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禁令舊事

  韓明有些不明白，他只是不死心的多念了幾遍胎息訣的法訣，試了幾次，本來沒報什麼期望。

  畢竟對方已經失憶，話都不怎麼會說，理智也幾乎不在，大部分都是依靠本能行事，這樣的人想要明白一段法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讓他震驚的是，居然真的成功了，太不可思議。

  他沒注意到，在他念誦口訣的時候，少年的眼神是有所改變的，雖然不大，但關注點卻已經從他變為了他念誦口訣引起的元氣波動。

  那就是少年能夠學會法訣的原因。

  對他來說毫無規律的元氣變化，對少年來說卻如他黑夜中的燭火，一目了然，輕易就能看出元氣波動的根源，以及其中代表的意義。

  然後微薄的卻異常精純的元氣就從外界湧入，運行在少年的經脈之中。

  與此同時，一聲如同開天闢地般的轟鳴在少年腦海炸響，像是什麼被打通了，外界似乎也有隆隆的雷聲，但卻都被忽略了過去。

  少年能夠修煉，韓明臉上帶著微笑，這對他倒是一件好事。

  也許自此之後，少年就能修復自身記憶，用不了多久一切都會明晰，他也就不用像現在這麼煎熬了。

  十年一年前，天下各州發布禁刀令，凡是天下持有的刀器都需銷毀，違反者，一律按照造反罪處理，收歸監獄，然後進行了一場大問斬。

  當時，修煉刀之大道的英豪數不勝數，不是沒有人反抗，但最後都沒了聲息，最後別說刀器，就連修煉參悟刀之大道的人都落入極為悽慘的境地，有的人物不好處置，則是被各大世家禁錮，或者是收歸世家，至今不見蹤跡。

  因此自從發現少年所有兵器是刀之後，韓明就極為心驚膽戰，然而他與少年已經相處約有一年時光，著實有不少情分在，在加上少年阻止他前往危險的地域，還有救他一命的恩情，他實在是不忍心將對方檢舉，致對方於死地。

  「好了，好了，之後你就照著這個先煉下去吧。更好的法訣我這裡也沒有，只有我家傳承的那一套，現在古法能煉，就先煉古法吧。也省的我收集其他功法了。」

  「雖然那些東西並不算貴，都是些爛大街東西，但確實需要不少錢，現在爺爺生病，只能委屈你了。」韓明對著少年隨口說道，像是在安慰少年。

  其實古法也不是沒有好處，拿今法來說，每一個境界的法訣間相互聯繫都不大，這樣如果沒有對應的法訣，今法就很難修煉下去。

  但古法不同，每一段法訣之間都有所聯繫，如果修煉時間足夠長，基礎深厚，並且悟性不低的話，是有可能憑藉前一境界法訣推演出後一境界法門的，不過如果只憑藉一段法訣，想要對推演出後面第二，甚至第三境界的法門，那就難之又難，他還從未聽過有什麼人成功過。

  不過，他的見識也極為淺薄，也許真的有人做到過，但更遠的境界法門那就不可能了。

  畢竟按照現在的說法是，古法的前路已斷，到達一定境界之後，就再難增長，甚至連法訣都無法推出。

  其所能成就的大道高度，似乎被局限在了一個不算高的範圍，成果極為有限，所以才有現在今法興盛，古法幾乎被廢棄的趨勢。

  ……

  再次為了少年念誦了幾遍胎息訣，直到少年也跟隨著他念誦出聲，完整念誦一遍之後，他離開了破廟。

  夕陽灑落，殘紅如血，照在他回家的路上，還未進門，他就聽到了老人的咳嗽聲。

  如今老人重病，臥在床上，很難走到遙遠的地方，體力已經變得極差。

  「韓明回來啦……」

  一聲咳嗽過後，老人出聲，似乎是聽到了韓明的腳步聲。

  「嗯，我回了，爺爺。」

  韓明走進屋子中，然後生火做飯，兩人的微薄積蓄還夠他們生活。

  吃飯的時候，韓老爺子不禁發出一聲嘆息，摸著韓明的腦袋，然後安排後事。

  韓明並未將獲得荒晶的事情告訴自家爺爺，他實在解釋不清這枚荒晶的來歷。

  他收留少年，然後少年有一把刀器的事情，他害怕把這事告訴爺爺，如果老爺子問起荒晶來歷，很容易就會把這些事情問出來。

  不得已，他選擇了隱瞞，他知道這樣做不對，也不智，但沒辦法，他想不到更好的做法。

  韓老爺子知道自己孫子前些天跟隨一隻隊伍去往大漠的事，這是經過他同意的，其他當時他不想自己孫子去，但是擰不過這小子，只能允許。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前幾天去過之後，再回來，自家孫子就像變了一個人，變得沉默寡言。然後再也不提去大漠的事。

  老爺子沒在意，只當是見到了什麼殘酷景象，受到些挫折。

  這些終歸是要韓明自己面對，只能自己消化，他提供不了什麼。

  照韓明去之前是態度，也許要不了多久，就又會再次提出進入大漠。到那時，他也不會阻止，這種事，他見慣了，這兩天讓韓明歇歇也好。

  夜晚徹底來臨，萬物靜寂，只有老人的咳嗽聲不斷響起。

  時間流逝，一連兩天，韓明上午去看各種時候的丹藥，去看荒晶的售價和買家，然後中午來到破廟，教少年修煉，所謂的教，也只是給少年念誦胎息訣，其他的，他也不會什麼了。然後撿些木柴，晚上回家照顧爺爺。

  第三天，他終於下定了決心，選擇一家看上去很不錯的商鋪進行交易。

  那是他這幾天經過仔細勘察後選定的一家商鋪，商鋪位於其他鎮上，老闆是個中年男人，在周圍名聲不錯。

  他去過的幾家店鋪中，數這家老闆態度最好，然後給出的價格也更高。

  而店中恰好有他需要的丹藥。因此他決定光顧這家。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仔細選擇的商鋪的時候，他已經被人盯上，一個圈套正在等著他進入。

  「記住了，這次去千萬不能用你的兵器，動用了你就是死路一條。」路上，韓明為了防止不可預知的風險，將少年也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