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的柜子里放著幾卷硬糖,謝瀾一顆一顆的嚼著。嘎嘣嘎嘣的作響,真的好氣,好氣,好氣哦!
她怎麼就……
一雙手從後面環了過來:「謝瀾,你是小孩子嗎?怎麼那麼愛吃糖?」
「……」
「嘎嘣嘎嘣的,你不是把那糖當做我在嚼的吧?」
「……」謝瀾覺得,他還沒那麼幼稚,把糖給當成她去嚼,他就是單純的生個悶氣,嘴閒不住罷了。
「要不我哄哄你?」
溫予說著,蹭了蹭謝瀾的後背,他嘴裡嘎嘣嘎嘣嚼糖果的聲音戛然而止,扭過頭問她:「怎麼哄?」
扯了扯他身上的衣服,小姑娘仰頭看著他:「你扭過來。」
謝瀾鬱悶的團了下嘴裡的糖塊,看著流理台扭了過去,他的姑娘盈盈地笑著,抬手攬上了他的脖子。
踮著腳尖,頭探了過來……
謝瀾像是受驚了一般,瞳孔放大,入眼處是她細密的睫毛,還在微微顫抖著。
也不知道是嘴裡的糖太甜,還是懷裡的人太甜,謝瀾愣了好兩秒,晃神的功夫,唇齒間被撬開。
先前被他含在嘴裡,嚼成兩半的糖,被一雙舌頭勾走了一半,前所未有的,刺激的感覺!
謝瀾顯得有些被動,溫予睜開眼,有些嫌棄:「你會不會接吻啊,眼都不閉!」
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謝瀾緊了下懷裡的人,帶著她換了個位置,把人放在了流理台上。
閉眼,低頭,謝瀾一隻手扶著溫予的後腦,另一隻手還攬在她腰上,小半個身子伏壓了上去,被動的人一下子就換成了溫予。
謝瀾反應過來,速度很快,以至於溫予在流理台上還沒坐穩,他灼熱的氣息便已經撲面而來了。
她的手被迫地攬上他的脖子,唇齒交纏間有些一發不可收拾,那碎成兩半的糖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全數化開了。
和先前她主動吻他的感覺有些不太一樣,但他的姑娘依舊是香香軟軟的,讓人著迷。
他是第一次和人接吻,不太會,只是本能的,想去和她的唇瓣摩擦摩擦。
溫予有些懵,沒想到她會突然吻過來,但他好像就是不太會接吻,忽的,嘴唇上出了一絲痛意,他咬了她……
恍惚間,溫予察覺到,他扶在她腦後的手加重了些力氣,然後……他的舌尖探了進來,勾了勾她的舌尖。
像是在邀請……
片刻,身子偏於綿軟,手臂失了力氣,他肩頭的衣服被抓的起了皺,客廳里的電影還在放著,牆上掛著的鬧鐘在走著。
她癱在他懷裡,神色有些迷離,耳邊是他微喘地聲音,溫予臉上笑盈盈地,扯著他身上的衣服,語氣也嬌嬌軟軟的。
她問他:「謝瀾,我甜還是你的糖果甜?」
唇瓣破了皮,有些紅腫,驀的,他心裡多了絲愧疚,手指拂過,抹去上面的水光,聲色有些沙啞:「你甜。」
「那我這樣哄你,你滿意不滿意?」
「嗯」謝瀾應了一聲,問道:「你的唇膏呢?」
「都脫皮了,要塗一點潤潤才好。」
她偏過頭,不去看他,這話,也得虧他好意思說。
「是在包里嗎?」謝瀾說著,抱著她往外走,客廳的沙發上是她隨手扔下的手提包。
謝瀾把人放在了沙發上,一邊去拿她的包,一邊和她解釋道:「弟弟是第一次和人接吻,不知道輕重。」
「阿予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提,以後改。」
溫予接過他遞過來的唇膏,薄薄地塗了一層:「我也是第一次和人接吻,所以,我也不怪你,因為我也不太會。」
他默了兩秒,說:「那以後……多練練。」
她沒應他,手腳並用地爬過來,壓在他背上,盤根揪底地問他:「和我接吻是什麼感覺?」
謝瀾覺得這種感覺說不清,他也有些不太好意思說,便沒吭聲。
見他沒吭聲,溫予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謝瀾,這可是我的初吻哦。」
「嗯。」他應了聲,把她從背上拉了下來,抱在懷裡,放在大腿上。
有些事,他不太好和她說,他的初吻,在他三歲那年住院的時候就被一五六歲的小姑娘給奪走了的?
電視上的電影還在播,謝瀾抬頭看了一眼,忽然想起來些什麼,指著電影裡的男主,轉移起了話題。
「先前我要是不說,阿予是不是打算在拍戲的時候把你的初吻給他了?」
「……」她疑惑地看著他,怎麼又回到這個問題上了,這不是沒發生麼,他怎麼就那麼介意。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謝瀾默了會,說道:「給阿予講個故事吧,傳說海底住著美麗的人魚一族,他們落淚成珠,擁有著世間最美麗的歌喉。」
「那不是鮫人嗎?」
「……」謝瀾低頭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
「人魚和鮫人不是一個種族的,在海底他們是敵對關係的,至於落淚成珠,那本是人魚身上的屬性,但鮫人身上偶爾也會發生。」
謝瀾頓了頓,低垂著眉眼蹭了蹭她的額頭,說道:「人魚比鮫人長得好看多了,而且人魚的歌聲具有蠱惑性。」
她撇撇嘴,不以為意地說道:「你聽過呀!」
謝瀾沒吭聲,他當然是聽過了,只是那聲音根本就蠱惑不了他的。
「阿予看過童話故事吧,小美人魚為了王子最後化成泡沫的那個?」
溫予點了點頭,說道:「小時候,我還為這個哭過呢。」
謝瀾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那小人魚可能並不是真的喜歡王子,只是人魚族有一個傳說罷了。」
她眨了眨眼,等著他的下文。
「據說,人魚的初吻給了誰,他就會愛上的那個人。」謝瀾頓了下,說道:「不分男女」
溫予點了點頭,恍然大悟一般:「原來小美人魚是真的不愛王子呀!」
「嗯,多半是因為那個傳說。」
「我覺得那是個詛咒!畢竟那小美人魚最後都化成泡沫了,不過童話故事麼,聽聽就好了,倒也不用當真。」
她捏著他的臉說:「騙小孩的故事,你還那來誆我?」
謝瀾沒吭聲,也沒解釋,那傳說,的確是半真半假,怎麼說呢,他四歲那年,上過岸,但因種種原因住了院。
後來臨出院的時候,在醫院的病房裡,他被一個六歲的姑娘強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