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沿著河岸走了一會兒,很快便看到了通往水中居的路徑,是由一條木板搭建的走道衍生到湖中央。
盡頭是一間木亭,比起蘭若寺那些老舊的建築,水中居要好少不少,亭子成八菱形,漆紅色柱子,窗紙通著光。
裡面燈火通明,並且其中有女子的身影閃動。
秦白沒有著急前往那裡,周圍的草叢中有所動靜,他轉頭一看,忍不住笑出了聲。
幾具屍骸朝著他緩慢的走來,也就是外表有些恐怖,實則比樓下老大爺散步的速度快不了多少。
秦白往掌心吐了口唾沫,接著抬起鐵錘毫不費力的將幾具屍骸物理超度。
在打死這幾具屍骸以後,發出的動靜恐怕也會迎來其他的,但他不打算在岸邊久留。
顧名思義,樹妖姥姥本體就是個巨型的樹精,根須扎在山中,山間的樹木都能成為對方的眼線,所以只要帶土的地方,他都覺得不是很安全。
水中居在湖中心,四面環水,在蘭若寺這個鬼地方,沒有什麼比那裡更安全了。
想想也有些頭疼,除非能夠打死樹妖姥姥,否則要在蘭若里呆一段時日了。
不過現在亭子裡似乎有鬼影,還是先將她們超度了再說。
秦白大步流星的向亭子而去,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意思,有鍛鐵神通在,尋常妖魔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亭中面積不大,中間是一張木桌,旁邊坐著三位女子,她們用輕紗捂著嘴巴,一顰一笑間將嫵媚展現的淋漓盡致。
桌子上放著一碟碟精美的菜餚,河鮮山珍應有盡有,不過卻有不少蒼蠅在上面飛舞著。
幾個女子也不惱怒,在吞下食物的時候連帶著將蒼蠅一起咽了下去,還時不時喝一口酒水。
突然一陣微風吹來,桌上的燭火熄滅了,這時那些菜餚也露出了真面目,竟然是一些屍體的殘肢碎塊。
而且明顯已經有點不新鮮了,正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味道,她們飲酒的杯子也是人的頭顱。
女子沒有被燭光照到的地方也變成了腐爛的皮膚,還能看到其中白骨,早已經沒了之前那副傾國傾城的模樣。
對於這幾位女子來說,這些人肉卻是不可多得的美食,她們的嘴角咧到了耳朵邊,將人肉往口中胡亂的塞著,同時發出滿足的聲音。
腳步聲響起,雷厲風行的秦白手持鐵錘朝著水中居走來,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意思。
女鬼們見到秦白,沒有一點驚慌,反而忍不住眼前一亮,嘴邊的腐肉頓時不香了。
如此充沛的氣血,只有修行有成的武者才有,哪怕湊近了聞一口都有些醉人心扉。
「聶小倩啊,聶小倩………把我們姐妹幾人引開竟然是為了一條大魚。」女子發出的聲音極其沙啞,仔細一看脖頸處早就爛了大半。
另外兩人立刻也是輕聲附和,但眼神都死死的盯著朝著水中居走來的秦白。
「可不許吃獨食了,哪怕大部分都是姥姥的,剩下的都足以我們姐妹們分了。」
「說的也是呢。」
接下來三位女鬼將燭火重新點燃,那些屍體的殘肢頓時又成了美食佳肴。
然後一鬼彈琴,兩鬼舞了起來,同時亭中也點起淡淡的檀香,幾盞燭火開始忽明忽暗。
只不過秦白不為所動,每一步邁下木板都發出吱呀的聲響,女鬼這時已經心中感到不對勁,眼神也開始驚恐了起來。
秦白赤裸著上身,散發著一股煞氣,加上提著把鐵錘,直勾勾的走來,模樣確實有些嚇人。
三個女鬼表情有些僵硬,她們心中泛起了嘀咕,動作不由變慢。
「女人只會影響我打鐵的效率。」
秦白不解風情的吐了一口唾沫,接著目光中帶著些許的審視,見到女鬼們在燭光下,外貌不斷在人和屍之間反覆橫跳,突然發現聶小倩在其中確實清純脫俗。
「你們這副模樣,怕是榜一連夜買站票就跑了。」
說完後秦白一咬舌尖,頓時吐出口血霧,落在了女鬼們的臉上。
他的血液中本就蘊含著陽氣,對於鬼物來說傷害不小,女鬼們立刻捂住了臉,從指縫中滋滋冒著白煙。
秦白又是一錘子砸了下去,正中女鬼腦袋,這一下本就是蓄勢待發,加上對方根本就沒有提防,腦袋上頓時凹陷了下去。
不過這女鬼還沒有被徹底超度,只是摔倒在地上,顯然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夠嗆。
剩下兩女鬼反應了過來,發出一聲悽厲的尖叫聲,張牙舞爪的沖了過來,她們的臉上皮肉都被腐蝕了大半,能夠看得到森森白骨。
「不得不說,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
秦白不慌不忙的運用真氣,袖口中十幾個紙人落了下來,它們見到女鬼像是貓咪聞到魚腥般,直接便沖了上去。
鐵錘又是落下,本來就是風中殘燭的女鬼,魂魄立刻被打散了。
秦白沒有半分的憐憫之心,這些女鬼哪個手中不是沾了幾十條人命,也就是聶小倩可能會好些。
剩下兩個女鬼早已驚恐不已,其中一個被紙人纏住無法抽身,另一鬼已經借著這機會朝著水中居外而去。
秦白將血紙人取了出來,用手指彈了出去,化為了血光直接落在想要逃跑的女鬼身上。
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像是身體被一點點啃食的聲音,女鬼慌亂的拍打著身上,但血紙人早就鑽入了其體內。
片刻之後,水中居也陷入了安靜中,秦白這才迫不及待的走到亭子邊緣,掏出魚竿便將掛著蛆蟲的魚線扔到水中。
他的動作算不上熟練,不過前世多多少少有些涉及,有樣學樣至少表面看上去還算專業。
系統的提示聲響了起來:「正式開啟釣魚,簽到倒計時開始,積分商城已解鎖。」
還沒等他打開積分商城,魚竿突然一沉。
秦白連忙拉了起來,但只剩下了個空鉤,上面的蛆蟲早已經消失不見。
他繼續掛了一隻蛆蟲扔到湖中,不過幾息,又只剩下了個空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