃剩的飯,還有那些太監,會把他綁住,在他面前欺負宛碧……

  宛碧被逼的精神錯亂,經常把小君祀當做先皇,會掐他脖子,會半夜三更起來,把他丟進角落裡拳打腳踢,也會小君祀摁進水裡想要淹死他……

  後來,夜裡,宛碧抓著小君祀,想抓著他一起跳井。

  但不知是不是最後有一刻都清明,她站在井邊,對著小君祀說:「阿祀,好好活著。」

  說完後,人就跳下去了。

  小君祀面無表情的看著,可那一刻,心裡很痛,他也想跳下去。


  是順德拉住了他,並且告訴他,想要報仇,就得變強。

  宛碧給了他第一次生命,而順德,給了他第二次。

  君祀的睫毛被雨水打濕,仇恨閃現在眼中。

  現在,那些欺負母親的人,都已經被他砍了餵狗。

  皇家的那些狗雜碎,也被他弄倒了。

  母親,若你在天有靈,保佑我的枝兒平平安安,一生順遂。

  君祀自知,這輩子他犯了太多殺孽,死了怕是得下十八層地獄。

  只願,容枝能夠安好,他就心滿意足了。

  漸漸的,雨停了,枯黃的雜草被一陣風吹過,發出了沙沙細響。

  夜幕漸漸降臨,一人在枯井邊長跪,一人披著紅斗篷在殿門口久等。

  燈火闌珊,萬籟俱寂。

  君祀渾身發燙,終是抵擋不住病體,昏睡了過去。

  朦朧的雲煙之中,好像回到了幾年前。

  「大家快來看啊,這就是個小傻子。」大皇子手裡拿著泥土,往縮成一團的小君祀身上扔。

  二皇子得意的笑,上前踢了幾腳,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三皇子不屑,牽了一條狗來嚇唬君祀,還小年級的小君祀還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眼底的兇狠嚇得狗都不敢亂吠。

  匍匐在地上,一動不動。

  三皇子驚訝的咦了一聲,一腳踢過去,狗痛的狂叫,咬傷了他的腿。

  他一腳把狗踹倒,痛的額頭直流汗,大皇子跟二皇子連忙圍過去,匆匆的去找了太醫。

  狗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眼睛裡流出了一滴淚。

  身上被打的傷痕累累,頭頂上的毛,應該是被拔掉的,有點禿。

  小君祀坐在地上,目光落在了狗的身上。

  剛剛被打的腳有些疼,走路一瘸一拐的,他蹲在狗的旁邊。

  目光森然,伸出手掐在了狗的脖子上,狗似乎有所感應,低聲的叫了起來。

  叫聲哀切悽慘,小君祀的心,驀然一軟,把狗抱在懷裡。

  步履艱難的回到了冷宮。

  宛碧坐在門檻上,瘦骨嶙峋,頭髮凌亂,身上還有紅色的傷痕,看到小君祀,把人抱在懷裡。

  聲音悲切:「他們又打你了?」

  小君祀知道心疼母親,便撒謊說:「阿祀是自己摔的。」

  宛碧怎會信,眼淚流個不停。

  小君祀把狗抱給母親,歡喜的說:「娘親,你看,狗狗,我們養它,好嘛?」

  宛碧看著可憐的狗,緊繃的神經一下就斷了,她像是發了狂似地,把狗重重往地上一摔,對著小君祀就是一腳狠狠的踢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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