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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三章 說話的藝術

2024-10-03 07:02:30 作者: 飄蕩墨爾本
  【對不起,打擾了。閱讀】這不是笑笑子幾分鐘之前的台詞嗎?

  說用就用,有沒有問過笑笑子的意見?

  爸爸子不是律師嗎?

  不知道原創的台詞也是有版權的嗎?

  回一笑先前蹲著的時候,鏡子裡面是反射不到的。

  這會兒她站著,目標比較大,又加了一個韋哲禮身高腿長的韋哲禮。

  就算回大學霸還是能找到不在鏡子反射範圍的角度,鼓足勇氣做好了壁咚準備動作的韋大學渣,肯定逃不過鏡面的夾擊。

  爸爸子突如其來的這個反應,顯然是以為自己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並且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正常情況下,十八歲女娃娃的爸爸遇到這樣的情況,不是應該二話不說直接衝進來,暴揍要欺負自家女兒的壞男孩一頓的嗎?

  剛剛成年好麼!

  念書晚的還在高三被老師警告不要早戀。

  爸爸子倒好,該有的反應一點都沒有,就會學她說話。

  關鍵是,爸爸子要麼就認定了,已經構成既定事實,進來把韋哲禮打一頓。(總歸笑笑子自己現在也已經下不去手了。)

  要麼就不要在這個時候出聲,或者看到了也假裝沒有看到。

  說什麼【對不起,打擾了】?

  就不會自言自語似的來一句,【那要不還是我先去找找有沒有多餘的襯衣】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可以順手做一個撓頭的動作,這樣一來,連視線都能直接擋住。

  只要爸爸子把尷尬藏起來了,笑笑子也就不可能會尷尬了。

  一個一句話就能讓全世界都跟著社死的人,尷尬是不可能自己尷尬的。

  還是說,讓人尷尬的語言能力,也是回一笑的家族傳承?

  爸爸子在這方面,是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樣的事情,回一笑原本也是可以一笑而過的。

  總歸,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可問題是,剛剛還霸氣地表示【誰說我不敢?又是誰說我是小朋友?】的韋哲禮。

  聽到爸爸子的聲音,雖然被嚇到,但還是保持現有動作直接僵化在原地的韋哲禮。

  那個始終把他限制的懷抱的範圍之中隨時都有可能讓將來時的壁咚變成現在進行時的韋哲禮。

  聽到爸爸子說【對不起】,就直接條件反射般地彈開。

  連【打擾了】這三個字都沒有等明星說完,動作過猛的韋哲禮,直接撞到了他身後的那一排展示架。

  這牌展架,又像多米諾骨牌似的,帶倒了前面的展架。

  這下好了。

  明星說完【對不起】就已經背過身去,準備走人的爸爸子,不得不又折返回來,關切有沒有人受傷。

  就連原本應該以為已經在洗澡的回藝女士,都穿著之前就已經皺了的衣服,跑出來關心她的親兒子。

  這一天,實在是有點過於漫長了。


  從大夏到北京。

  從上熱搜到撤熱搜。

  從幫韋哲禮解決熱搜,到幫爸爸子解決個人問題。

  因為後面發生的這些處處透著詭異的「家事」,韋哲禮上熱搜這麼大的事情,都當不了這一天的主角。

  至少不是唯一的領銜主演。

  「我得回酒店了,剛剛坐那兒太久,衣服都皺不能看了。」回藝女士看到韋哲禮沒事,就直接進入下一個話題:「你倆要在這兒待著,還是跟我走?」

  「你確定是坐~那兒?」回一笑故意把【zuo】這個音,拉得很長。

  讓好好的一句話,聽起來,特別的不正經。

  回一笑的心態崩了。

  走?

  為什麼要走?

  爸爸子不是都來幫回藝女士要換洗的衣服了嗎?

  成年人洗完澡下一步,怎麼都應該有點少兒不宜的程度才對吧?

  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要走?

  是十八年的誤會都解釋清楚了?

  還是,對回藝女士來說,回一笑長到十八歲,就只有鋪床這一件事情,是可以被單獨拿出來說的?

  是的,回一笑的心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崩了。

  回藝女士看了一眼作妖狀態中的回一笑。

  什麼也沒有說,手裡提著高跟鞋,光著腳直接準備下樓。

  這雙鞋,剛剛在儲藏間卿卿我我的時候都沒有脫過,為什麼現在卻脫了?

  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他自己的判斷嗎?

  一定是展示櫃倒塌的聲響太大,打擾了爸爸子和回藝女士的卿卿我我Plus。

  就像她先前被樓上的驚天巨響,給嚇得跑上來詢問一樣。

  想明白了這些,回一笑給了韋哲禮一個眼色,又輕輕踢了踢他的肩膀。

  韋哲禮立馬配合地喊出了一聲像骨頭斷了似的慘叫。

  回藝女士聽了,自然是扔了鞋子光著腳丫,不管不顧地跑過來查看。

  「禮禮怎麼了?」回藝問韋哲禮。

  韋哲禮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勉勉強強地坐了起來,「剛剛起來的時候太著急了,不小心撞到肩膀。」

  韋哲禮用手揉了揉他的肩膀。

  輕輕一碰又整個彈開。

  這傷情,就算沒有骨折,怎麼也得是脫臼。

  回藝女士立馬拿出電話。

  對著電話說:「你把車開到我剛剛下車的地方,要去趟醫院。」

  雖然事先不知道回藝女士是在和誰說話。

  但對話的內容簡單到這種程度,換誰聽了,都能知道,這個電話是打給司機的。

  回藝走到還坐在地上的韋哲禮的身邊,攙住他另外一邊的手,溫柔地像親媽似的問:「你自己還能走路嗎?」

  回一笑瞪著韋哲禮,用眼神質問:【你是不是裝得有點過?】

  韋哲禮委屈地眨了好幾下眼睛:【我雖然演過電影,可那都是有事先給我劇本啊!】


  韋哲禮更加快速地眨了幾下眼睛,用眨眼的速度表達焦急地不行的情緒:【現在怎麼辦?還要不要演下去?】

  回一笑對著韋哲禮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意思是:【你死定了。】

  韋哲禮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倒地的是他,演戲的是他,最後要受死的還是他。

  但是,這種程度的不明白,在韋哲禮的成長曆程裡面,已經根本就夠不成什麼傷害了。

  眸眸是天,眸眸是指令發射機。

  眸眸說什麼就是什麼。

  眸眸如果說他死定了,那他就得先死了。

  死到不能再死之後,再找一個死而復生的辦法。

  「別叫司機過來。」韋哲禮說著話就自己站直了,「我就是肩膀撞了一下,路肯定是能走的。」

  他要用行動表示,情況沒有他之前慘叫出聲時候那麼嚴重。

  回藝盯著明星上下打量了一下,像是在確認他的狀態。

  「還是要去醫院。」回藝女士不放心她的親兒子。

  回一笑要是哪裡傷了那養養也就好了。

  但她的親兒子是練田徑的。

  真的傷了哪兒,為未來可能還是會有影響。

  「但是我現在不能出去啊,藝姐。」韋哲禮一臉的沮喪裡面還夾雜了些許的可愛。

  擺明了是在對回藝女士撒嬌,就差直接嘟嘴增強撒嬌的存在感。

  一米八幾的大高個,這這麼具有撒嬌以為的話,究竟是怎麼說出口的?

  回一笑大概知道,為什麼韋哲禮能夠和回藝女士親如母子了。

  就剛剛這種語氣,就算把回一笑給煮了,也是沒有可能當面對回藝女士說的。

  怪不得都說,男人撒起嬌來就沒有女人什麼事情了。

  「怎麼了?」回藝女士關切地問。

  「我這不是在上熱搜嘛,眸眸連酒店都不讓我去的。」

  韋哲禮重生五要素之一,說出一個無法離開的理由。

  「眸眸以前經常追星,比較知道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我覺得應該要聽她的。」

  韋哲禮重生五要素之二,給無法離開的理由加碼。

  「但是我現在還是很難過,我不知道我應該找誰說。」

  韋哲禮重生五要素之三,表達自己此刻嚴重的心理狀況。

  「熱搜裡面說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嗎?」

  韋哲禮重生五要素之四,給心理問題的嚴重性加碼。

  「藝姐,我小時候抱著的睡覺《烈士證明書》是不是真的?」

  韋哲禮重生五要素之五,直接拿出今天一直掛在嘴邊的殺手鐧。

  韋哲禮的這一系列操作,簡直超常發揮。

  都說人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就會被激發出無限的潛力。

  韋哲禮這廝,被回一笑的一個眼神,嚇得直接把原來有些抱歉的智商給翻倍了。

  跟著回藝女士走,韋哲禮這會兒是不可能了。

  現在熱搜是撤掉了,可是撤掉之後還會不會有後遺症,回藝女士這種從來也內有和娛樂圈打過交到的創業偶像,是真的沒有把握。


  所以,現在的情況是,韋哲禮不僅走不了,還滿心的傷痕。

  回藝女士聽到,《烈士證明書》的那一瞬間,就心生愧疚。

  說起來,《烈士證明書》的點子,還是她隨口對韋秀琴說的。

  她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沒想到韋秀琴真的會去弄這麼張證書回來。

  關鍵是,那證書,連回一笑那種三歲小孩看了,第一反應都是說,看起來有點假。

  也就是五歲的韋哲禮好騙。

  再後來是證明書被韋哲禮折騰舊了,反而看不太出原始的質量問題了。

  如果知道韋秀琴真的會去搞這麼一張證明書,回藝女士肯定會自己幫她弄。

  如果這件事情,是她親自過問的,那怎麼也要弄一張可以以假亂真的。

  可以查到證明書裡面的那個人的。

  並且是能在網際網路上找到一點點信息,但是語焉不詳的那種。

  回藝不是太確定,要不要和韋哲禮講他小時候的事情。

  但她非常確定,就算要講,現在也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而她,也不應該成為把這個故事告訴韋哲禮的人。

  韋哲禮的重生五元素一合體,回藝女士就沒有再說自己要走了。

  但回一笑也清楚,自己的媽媽,對衣服的整潔度有多麼的在意。

  爸爸子來找她借衣服,應該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

  可這種解決方法,是不徹底的。

  皺了的衣服都不穿的人,會穿不是自己碼數的衣服嗎?

  聰明如笑笑子,很快就想到了解決的方法。

  「你既然帶了司機來,肯定有備用的衣服吧?」回一笑問回藝女士。

  回一笑進階策略第一步——確認基本信息。

  「是我幫你下去拿,還是讓爸爸子幫你下去拿?」回一笑給回藝女士提供了兩種選擇。

  回一笑進階策略第二步——明面上是給選擇,實際上是不給回藝女士留下拒絕的機會。

  「司機電話發給我,我去幫你拿。」智商同樣處於金字塔尖的明星先生,毫無違和感地接過了回一笑的進階策略。

  笑笑子對爸爸子的反應表示滿意。

  在這種配合上,韋哲禮就沒辦法做到這種程度。

  就算小禮子智商再度超常發揮,想到了同樣的做法,說出來的話,也不會是這樣的。

  韋哲禮那廝撐死了也就能來一句:【要不要把司機的電話給我?】或者【要不要我去幫你拿?】

  這種時候,你一旦把陳述句變成了疑問句,就很有可能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韋哲禮以後,大概率,是不適合經商的。

  就韋哲禮這樣的提問法,哪怕他只開一家麵店,收入都可能只有隔壁家的一半。

  食客每次下單的時候,韋哲禮就問:「你的面要不要加雞蛋?」

  同樣的問題,隔壁麵店老闆下單的時候就會說:「你的面,給你加一個雞蛋還是加兩個雞蛋。」

  韋哲禮的提問模式,收到的,多半是【不要】。


  而隔壁麵店老闆,多半不是一個就是兩個。

  這樣一來,光雞蛋,隔壁麵店都要比韋哲禮多賣一兩百個。、

  面的本身不賺錢,加料加得多才能賺到錢。

  其他的事情,也是同理可得。

  同樣是說話,明大律師的層級就要比韋哲禮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說話,從來都是一門藝術。

  如果你想和對方煲電話粥似的聊天,那你就要多多提問。

  只有提問,才能讓你更多地了解對方,而不是把關注的重點,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這樣,一來,容易讓對方覺得你太自我;二來,說多錯多,容易暴露自己的缺點。

  假如要把妹或者泡仔,提問的技能,就是至關重要的。

  但如果,你想要的是一個確定的結局,並且你已經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願意接受另外一種可能。

  那就千萬不要提問。

  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飯……

  啊呸!

  直接把提問變成陳述事實就好了。

  要不然,就會傻得和韋哲禮似的。

  連想要抱一下都要一再提問。

  【那我可以抱抱你嗎?】

  都問出這樣的問題了,要是還能抱得美人歸……

  那只能說明韋哲禮的臉,實在是過於好看了……

  天了嚕!

  說了那麼多,終究還是個看臉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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