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藝女士沒有聽到明星和回一笑在說些什麼。閱讀
親媽沒工夫管其他,滿心滿眼就是親兒子被回一笑給欺負哭了。
「禮禮都不喜歡你,有你這麼上趕著非要以身相許的嗎?」回藝女士氣到不行,「你看看你把禮禮都逼成什麼樣了!」
可真是貓了個咪了!
兩個小年輕談戀愛,關你們這兩個八十歲的二分之一什麼事?
都一把年紀了,自己的事情都搞清楚了嗎,就來這裡管兩個四十歲的二分之一。
不就一個給她提供了X染色體,一個給她提供了Y染色體嗎?
有什麼了不起的。
最過分的,當然還是韋哲禮:「你有病啊?你就哭!你哭什麼哭?」
回一笑毫無徵兆地氣急敗壞了。
然後就直接從樓梯上下來了。
長這麼大,她什麼時候丟過這麼大的臉?
還是當著回藝女士的面。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但凡換個人說她,回一笑都不會氣急敗壞,至少會先搞清楚韋哲禮為什麼哭。
要說韋哲禮不喜歡她,回一笑是怎麼都不可能相信的。
可現在這種情況,她要是讓韋哲禮給個答案,怎麼看,怎麼像是仗勢欺人。
還有爸爸子也是,什麼叫【做好保護措施】?
她幹什麼了,就要做好保護措施了?
這個房子有毒,她還是回學校好好上課。
是宿舍住不下還是敉敉子不可愛?
她大老遠的飛這一趟是有多閒?
回一笑還沒來得及到門口穿鞋,就被國家一級短跑運動員給追上了。
論速度,韋哲禮跑完兩百米,回一笑連一百米都不一定能跑到。
「我有病,我胃疼,眸眸能不能帶我去看病?」韋哲禮抓著回一笑的手,不讓她有機會換鞋。
韋哲禮的唇色很白,臉上掛著沒能完全隱乾的淚痕,眼睛還一樣是紅紅的。
回一笑正在氣頭上,當時是不可能會妥協的。
可看著韋哲禮的臉色,又有點狠不下心。
小禮子是誰啊?
在回一笑的記憶里,韋哲禮就是那種從來都不會生病的體育生。
猛的來這麼一下,是真的沒辦法不讓她擔心。
「真的很疼嗎?」回一笑還是忍不住關切了一下。
「嗯。」韋哲禮說,「我拍戲的時候,經常想你想得吃不下飯。」
回一笑看著韋哲禮,一時間不好辨別,韋哲禮說的是真話,還是故意這麼說讓她心軟。
可是,心疼也好,心軟也好,這些和堂堂笑笑子有什麼關係?
回一笑是那種會以為韋哲禮的一句話就心軟的人嗎?
她長這麼大,有因為這樣的事情心軟過嗎?
在今天之前,確實是沒有過的。
今天發生的一切,讓所有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
她對韋哲禮的感情,來得太過突兀。
在今天之前,她只想欺負韋哲禮,她經常會因為韋哲禮的事情生氣。
可她從來都沒有把剝奪韋哲禮初吻這樣的事情,羅列在欺負韋哲禮的範圍之內。
可她今天就這麼做了。
行動先於大腦。
大腦反應過來之後的第一反應,竟然嫌棄自己的技術不行。
她恨自己的學霸基因,沒有分一點到接吻這樣的事情上。
要是這種事情,也可以無師自通,那該有多好?
「那也沒見你給我打個電話還是發個消息啊。你們劇組那麼多人,怕是只有你,一直沒有拿回手機吧。」
回一笑把《均勻有餘》主演的微博都關注了個遍。
其他演員基本都有營業。
雖然可能大部分都是工作室發的。
但肯定也和藝人是保持溝通的。
「我怕我打電話你不接。」韋哲禮換好鞋子,關上了門。
「你都沒打你怎麼知道我接不接?」回一笑很想像往日那般沒好氣地說話。
最後說出口的語氣,卻很是有些嗔怪的感覺。
「我也怕你接電話。」韋哲禮說。
「你怎麼不直接作死算了?」回一笑這會兒是真的沒好氣了。
「我怕我聽到你的聲音,就直接拋下劇組回家。」韋哲禮嘗試簽回一笑的手,被甩開了。
「那你就回來唄。幹嘛,人家那麼大個導演,那麼大個影帝,離了你還不轉了啊?」回一笑對《均勻有餘》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
「我怕我回去了,眸眸又不願意理我,我怕我每天都要尋找你的身影,但是又找不到。然後坐在樓梯上,一等就是一個晚上。」韋哲禮繼續嘗試去牽回一笑的手。
「一等就是一個晚上?」回一笑不知道韋哲禮在說什麼。
「我那時候以為你喜歡大夏明助,知道你們在頂樓,就坐在樓底下站了一夜,後來阿梅姐出來晨跑,我就上去了,結果樓上還有一道門,我就又在樓梯上坐了半天。我那時候還沒有覺得要去拍《均勻有餘》,一心想再找你商量的。」
韋哲禮這是在和她解釋為什麼會負氣去拍戲。
可是這人是傻子嗎?
她什麼時候追星找過對象了?
她那次不是大張旗鼓地給自己找爹?
「你的胃是不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出問題了?」
這句話出口之後,回一笑才發現自己的關注點有點偏。
「有可能吧。我的胃一抽一抽的,可能有點痙攣。」韋哲禮又一次去牽回一笑的手。
這一次,他避開可手指,直接抓著手腕,把回一笑的手按在了他的胃上。
回一笑確實感覺到了從手掌傳過來動靜。
這痙攣的頻率,應該算是非常嚴重了吧?
感覺整個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誒!
不對!
胃什麼時候和心臟是同一個位置了?
她這手擱的地方是胃嗎?
這明明是韋哲禮的心臟——外面的胸肌吧。
少年的胸肌,並沒有那麼那麼的明顯,但也是輪廓分明。
回一笑沒辦法不懷疑,韋哲禮把她的手抓過去的用意。
看到韋哲禮的臉色,又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
回一笑收回了手:「你怎麼不一口一個眸眸了?」
「你爸也這麼叫你,我對這個稱呼就沒有那麼大的執念了。」韋哲禮說,「我站在教工公寓樓底下打電話的時候,還因為這個稱呼,吃了好大的醋。」
假如不是對眸眸這個稱呼,有著超乎尋常的執念,韋哲禮多半不會去演《均勻有餘》。
半年前,明星在電話里的那句眸眸,算得上是壓垮半年前的小禮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爸爸子和回藝女士如果沒有分開,我的本名,應該是叫明眸的。你誤打誤撞,反而成了唯一一個從一開始就稱呼我本名的人。」
回一笑看著韋哲禮。
她以前不太相信命運一類的東西。
可如果不是命運的安排,她又怎麼可能會認識韋哲禮?
電梯的顯示屏,數字很快就從三十多變成了一。
「你給司機打電話了嗎?」回一笑問要去醫院看病的韋哲禮。
「我只是想和你下來走一走,我今天本來就不怎麼想回去的。藝姐和明律師,應該有很多的話要說,我們在的話,他們肯定不方便。」
韋哲禮向來就是個做事周到的人。
可自己都病成這樣了,還要為別人周到,就很讓人心疼。
一會兒心軟,一會兒心疼。
回一笑覺得自己過去的十八年,大概都白活了。
「你口罩帽子都沒有戴,你一個剛下熱搜的人準備要往哪兒走?」回一笑見韋哲禮不願意叫司機過來,就不願意從大樓裡面往外走。
公寓底下有門禁,各路記者想要進來也沒有那麼容易。
出了門就是大馬路,會不會有什麼情況還真的不好說。
吃飯的時候沒遇到記者,不代表這會兒大搖大擺地出去,也會沒有。
「那就再上一個唄。不就殺人犯的兒子嗎?我自己都不介意,別人又能奈我和?」韋哲禮說,「做錯事的人就應該受到懲罰,殺人犯是,勒索犯也是。」
「你怎麼忽然就變了?」回一笑懷疑自己是不是從來就沒有了解過韋哲禮。
「因為我有了底氣啊。」韋哲禮回答,「那個熱搜提到的事情裡面,比起殺人犯的兒子,我原本更介意的是保姆的兒子。」
「啊?」回一笑又一次被震驚了,「你這什麼腦迴路啊?」
「殺人犯離我很遠,如果你不給我看那些資料,我多半就當生命裡面沒有這個人。韋秀琴女士,才是我最直接的身世,我怕你知道真相之後,會覺得過去那麼多年,我對你做的所有事情,都別有目的。」韋哲禮說。
「你腦子是不是被豬肉絛蟲給霸占了?」回一笑有點無語。
「是啊,所以我要把它們都哭出來。」韋哲禮說。
「你惡不噁心?」回一笑一身惡寒地想到自己剛剛還準備幫韋哲禮擦眼淚,「所以你剛剛到底為什麼哭?你知不知道你哭得我很沒面子?」
一個女生,鼓起勇氣,把自己的初吻給了自己喜歡的男生,結果那個男生直接哭了……
劇本都不帶這麼寫的吧?
又不是盲婚啞嫁。
又不是強搶良家婦男。
怎麼怎麼就哭上了?
哭也就算了,還被回藝女士給聽到、看到了。
想到這兒,回一笑就來氣。
韋哲禮的親媽說她逼韋哲禮,還說韋哲禮不喜歡她。
她的親爸就更過分了,直接讓她做好保護措施。
「我不知道。」韋哲禮自己也沒有想明白。
「你不知道?!」回一笑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看在你胃疼的份上,我早一腳把你踹到北極去了。」
「你踹吧,我胃早就不疼了。」韋哲禮說。
「就你這臉色,你騙鬼呢?」回一笑又不是自己沒有眼睛看。
「我臉色怎麼了?」韋哲禮問。
回一笑指了指電梯旁邊的鏡子,「你自己不會看?」
韋哲禮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唇色確實白的離譜。
然後他就拿手用力擦了擦。
就擦出了正常人的血色。
「首映禮化了妝,我回來就把嘴上那些東西給擦了,但臉上沒擦,可能手一抹,就把粉給抹到嘴唇上了。」
韋哲禮的臉色白的那麼不正常,是有原因的。
從來沒有往自己臉上打過粉的回一笑,一點都沒有想過還有這麼一個可能。
「你故意的吧!」回一笑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韋哲禮連躲都不帶躲的。
回一笑立馬就開始後悔自己踢的力氣是不是太大了。
笑笑子欺負小禮子,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為什麼現在每打一下,都要擔心韋哲禮疼不疼。
「你是哭戲演上癮了是吧?」回一笑是真的快要氣炸了,「那你胃疼也是裝的?」
「我又不是科班出身,哪有那麼好的演技?」韋哲禮連忙否認。
「搞不好你天賦異稟呢?」回一笑陰陽怪氣地說,「你可是影帝親自挑選的男主角。」
「今天發生太多事情。你沒有拿《烈士證明書》過來,我就知道熱搜的事情,很有可能不是無中生有。你又忽然對我說一些,我原本只有在夢裡面才敢想的話。」
韋哲禮開始剖開自己的心:「我一開始的反應,是很難過。我覺得眸眸之說以會一反常態和我說這麼多,肯定是在可憐我。」
「我像是那種,會因為可憐一個人而委屈自己的人嗎?你不是把豬肉絛蟲都哭出來了嗎?你現在腦子裡是空空如也還是怎麼回事?」回一笑很想把韋哲禮的腦殼給打開了看看。
「直到你親我的那一刻,我才有夢想成真的感覺。」韋哲禮頓了頓,「我肯定是因為夢想成真才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的。」
「對!就是這樣!因為夢想成真哭還挺正常的吧?」韋哲禮又一次拉過回一笑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摸我的心臟,現在還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
「我對你個大頭鬼?」回一笑的臉又不受控制地紅了,「我什麼時候親你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親你了?我是腦子出問題了吧?我親一個豬頭,都好過親你。」
回一笑惱羞成怒到直接語無倫次了。
「我當時閉著眼睛只顧著享受了,所以我確實什麼也沒有看到。」
聽到韋哲禮這麼配合,回一笑收起了把韋哲禮就地暴揍一頓的打算。
哪知道韋哲禮緊接著又來了一句:「可是你的爸爸子還有我的藝姐都沒有閉上眼睛的事情要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