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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她遇見他太早了。

2024-10-03 07:36:15 作者: 寒夜初生
  謝瀾笑著問道:「怎麼了呀?」

  她犯了病之後就鮮少那樣笑了,雖是一樣的粘人,但終歸是不同的。

  醫生跟著走了出來,「應該是用了新的藥物,有些興奮,不過這是好事。」

  謝瀾笑著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她一七幾的身高其實一點也不低,但是和他比,還是低了些。

  「有空的話可以帶她出去看看,這附近的景色都不錯,好的風景和環境對病人病情的舒緩也有一定的作用。」

  溫予抬了抬頭,「要出去玩玩嗎?」

  「想去哪?」謝瀾轉了下頭,跟醫生微微頷了下首,道了聲謝,便拉著人往病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遠遠的,那醫生便聽見了兩個人聊天的聲音。

  「我聽說,這附近有個雷電之城,一到下雨天,天上的閃電就很好看……」

  他笑著,「怎麼想看這個呀?」

  「就是想看。」

  有些蠻不講理,不過謝瀾還是答應了。

  也是後來過了很多年,謝瀾才發現,她很喜歡天上的閃電,喜歡坐在飄窗上,聽著外面瓢潑的大雨,看著外面的閃電。

  很奇怪的一個喜好。

  轉眼,就是大半年的時間,三個療程下來,溫予基本上已經康復了,只是人變得懶了不少,對那圈子裡的東西再也不怎麼感興趣了。

  她跟著他回了A國,雖是人生地不熟,但是有他在,倒也還好,

  中途,謝瀾的老師威廉.華德耳頓找了過來,說是他耽誤的學業不能再拖了,都要極限了。

  溫予這才知道,她那男朋友都還沒有畢業。

  沒有畢業……

  嘖,她又禍害了國家的小苗苗。

  謝瀾晚上回來的時候,溫予跟人提了一嘴。

  謝瀾聽著,手裡拿著藥膏,給他塗著背後的小魚尾巴,抹了六個月的藥,沒有消,但也慢慢的變成了最初的顏色了。

  塗了藥,他悶著聲音說道:「不去!」

  「為什麼?」溫予就挺疑惑,多少人窮極一生都考不進去的學校,他倒好,考上了,還不願意上。!

  「不想去。」

  謝瀾收拾著手邊的東西,回頭看了眼床上鬱悶著的人:「那老頭不是讓我回去上學了,他是有別的目的的。」

  溫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實在是不明白,人那麼有名的業界大咖,能圖他什麼。

  「真的不打算去?」

  謝瀾搖了搖頭,語氣異常的堅定:「不去。」

  「真不去?」

  他回頭把人往身旁拉了拉,蹙著眉:「那老頭是不是給你什麼好處了?」

  「能,能,能……有什麼好處!」

  不自覺的,溫予就結巴了兩聲,謝瀾笑了笑,也沒吭聲,撥了下小姑娘耳邊的散落著的髮絲,問道。

  「阿予打算以後怎麼辦?不去那個圈子裡了?」

  「不知道。」溫予支著腦袋,「我病還沒有完全好呢!你不能強迫我出去工作。」

  之前還不承認自己有病呢,謝瀾笑了笑:「怎麼會,不想出去就不出去,我還是養的了阿予的。」

  溫予點了下頭,沒吭聲。

  謝瀾掀著一角的被子鑽了進入,順手把人撈在了懷裡:「阿予會卡大提琴嗎?」

  小姑娘應了聲:「怎麼了嗎?」

  「想教阿予拉大提琴。」

  「不用教呀!」她偏頭看他,笑著,「我十級。」

  「真棒!」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額角,那裡,車禍留下的傷口還在。

  溫予沒吭聲,任由他揉著,其實,她一點也不喜歡她額上的這個傷口,但他似乎很喜歡她額上的傷口,以往,在床上的時候。

  他總是喜歡一遍又一遍的親著她額上的這個傷口。

  真的,就挺奇怪,溫予走神的功夫,濕濕熱熱的吻遍落了下來,他又在親她額上的那個傷口了。

  想問一下,可又覺得沒什麼必要。

  謝瀾揉了會,忽然想到了些什麼,看著她:「過年打算回去嗎?」


  「嗯,帶你見見我媽媽。」她窩在他懷裡,繞著自己的頭髮:「這麼久了,都沒帶你見見我媽媽,感覺,挺不好意思的。」

  謝瀾笑了笑,沒吭聲。

  「我沒有跟你說過媽媽的事情吧?」她抬頭問他。

  「沒有。」

  「哦。」溫予應了一聲,想了想,說道:「我媽媽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她雖是宋家遺落在外幾十年的女兒,但她依舊過的很好。」

  「後來我母親便被宋家人找了回去,我母親她嫁給我父親,其實就算是一個意外。」

  「未婚先孕?」

  溫予搖了搖頭:「不是,我是我媽在結婚後才懷上的,不過我爸太渣了,他配不上我媽,我媽就那麼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阿予是指你爸出軌的那件事嗎?」

  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哪裡有那麼簡單了,那只是其一,我爸他人品也不怎麼樣。我媽也是,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在擇偶上瞎了眼。」

  「阿予眼也不怎麼好。」謝瀾笑了兩下,解釋道:「弟弟也不是多好的人。」

  溫予猛的就瞪了一眼過去,威脅道:「你要是敢出軌,我讓你後半輩子都做不了男人,跟我那前男友一樣,做太監。」

  「不會了。」他搖著頭:「說什麼也不會出軌的,阿予放心好了,第一個是你,最後一個也是你。」

  謝瀾說著,抓著人的手,一路往下帶。

  「他只喜歡阿予。」

  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他意圖的溫予,掙扎了下,想要把手拿回來,但是顯然就已經晚了。

  力道不夠,她也掙脫不了他。

  謝瀾攬著懷裡的人,親了兩口:「阿予摸一摸。」

  溫予:「……」

  她不想動,他便帶著她的手自己摸。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溫予心裡忽然就閃過了一個很邪惡了想法,看了眼身旁的人,手下猛的就用了一把力氣。

  猝不及防,謝瀾倒吸了一樓涼氣。

  溫予笑著看他,他眼尾上揚的模樣,真的是,就格外的性感,「還摸嗎?」

  「阿予試試?」他咬了下她的耳垂,「這可是負責的。」

  「我知道。」

  這一次,不用他拉著她的手,她便大膽的摸了上去,反正也不是沒摸過,就挺神奇,溫予其實挺好奇的,男人這反應,為什麼這麼神奇?

  ……

  隸屬於寧遠市的某個小鎮,很偏僻,整個小鎮上也不過才兩做中學。

  宋知安從醫院裡逃出來後,換了手機卡,便搬到了這座小鎮上,以為以前考的教室資格證,沒什麼用。

  可這個時候,卻又是派上了大用場。

  十幾歲的孩子,青澀懵懂。

  宋知安學歷很好,但沒有什麼經驗,學校也不會輕易讓她帶畢業班,她帶著去年初一升上來的孩子,今年已經初二了。

  八年級,教政治。

  政治課,說難不難,說難也難。

  這個年紀的孩子,精力旺盛不說,上課也不怎麼聽,地方偏,大多數的學生也沒什麼自律的意識。

  一節課下來,宋知安累的慌。

  辦公室旁桌的老師瞥了宋知安一眼:「那麼用力幹什麼,你講你的課,他們聽就聽,不聽就算了,反正最後壞的也是他們。」

  「我是老師。」宋知安固執得很。

  「老師也要為自己活呀,找你這樣子,怕是要少活十年!十年,干點什麼不好,被他們氣了,多不值得。」

  「我是老師。」固執又沉默,老教師無奈的看了宋知安,搖了搖頭,曾經,她也是那樣的熱情,可事實呢。

  理想被生活打的遍體鱗傷,便是後來無盡的歲月,早就癒合了,可也不願再那樣去做。

  上課的鈴聲想起,老教師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提著東西便出發了,塑膠袋裡裝著下節課要用的各種資料,一大推。

  她講她的,他們愛聽聽,不聽拉到。

  反正,她是再也不會為了他們把自己給氣到了,身體還是自己的,自己還是要更愛自己一些才好。


  宋知安支著腦袋在桌子上改作業,備課,轉眼的功夫,一下午的時間便就過去了。

  學生們住宿,老師也不例外。

  晚飯時間,一大推的學生排著長龍一般的隊伍,手裡拿著飯缸,在排隊打飯。

  教師的食堂和學生的食堂是分開的,但是飯菜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區別,只不過教師食堂安靜了些。

  打了飯,宋知安端著晚餐往食堂走去,同是吃飯時間,教師食堂也是滿滿當當的一片。

  「宋老師,這裡坐。」

  一年輕的教師招呼著,讓宋知安在自己對面坐了下來,實在是沒有位置,宋知安也沒有推脫,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

  那人是政治組的組長,三十歲出頭,帶著眼鏡。

  「聽王老師說,你今天下午又訓了半節課的學生?」

  「嗯。」宋知安淡淡的應了聲。

  訓了,不訓能行嗎,一整節課下來,都沒幾個人聽。

  「誒。」李威嘆了口氣:「他們就那個樣子,你訓也沒有用。」

  「萬一有用了呢!」

  李威被噎得沒吭聲,這話說的沒錯,但可能性畢竟不太,「下周學校初一政治組有個研討的項目……」

  「李老師。」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吃飯的時候,我不想聊工作,另外,食不言寢不語,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希望李老師能夠和我一起傳承。」

  不遠處坐著的一名,一個年輕老師,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宋知安不在意,但是李威,多多少少都有些窘迫。

  她沒打算在這裡工作多久,也沒什麼太大的打算,帶好她的學生就好了,別的,她都不想參加。

  隔日,學校的生物老師有事,臨時請了假。

  像是事先有預謀一般,她把事先準備好的,教案,教材點,一股腦的給了她,說著,讓她幫忙待一節課。

  根本就來不及拒絕,只能硬著頭皮上。

  生物課,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宋知安大致翻了下書,就明白了。

  她上學的時候,這節生物課是自習課,這種東西老師是不會講的,別問她為什麼,她也不清楚,反正老師們就是不會講。

  宋知安猶豫著,也不知道要不要講。

  正常來說,書上寫的已經很仔細了,這節課也不考,這個年紀的孩子們也都聰明,看了也是完全能看懂的。

  那些年,老師們的想法其實說簡單也挺簡單的,不考,就不用講,只是不講……

  宋知安猶豫了好幾節課,還是做了個PPT,別人講不講他干預不了,但是她還是得講。

  很平常的一節課,他又和以往不太一樣。

  那些向來都不怎麼聽課的孩子們,那一節課,聽得尤為認真,甚至還提了不少的問題。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宋知安才知道,他們其實並不是不愛聽課……他們對他們好奇著的想要了解的東西也是充滿了熱情。.

  和所有的班裡都不太一樣。

  學校里的生物老師們,都默認了那節特殊的生理知識課不講,偏偏唯獨就宋知安帶的那兩個班講了。

  很神奇,那一時間,同年紀的生物老師看宋知安的眼神都變了,好像就是再說,那麼私密的東西怎麼能講。

  怎麼能講……怎麼就不能講了。

  即便是不考,書上印刷了,寫了,那不就是留給老師講的。

  無話可說,不過,這樣子的冷嘲熱諷和奇奇怪怪的眼色,宋知安早就習慣了,很早就習慣了,在她還在上初中的時候。

  學校里各種各樣的活動總是很豐盛,例如秋季運動會,運動會……

  是青春洋溢的少年和少女最熱烈的舞台之一,汗水浸潤著別樣的未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早就過了那個年紀,宋知安對比也提不上什麼興趣,只是她年少的記憶中,有一段很美很美的時光,和運動會脫不開關係。

  她遇到他太早了,滿身的狼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年少時她便配不上他,長大了,她同樣,還是配不上上,只是他,應該還是喜歡她的吧!

  默默地照顧了她那麼久,對她各種關心。

  可是她不能拖累呀!人來這個社會上,是來報恩的,不是討債的,她不能那樣做,只是聽說,他在找她……

  為什麼要找她呢,她不值得呀!

  她根本就不值呀!他甚至還為了她,跟家裡人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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