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什麼心病,他也不知道母妃的心病是什麼。
現在想來,他真是不孝!
齊王殿下將皇貴妃抱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對不起,母妃知道你不想當皇帝還強迫你……」
說到這裡,皇貴妃泣不成聲。
「母妃,這怎麼能算是強迫呢?」齊王殿下又開始哄皇貴妃:「父皇也希望我繼承皇位,但是父皇現在病了,痕兒必須要幫父皇分擔,這是痕兒的責任,跟母妃沒有任何關係。」
「痕兒……」
明明知道他是在寬自己的心,他越是懂事,她心裡就越難受。
但是,她沒有辦法。
在她心裡,沒有任何人比亡夫還有親生兒子重要,為了他們,他可以犧牲一切,包括她自己。
隨著某些真相被揭開,一定會傷到痕兒,這是她不想看到的。
但是,她沒有辦法。
「母妃好好休息,您放心,一切都交給我。」
齊王殿下像是一瞬間長大了,懂事又聽話。
更確切的來說,應該是在皇貴妃面前,他一向都是懂事聽話的乖孩子。
齊王殿下現在政務很忙碌,只是陪著皇貴妃一會便離開了。
但是,當他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容傾不見了。
他問了守門宮人才知道容傾去養心殿面聖去了。
天吶!
齊王殿下連忙去救人。
但是當他趕到養心殿的時候,發現容傾還好好的。
活的一整隻。
「你沒事吧?」
齊王殿下大喘著氣,他跑著來的。
「我能有什麼事?」容傾不緊不慢地收回銀針,緩緩說道:「我跟陛下相處的很愉快。」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這個……」齊王殿下突然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小聲說道:「你也知道的,我父皇很討厭顧闌的,厭屋及烏之下,要是讓他發現顧闌的娘子是神醫,他怕是會……」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突然被人打斷:「臭小子,有你這麼說你親爹的嗎?」
齊王殿下看著醒著的皇帝,突然有些尷尬,這次是真尷尬:「父……父皇,您醒……醒著呢。」
「朕都快被你氣死了!」皇帝咳嗽幾聲,對著容傾笑了笑:「讓神醫見笑了!」
容傾神色平淡:「無礙。」
「痕兒,你幫父皇送神醫回去。」
「……是。」
直到兩人走出養心殿,齊王殿下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父皇為何怪怪的?」
容傾瞥了他一眼:「你問我,我問誰?」
「父皇沒有被欺騙的憤怒?」
「……有。」
「沒有大動肝火?」
「……有。」
「沒有叫囂著要殺了你?」
「……有。」
「沒有拿顧闌威脅你?」
「……有。」
「那你怎麼還活……咳咳,跟他相談甚歡?」
齊王殿下都快好奇死了。
容傾不緊不慢的說道:「顧闌是我的底線,除了我,誰都不能動他半分。」
「然後呢?」
齊王殿下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然後,皇帝拿顧闌威脅我,我自然是有所回報。」
齊王殿下右眼一跳:「如何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