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沉默了。
洛芊凝的手機電子音雖然毫無情感波動。
但陸離在那些文字里能看到的全是感情。
完全沒技巧。
好難頂啊......
他陸某人吃軟不吃硬，最特麼吃的就是這套了！
其實男女都一樣。
一個顏值超高，一切都很完美的異性對你深情款款，這特麼怎麼才能不被拿下？
就算不被拿下，也會下意識有好感的。
某些小說跟電視劇除外，畢竟那裡面是存在深情白富美/高富帥男二/女二的。
「好吧，你是為什麼會喜歡我的？」
畢竟都快奔三的人了，陸離倒也沒小年輕的那種羞澀的不好意思。
他臉皮多厚啊。
「喜歡您需要理由。」
嗯，陸離秒懂。
但他故意順著洛芊凝的話往下說，「確實，你說的沒錯，喜歡一個人肯定需要理由。」
頓了頓，陸某人直接打出直球，「我這人挺俗，喜歡你就是始於顏值身材氣質，然後是性格，接下來才是相處。
「洛小姐，你這人真的能處，哪怕在那種情況下也能苦苦忍耐，說實話，我確實對你心動了。」
這種也很難不心動。
還是那句話，一個頂級白富美，甚至比所謂的白富美更白富美的世間絕無僅有的女孩兒說喜歡你。
這特麼誰扛得住啊！
性別反轉一下也一樣。
聽到陸離的話，洛芊凝睜大美眸，漂亮瑰麗的異色瞳里泛起水潤。
老實說，在陸離說出「心動了」的那一刻，她的心跳確實慢了半拍。
雖然她的心跳也是模擬出來的而已。
僅僅只是為了看上去更像人類一點。
概念妖怪，是沒有心跳的。
「先別忙著感動，我話還沒說完。」陸離直接打斷她的感動，馬上接著往下說，「不過理由還是需要的，這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喜歡。
「哪怕是一見鍾情，也是因為顏值，或者對方當時做了一件什麼事打動了你。」
陸離不相信什麼一見鍾情。
十年前他也不信。
大概十三四年前他可能會信。
不過那時候他還上初中。
「其實，我也相信一見鍾情。」
洛芊凝怔了一下，然後開始正面回答陸離的問題。
「可能是因為相處的時間......你的狡詐、你的卑鄙無恥、你的不要臉、你的沒有底線原則、還有你毫無目標的不認真都慢慢讓我討厭......」
陸離：「......」
這話怎麼這麼怪呢？
雖然陸離知道她的意思，也明白她說的都是反話。
但就是聽起來很怪。
怎麼說呢......
他是開開心還是該鬱悶？
「你誇的很好，以後不許這樣了。」
聽見陸離面無表情的說了這句話，洛芊凝小嘴微張，反而笑出了聲。
只是......眼角兩顆淚珠順頰而下。
「果然......」
一點兒都沒變呢，師父。
「別果然了，再來說說吧，你為什麼喊我師父？我可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有第二個徒弟了。」
洛芊凝聞言卻若有所思，「確實，李聽蟬到底是該叫我師妹還是師姐呢？這倒是個問題。」
「行吧行吧，我知道了。」
陸離無奈嘆氣，「反正就是未來的我會遇到過去的你唄，不過你放心，這次我肯定不會收你當徒弟。」
「那我就不期待啦~」
洛芊凝背著雙手一副笑嘻嘻的模樣。
很顯然，她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
不過還有很多話她並沒有說。
比如她現在這個穿著打扮的風格就是受到陸離影響的。
她還記得陸離當初說過的話。
「你問我喜歡什麼樣的雌性？
「唔......要穿著歐式哥特長裙，要高貴冷艷，要有漂亮的下巴和脖頸，聲音溫柔，平時安靜而柔和，又不失如午夜般的靜謐黑暗，要動作優雅神秘，要聖潔又臣服的姿態。
「當然這些全是扯淡，我只是再說宮崎老賊遊戲裡的老婆們罷了。」
當時洛芊凝並不知道什麼是「宮崎老賊」。
但她記住了「老婆」還有前面的話。
所以她才會穿哥特風格的長裙，才會打洋傘，才會表現出這樣的性格。
其實都是裝出來的。
但裝了一億多年，這種樣子已經是她的真實樣子了。
包括性格。
她原本喜歡什麼風格的裝扮？
她原本是什麼性格的妖怪？
現在想想，在遇到陸離之前好像都沒有。
以前她只是個弱小的妖怪，遵從本能狩獵動物和其他妖怪。
直到遇到了陸離。
概念妖怪跟普通妖怪的關係，大致就相當於妖怪跟人類的關係。
也不太對。
應該說，對概念妖怪來說，其他生物都是祂們的「口糧」。
包括人類。
只不過她太幸運了。
剛好遇到了陸離.......
但這些事情都沒必要告訴他。
包括在第一次相親的時候在同樣的一個月內重複了六萬多次的事情，也不需要告訴他。
哪怕她全心全意的愛著師父，但也是會有小脾氣的。
這些事情......她要等著他親自發現。
然後，不就攻略掉了師父嘛~
嘻嘻~
陸離忽然抖了一下，嫌棄道：「怎麼了這是？」
笑的怪噁心的。
不過這句話他沒敢說。
畢竟現在兩個人還維持著默契。
也就是洛小姐會聽他的話，當然他也不能太過分。
否則......說不定真要被按倒狂暴鴻儒了。
「嗯嗯嗯~~~」
洛小姐明顯心情不錯。
她抬手下意識拉住陸離衣袖，就像......那時候一樣。
接著她自己愣了一下，鬆開了陸離的衣袖握住他的手，「去玩兒吧。」
下一刻，兩人消失在屋裡，然後出現在一處森林中的空地上。
看來是要特訓了......陸離鬆開她的手活動了下身體，「該怎麼特訓？」
「我......」
洛芊凝想說話，但忽然想起自己現在沒拿那把能讓她正常說話的摺扇。
她的很多意思沒辦法表達出來。
比劃了半天，陸離還是一臉懵圈。
最終嘆了口氣，洛芊凝直接衝到陸離面前抬腿就是一個側踢！
陸離下意識抬起胳膊擋住了她的側踢，然後就看到了一直覆蓋到大腿位置的白色長筒襪，還有裡面的紫色蕾絲邊兒......
「咳......」
陸離一個後跳，表情嚴肅，「色誘對我是沒用的。」
洛芊凝面帶微笑，抬手拎起一根樹枝。
然後她指了指自己眼睛，接著兩手抓著樹枝兩端一掰......
咔嚓——
樹枝應聲斷成兩截。
陸離一怔，表情變得嚴肅，下意識開啟了「色之眼」。
雖然洛小姐依舊溫和可親，但陸離看的出來她的意思。
「讓我開啟色之眼然後認真打嗎？如果不認真的話，我骨頭就會被打斷......」
陸離嘴角上揚，「正好，到了先天境之後我還沒認真跟人動過手呢。」
剛才那一腳側踢他已經感覺到了。
洛小姐......會把實力壓制到跟他差不多的水平。
不，甚至要比他更差。
如果這樣也打不過的話，那他真可以洗洗睡了。
不過這個色之眼......為什麼標註的弱點還是那些敏感部位？
那些位置真的很敏感，敏感到寫出來都會被自動刪除的地步。
「呼......」
陸離小心擺好架勢，然後勾了勾手，「來......噗——！」
............
「就在這裡嗎？」
穿著黑色勁裝，外面披著蓑衣還戴著竹子斗笠的李聽蟬鼻翼微動，「沒錯，是師父的味道......」
她抬起頭，看了眼面前的山海關，表情有些疑惑，「嗯？為什麼還有那個傢伙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