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夜小柯的聲音在唐淵耳邊響起,這聲音把唐淵的思緒,從記憶深處拉了回來。
唐淵回過神來,和夜小柯下了車,兩人站在小區樓層的下方。
夜小柯像是不放心似的,轉身對著唐淵囑咐。
「唐淵,我必須再鄭重的說一遍,我不管對方在你的心中是抱有怎樣的地位。
但是殺人就是殺人,犯罪就是犯罪,你是絕不能包庇他的,你知道嗎?」
轉身看向夜小柯,唐淵在夜小柯的眼神中看到了擔憂。
先是抬頭看向樓層四樓的某一個位置,然後像是確定了什麼似的,重重的吐了口氣。
對上夜小柯的雙眼,唐淵鄭重的點頭保證。
「我知道了。」
夜小柯還是不放心似的又看了唐淵好長一會兒,然後在唐淵不耐煩的眼神中,轉身上了樓層。
唐淵緊隨其後。
這是一個老舊的公寓,樓層間瀰漫的蛛網和各種雜物。
很難想像,擁有在大倉市白鳥醫院任職的,手術主治醫生的楊大夫,這個高收入的人,會住在一個如此破舊的小區裡面。
4樓,402號室門口。
夜小柯和唐淵站在門口,他們先是對視一眼,由夜小柯主動的按響了門鈴。
叮咚——
等了一會兒功夫,從門裡傳來一陣儒雅的男聲,那聲音似乎戴著一點疲憊。
「來了。」
屋裡傳來的動靜由遠到近。
「你們是誰呀?都這個點了,來幹什麼?」
對方謹慎的並沒有開門。
「楊大夫,是您在家嗎?我們是警察,有一些事情,需要諮詢您一下。」
夜小柯很自然的回答道。
門內一聽是警察,聲音就明顯的斷了一下,不一會兒,門被打開了一道縫隙。
黃色的燈光從裡面透出來,一隻眼睛從裡面往外看,楊大夫並沒有看清楚唐淵的樣子,只是把目光放在夜小柯的身上。
「這位女警官,你說你是警察,那能不能讓我看一下您的警察證呢?」
夜小柯沒有表示反對,利落的把身上的警察證給遞了過去。
楊大夫接過警察證,湊在光下,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大夏聯邦大倉市,搜查科四組,夜小柯。
「哎呦,看我這記性,今天就有幾個大夏聯邦的人,他們也是搜查科的,看起來應該是和你們一個組的了,下午一兩點的時候才來問過我。」
楊大夫說著,便把門給打開了。
把兩人請入屋內,帶頭向前走去。
楊大夫一邊走一邊說:「這位夜警官,不知道這回你來此,是有什麼想要問的呢?唐淵的信息,我在白天應該也說的差不多了吧。」
楊大夫向夜小柯身後看了一眼,掃了一下唐淵的臉龐,也許是唐淵用了五感操縱的能力,總之,楊大夫並沒有認出那是唐淵來。
「呵呵,楊大夫,我們這一次來呢,並不是想向你諮詢關於唐淵的事情。
這一次來找你,主要是想向你詢問一下,關於天下人間酒吧所發生的這件命案,不知道楊大夫你了解多少?」
夜小柯呵呵一笑,她盯住楊大夫的側臉說道。
「天下人間酒吧?」
楊大夫先是低聲喃喃了兩句,便擺出一臉抱歉的神情。
「啊,對不起啊兩位警官,天下人間酒吧這種地方,我一聽就不怎麼感興趣的。
至於這什麼命案?我是聽都沒聽說過!」
聞言,夜小柯的眼神不經撇了一下唐淵,惱怒的發現唐淵就像是事不關己似得站在那裡,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夜小柯心裡無奈,又向楊大夫追問道。
「那麼楊大夫,想我問一下你,你昨天晚上8點左右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
楊大夫聞言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呵呵呵,夜警官,這昨晚8點吶,我在一家小酒館和同事們聚餐,這8點多啊,我們是正吃的激烈著呢。」
小酒館?聚餐?
「......我記的那個小酒館的名字,就叫做小酒館。」
夜小柯的眼神閃了閃。
「那麼你是一直都坐在那裡,和同事們吃喝麼?中途有離開過坐席嗎?」
「呵呵,那肯定是有啦,畢竟都是要喝酒的嘛,喝得多了中途也去了幾趟廁所......
不過夜警官,我即使去廁所,但是每次去廁所最長的時間也不會超過十分鐘。
所以,如果你懷疑我在這期間幹了什麼,呵呵~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楊大夫笑的很溫和,似乎是被警察懷疑,也一點都不生氣。
夜小柯恨的牙痒痒的。
「這頭老狐狸真是滴水不漏。」
她在見到楊大夫的瞬間,其實就已經把自己之前在,天下人間酒吧所看到的身影,和這個眼前的楊大夫的體型做的對比。
夜小柯甚至已經可以篤定,那個兇手就是這個眼前的楊大夫。
夜小柯本身也並非什麼普通人,她還有一個秘密身份,是一名官方靈能......
握了下拳頭。
她現在身為一名警察,尤其是在這個體制之內,任何經手的案件都需要掌握證據,否則沒有證據是沒有辦法定眼前這位楊大夫的罪的。
即使你知道他就是兇手!
楊大夫就站在那裡看著夜警官,並沒有再把兩人往客廳裡面帶的意思。
擺出一副慈眉善目的面孔,楊大夫微微眯起眼睛。
「呵呵,夜警官,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的嗎?」
夜小柯張了張嘴,她想說,你和葛老闆他們認識嗎?有什麼仇怨沒有?
但是她相信,這些問題即使問出來,站在面前的這個楊大夫絕對會說,自己完全的不認識。
所以,這些問題問不問,都沒了什麼意義。
而且,主要是他們的身上,現在並沒有找到什麼像樣的證據。
所有的一切懷疑,全部來自於死者生前的畫面。
「但是這一些除了自己和唐淵知道外,又不能拿出來給別人看。
難道,要在這裡動用自己的能力不成?」
現在的夜小柯,一時竟有些進退兩難,她心裡的煩躁,就像是被貓爪子給撓過似的難受。
「該死!還是自己的經驗太少了,如果是張隊長他們在這裡的話,說不定已經......」
「楊大夫,殺人的滋味,如何?」
唐淵的聲音,在這房間中突兀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