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不可能之人
「這不可能！」
古海老祖說道，不經意間展露自己威嚴。
韓登嚇的手一哆嗦，刑罰長老也心中一驚，長老們的議論聲也停了下來。
一時間場面很安靜，落針可聞。
「咳咳，古海，此事先不要蓋棺定論，讓我再問問詳細情況。」
陸山老祖打岔道。
「好。」
古海滿口答應，他也意識都自己因為太過震驚而出言有誤，弄得場面有些尷尬。
此時陸山接過話頭，他自然也很樂意。
「好了。」
陸山老祖揮揮手，眾人如得到命令一樣放鬆下來。
「韓登，你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得到這份情報的？」
「你也不要在意古海剛剛那麼一驚一乍，天關境的強者擁有滴血重生之能，很難被同境界殺死。」
「即便被殺死也需要耗費很多的時間，也要下苦工才行。」
「能如此短的時間裡就殺死四位天關境，這種人物在天河宗里也是屈指可數的。」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恍然大悟，明白剛剛那位老祖為何失禮了。
知道原因後，韓登再看著陸山老祖蒼老的臉上擺出的和善笑容，也放下心來。
「稟老祖，我是通過擊敗一個落單的金丹三重後，拷問得知的。」
陸山老祖眼神微凝，問：「你確定不會有誤？」
「確定，老祖，我在搜魂得來的記憶碎片中親眼看到，當時五大勢力的高手各自驚呼出聲，說出了這些內容。」
「而被搜魂這個修士就在不遠處，所以才能聽得仔細。」
老祖點點頭：「這麼說來倒是很可信。」
同一時間，老祖與刑罰長老通過神念與刑罰長老交流得知，這位叫做韓登的長老很可靠，值得信任。
那麼也就是說，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是真的。
陸山老祖瞬間目瞪口呆，然後一個眼神交匯間，看向了同樣震驚不已的古海。
周邊，眾人看著兩位老祖的表情，以及韓登言之鑿鑿的樣子，他們心中已經確定了答案。
場中人無不震驚，經過陸山老祖剛剛的解釋，他們更加明白了出手之人是如何的恐怖。
「可，這位出手之人到底是誰？」
「除了我們之外還有誰從天河宗深處走了出來？」
「而且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殺死四個天關境。」
古海老祖陷入深深的迷惑，皺眉沉思。
「會不會……是太易真君出手了？」
陸山老祖琢磨道。
「不會。」
古海老祖道。
「太易真君之前在九幽門戶與一頭想要破關的邪魔戰鬥後，便一直有傷在身，早已沉寂許久，不會輕易出手的。」
「而此人能在我倆之前出手，肯定是消息靈通之人。」
古海老祖否認道。
此時，其他人也在紛紛猜測，這位出手前輩到底是誰。
一個個名字被提出，一個個再被否定。
忽然，顧采萱說道：
「這件事會不會是刀聖前輩所為？」
其實一開始她就在想這件事是否是刀聖前輩做的。
刀聖天賦絕世，自閉關之前就已經於同代之間縱橫無敵。
而閉關之後，誰也說不清這位已經到達了什麼境界。
只是，刀聖前輩之前曾經拒絕了他們。
所以她也不能確定是否是刀聖前輩所為。
「刀聖老祖？」
有人說道，思索片刻，說道：「的確很有可能。」
「采萱說的對，除了這位老祖也沒有人在最近的幾百年這麼頻繁救我等於水火之中了。」
「看來前輩是刀子嘴豆腐心，沒有拋下我等，忍不住出手了。」
眾多長老紛紛說道，這種說法一時間得到了大多數長老的認同，就連刑罰長老也在輕輕點頭，露出得意的微笑。
刀聖前輩一直是他們天河宗的驕傲，也的確多次解決宗門危機。
只是忽然，古海老祖面露驚愕的神色。
「你們在說誰？」
陸山老祖同樣十分不解，疑惑的環顧四周。
「刀聖？」
眾長老解釋：
「是的，兩位老祖，怎麼了麼？」
「刀聖前輩這些年來曾經幾次出手，不僅救了采萱一命，還誅殺了邪魔齊言。」
「於宗門有大功，拯救了宗門啊。」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漸漸將這些年的事情講清楚。
然而眾人說的越是清楚，天河宗兩位老祖的臉色就越發古怪，詫異也越發濃厚。
他們看向對方，似乎都渴望得到一個解釋，然而卻只能無言。
最後，古海老祖不禁發出一次嘆息。
「哎……」
他說道，「這件事是誰也不可能是刀聖師兄的。」
似乎回憶起一件十分悲傷的事，他的面容變得惋惜哀痛，雙目流露出回憶之色。
「當年，我曾親自看著刀聖師兄咽下的最後一口氣。」
「如果按照時間來算，已經是將近八百年之前的事了。」
「所以此人，又怎麼可能是刀聖師兄？」
眾人一愣，老祖的聲音如同驚雷般炸響，讓人發蒙。
「老祖，這是真的？」
「這不可能吧？」
長老中有人說道。
這幾百年來，他們不只一次見過刀聖前輩的出手痕跡，甚至還有幸親眼目睹過刀聖前輩手執長刀，誅殺齊言的場景。
雖然當時前輩面容模糊不清，但手中不論長刀還是道韻，都屬於刀聖無疑。
所以刀聖老祖怎麼可能會早在八百年前就隕落了呢。
想當初，刀聖縱橫一個時代，乃不世之才。
這樣的人，必有大氣運在身，又怎麼會輕易隕落？
「老祖，這不可能，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錯。」
顧采萱面色漲紅，十分急躁不安。
她的偶像竟然在八百年前就隕落了？
這樣的衝擊讓即便經過諸多風雨的她也有些發暈，難以接受。
眾多長老用期盼的眼神，望著老祖，然而只見古海搖搖頭說道：
「此事確鑿無疑。」
「可惜刀聖師兄原本天縱之才，乃是世間少有的天才人物。」
「當初他鎮壓冥土之時，殺得邪魔聞風喪膽，一隻也不敢出現在師兄面前。」
「然而最後，終究沒逃過天時天運。」
「時也，命也，死在成就真君之前。」
說完，眾人俱露出哀戚神色。
只是沉默半晌過後，有人仍然忍不住問道：
「那這些年，一直庇護天河宗的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