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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莫名其妙的襲擊

2024-10-03 07:28:50 作者: 相思落黃葉
  芝加哥國際中途機場。閱讀

  高大空曠的穹頂下,候機的人們各自盯著電子顯示屏的航班信息,紅色的字幕來回滾動。候機大廳人流涌動,祈禱著不要因為惡劣天氣導致晚點。

  此刻一輛灣流G650私人飛機正在半空中放下起落架,緩緩滑行停靠在跑道上,有不少人看到了這架龐然大物,不僅思忖上面究竟搭乘了什麼樣的乘客。

  灣流G650被譽為『飛機中的勞斯萊斯』,是全球最昂貴的商務飛機,上面的人是華爾街金融大鱷,還是某位神秘的富豪?

  旅客們無聊的心變得激動起來,他們期待能遇到新聞中的大人物,為自己平凡的旅程多一分神秘的色彩。

  只不過他們還沒有看到旅客,而是先一步看到了接機的人。

  人群緩緩分開,走出了一老一少兩個人。年輕人大概十八九歲,亞裔,臉上是含蓄的微笑,整個人彬彬有禮,就像是從書里走出來的學者。老人大概六十多歲,一頭銀髮,胸前還插著玫瑰,那種浪漫的氣質一看就是標準的英倫紳士。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合?

  東方美男與年邁的英倫紳士,分別代表兩個文明的容貌精華,他們並肩行走親昵的像是一對祖孫。

  這樣兩個人怎麼會湊在一起?怎麼會來接那架灣流下來的乘客?

  所幸這個疑問沒有持續太久,電子屏顯示了接機口信息,急促的腳步聲從遠方傳來,整齊且統一,就像一把肅殺的刀,讓直面它的人不得不屏住呼吸。

  嘈雜的機場安靜了下來,所有人把目光轉向出口,走在首位的竟然不是上了年紀的富豪,而是一個年輕人,身穿黑風衣,英俊中帶著一股柔氣,眉宇挺拔,就像學院的年輕教授。

  緊接著是陰柔氣質更甚的年輕人,容貌與第一個人相仿,看起來是他的弟弟,清秀得一塌糊塗,就像一個女孩子。

  第三個人與第四個人終於是真正的女孩子,前者穿著亮晶晶的鞋子,紅髮,紫色的裙擺在空中搖曳著,臉上充滿了對這個地方的好奇,給人的感覺就像從某個古堡里逃脫的公主。而後者也是十足的美人,長發高高盤起,一身套裙,顯然是助理一樣的角色。

  最後一位乘客則是老得要死的男人,以他的年紀,看起來才能擁有這架灣流。只不過他的氣質與冷峻一點也不搭,逢人就笑,一點也沒有上位者的威嚴。

  「怎麼就五個人,沒看到其他學員?」

  這五個人都是陸離的相識——源稚生、源稚女、上杉繪梨衣、矢吹櫻、上杉越。

  「其他的學員在普通的飛機上,日本是個尊卑分明的國家,怎麼可能讓家主們與學院共乘一架飛機?」

  昂熱笑著整理衣襟,緩步迎了上去。

  「這次來芝加哥,感覺怎麼樣?」校長擁抱了曾經就讀在卡塞爾學院的優秀學員,現如今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源稚生。

  「與我想像中的不一樣了,就連機場的格局都改變了。」源稚生掃視全場,把一切盡收眼底。

  命運果然是個難以捉摸的東西,他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回到芝加哥,再也不會來到卡塞爾學院。

  當然他以前也沒想到能和老爹、弟弟重逢。


  他們交談的時候,陸離禮貌地對眾人點頭,最後隔空與自己學生上杉小姐對視。幾個月不見,他有一瞬間的恍惚,這個女孩長大了,就像老父親見到上大學放寒假回來的女兒,不再是那個醜小鴨,亭亭玉立。

  「在鍊金溶解劑的淬鍊中,我們需要用什麼儀器來收集冷凝液?」他問。

  「由純度為98%以上的紅水晶製作的蒸餾皿。」上杉小姐答。

  「Good!」陸離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都微笑,儼然學識淵博的教授檢查優秀的學生有沒有落下假期的功課,雙方都很滿意。

  唯有學生家長上杉越秉持不同的觀點,他把身子往前一橫,擋住了半空中目光的交匯,對著陸離就是一陣數落:

  「小子!看你都教了繪梨衣什麼?她整天就知道泡在實驗室里!」

  陸離聳聳肩,表示這個鍋他可不背,在臨走前制定的時間表里,每天他都給繪梨衣留了一小時的遊戲時間,周六周末更是放假,天下哪有一位準備升入大學的學生擁有這樣的生活?傳到國內得讓無數的高三學子羨慕死。

  「好了,你就別去干擾年輕人的生活方式了。」昂熱已經結束了與源稚生的寒暄,「這是你第一次來芝加哥,感覺怎麼樣?」

  「馬馬虎虎吧。」上杉越看了一眼候機大廳,「我聽阿賀說上次接你的時候把機場都封死了,搞了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怎麼這次你做東,這麼寒酸?」

  「我是個校長,是教育家,可不是阿賀那樣的幫派領袖。」昂熱的聲音含笑,似乎非常高興,「在美國,是要將法治的。就是阿爾·卡彭,也不敢將整個機場包圍。」

  「這句話從你這個秘黨領袖的嘴裡說出來真諷刺。」上杉越嘟囔著。

  電子播放音響了起來,這是提醒下一趟航班的旅客登機,男男女女們同時起立,向某個登機口的方向擠。

  上杉繪梨衣縮起肩膀,就像一隻在森林中見到行人的小鹿,目光清澈又有些躲閃。她已經不用禁足在那間病房裡,但機場、火車站這種人流涌動的地方基本還是見不到的。

  「洗心革面的感覺怎麼樣?」陸離看向源稚女。

  源稚女從始至終就沒有說過幾個字,如矢吹櫻那般默默地站在源稚生身邊,微笑,並且充當警衛,就像一個透明人。

  「非常好,不是我過去的生活可以媲美的。」源稚女鞠了一躬。

  他抬起頭,眼中既有源稚女的稚嫩,又有風間琉璃的狡黠。在紅井一戰中,他與風間琉璃達成和解,兩個人格融合,不分彼此。

  「還要多謝陸君與卡塞爾學院的諸位,給了我這個『鬼』機會,能夠與家人團圓,能夠在光天化日下行走。我會用我的後半生,來清洗身上的罪孽。」

  陸離微微一笑,並不回答,正準備調侃源稚生有沒有放棄去賣防曬油的打算,忽然聽到了蚊鳴。

  聲音不大,可在亂鬨鬨的機場大廳,聽到蚊鳴本來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何況以他的視力根本沒見到有飛舞的小蟲。

  蚊鳴聲越來越大,陸離終於聽清了聲音來自腳下,根本不是蚊鳴,而是龍文。

  上杉小姐的病被治好後,血統是幾個人當中最高的,她急迫地看向陸離這個血統最低(因為沒有)的人,脆生生喊道:「teacher……有人正在釋放言靈。」


  「是地震!緊急避險!」陸離大聲吼。

  在他的鞋面上,那些細小的塵埃正在跳躍,漫天飛舞的看不見灰塵把皮鞋當做舞池,跳了一次優美的華爾茲。

  放聲咆哮傳遍了整個機場,所有人聽到『地震』後怔了一下,一大部分人沒聽懂中文,但是更多的人懷疑,沒有擴音器,他是怎麼喊得這麼大聲的?

  安保人員從遠方快速跑了過來,他們要逮捕這個大喊大叫造成小規模恐慌的傢伙。

  只是剛跑到一半,強烈的震感從地底襲來,他們的小腿開始顫抖,整個世界隆隆作響,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這次天災。

  「我怎麼沒看到有人正在釋放言靈?」上杉越下意識地摸向背後的旅行袋。

  卡塞爾學院的幾個人在這場災難中是最鎮定的,如鶴立雞群,格格不入。昂熱第一時間開啟了『時間零』的領域,一切都變慢了。

  「來自地下。」陸離蹲了下去,用左手捂著地面,側耳聆聽,「大約在地下五百米的深度,正好在我的領域邊緣。」

  「你的領域也太大了吧?」上杉越目瞪口呆。

  他的聲音在越來越明顯的搖晃中低不可聞,附近的玻璃幕牆紛紛碎裂,從底部開始,延伸的裂紋自下至上,自左至右,摔在地上的聲音如此清脆,嚇得不少行人哀嚎,紛紛往空曠的地方跑。

  「這個機場應該能抗住這次地震吧?」

  一行人也迅速離開了玻璃幕牆的位置,以免被四濺的玻璃碎片傷到,在奔跑的途中,上杉越大聲問。

  日本是個地震多發的國家,建築基本都由輕質的防震材料修建,平日的演習自然數不勝數,面對大震、小震都不用如此驚慌失措,也不需要特別擔心,反正大震跑不了,小震不用跑,找個安全的地方等待救援就好。

  「按照正常來說,國際機場能抵抗住八級地震。」昂熱仰頭望著上方的裂紋,渾身的肌肉都在震動,「但這次是龍類引發的地震,誰知道會有幾級?」

  「怎麼能阻止他?」

  源稚生最恨這種看不見的攻擊,殃及無辜人不說,還無法找到發泄怒氣的對象。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陸離,期待這位陸老師能給出解決的辦法。

  「沒辦法阻止,他在地下五百米,就算是我也不能挖一條通道下去。」陸離憤恨地向下看了一眼。

  大理石地面已經開裂,漆黑的裂紋扭曲蔓延,足足幾十道,恐怖的應力在內部醞釀,一旦讓它們在穹頂匯聚,候機大廳將崩塌。

  「那我們怎麼把這些傢伙移出去?」上杉越指著抱頭逃竄的行人。

  他們是混血種,昂熱更是擁有『時間零』可以讓時間變得緩慢,手中鋒利的刀劍足以斬開一切。但整座候機大廳崩塌,普通人就無法倖免於難了。

  「不用把他們帶離,我來加固機場。」陸離閉上眼睛,「幫助那些被困的人,就交給你們了。」

  淡金色的光澤在他身上綻放,那些在地面上跳動的玻璃碎片倒映著光芒,震耳欲聾仿佛海潮的聲音被更加肅穆的頌唱聲淹沒。

  純白的火焰席捲,如帷幕一樣掛在整個候機大廳中。所有的眼中,都被白與紅兩種顏色填滿。

  鍊金加持。

  這是陸老師的看家本領,無論是曾經那架險些失事的飛機,還是快速上潛的迪里亞斯特號,都是經過精神之火的提煉後,改變了內部構造,變得堅不可摧。


  源稚生此時抽出了童子切安鋼,他的目標是從天空墜落的碎石,時間零不愧是一個好用的領域,延緩的時間足以讓他跳向半空中,斬碎岩石拯救來不及逃跑的旅人。

  蛇岐八家的大家長看著穹頂上出現的裂紋,混凝土簌簌掉落,露出了青色的鋼筋,這是候機大廳的骨骼,已經扭曲變形得不成樣子,就跟麻花一樣。令人骨骼都在戰慄的摩擦巨響從那裡傳來,處於崩潰的邊緣。

  在所有應力馬上擊中到一點的時候,精神之火終於完成了鍊金加固,這些沒有生命的建造材料被殺死,而後被賦予了新的生命。

  它們的表面蒙著一層金屬流光,隱隱約約能聽到呼吸聲,應力成功聚集到了一點,但是它們沒有崩裂。

  這是建築學與材料學上的奇蹟,抗震等級都有一個限度,可這些材料超越了自己的極限,任由應力在裡面肆虐。

  扭曲、異響、震動還在繼續,可那些已經被扭曲成麻花的鋼筋就是沒有斷裂,就連混凝土都變成了密密麻麻的小石塊,甚至能清楚地看清石塊與石塊當中的縫隙,仿佛地心引力已經在它們身上消失了,高懸著不曾掉落。

  「這個鍊金術的造詣也太高了吧?」上杉越抬頭望天,喃喃自語。

  腳下的裂紋也停止了擴大的趨勢,震動仍舊源源不斷地襲來,但是只能造成越來越多更小的裂紋,沒有擴大到吞沒一切。

  他們就像站在一張蛛網上。

  「能堅持多久?」昂熱低聲問。

  「大概五分鐘?這些材料終究不是真正的鍊金材料。」

  陸離所作的事情就像用膠水黏住了這些搖搖欲墜的建築,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只要震波還在繼續,遲早會有抵達極限的那一天。

  不過哪怕堅持到極限,造成的傷亡也不會過於驚人,普通的地震破壞建築的結構後就會倒塌,大多是完整的沉入地下。而被鍊金加持的建築則吞沒了所有的應力,它們在到達極限後會解體,變成無數細小的塵埃與碎屑。

  死一樣的沉默足足進行了兩分鐘,到最後竟然停止了。

  這場突然襲擊,來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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