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有勞二哥!」
「我們兄弟二人這麼客氣作甚,你的房間為兄還是會命人每天打掃的,你若是想回來便回來。��
儘管朱允炆心裡很氣,但是他還是要做好本份。
這種兄友弟恭的畫面實在是美好。
蘇墨領旨之後謝過朱元璋就回到了蘇氏酒樓。
多年沒有回來了,上面的牌匾還是當年的那個,他親自提名的蘇氏,只有呆在這裡的時候才覺得身心愉快,沒有負擔。
「你是...大哥?」
「我回來了。」
淡淡的一句話包含了他對這裡的思念。
「大哥,你可算回來了,我跟娘親還以為你要十年八年才能回來。」
王昊見到是蘇墨回來了,放下手裡的盤子就從過來抱住了他,濕潤了眼眶。
「你怎麼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冒冒失失的,王掌柜現在何處啊?」
「大哥你就別打趣我了,這酒樓可是你的,我跟娘親只是暫時幫你看著。」
王昊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蘇墨不在的這些年從來沒有以酒樓少爺的身份自居,儘管酒樓內的下人都是稱他為王少爺。
「哈哈哈,我已經入仕為官了,這酒樓就是你們的!我不在的幾年,你的廚藝可有精進?」
「那是自然了,大哥裡邊請,等小弟給你露幾手。」
他看向窗邊的位置,這是他當初留給朱元璋的位置至今都是無人坐的,他走後王氏母子還是保持著他在時的規矩。
他默默的走到桌子旁邊坐下。
「這位客官,這個位置是不對外的,請您到旁邊入座。」
新來的店小二見到有人坐在這個位置,連忙跑了過來,王夢瑤可是特地叮囑過這裡是一位貴客的位置。
「哦?這位置是空的哪有不讓人坐的道理?」
「這是本店的規定,凡是來本店吃飯的客人都知道,您是第一次來吧,俺覺得你面生。」
「我面生?我還覺得你面生呢!你也是新來的吧。」
「是何人在這裡胡鬧?」
王夢瑤早就注意到了這裡,只是店小二長的魁梧,剛好擋住了蘇墨的臉龐。
當她走近的時候才發現眼前的人是蘇墨。
「好久不見啊王掌柜。」
蘇墨拿出他的標準笑容看著王夢瑤。
幾年前的他看起來還是長相清秀毛頭小子,這幾年在鳳陽府的長成,讓他看起來愈發的成熟。
「這位是才是蘇氏酒樓真正的老闆,你以後可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了!」
新來的店小二聽的一愣一愣的,他知道蘇氏酒樓的老闆多年沒有回來了,沒想到自己剛來半個月就見到了本人。
「是是是,俺日後一定注意。蘇老闆贖罪,俺才來半個月,有些規矩不懂,您不要開除我。」
「沒事兒~你下去忙吧。」
這個看起來傻裡傻氣的店小二蘇墨倒是挺喜歡的。
「這人你招的啊,挺不錯。」
「前陣子有個小二家裡有事走了,我想著湧進應天的那些難民也無處可去,我就在裡頭挑了幾個結實能幹的人過來幫忙了。」
「王掌柜的眼光不錯,這小子我看著順眼,以後可以讓他學點別的,難民們可有救助?」
「蘇大人放心吧,您走了之後,這裡的規矩跟您當初的一模一樣。多年未見,蘇大人看起來是越來越俊秀了,鳳陽府的姑娘們都被您迷的不行吧。」
「哈哈哈,王掌柜說笑了,哪有這麼誇張。」
「哦對了,吳管事沒有一起回來嗎?」
王夢瑤往門外的方向看了看,蘇墨一下就看出了端倪。
「估摸著明天就應該到了,王掌柜不要心急。」
王夢瑤的臉唰一下就紅了,藏在心裡這點事被蘇墨看出來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蘇大人此次突然回應天是因為太子嗎?」
「正是,太子突然薨了,我收到旨意就連夜趕回來了。」
「那事情結束之後,蘇大人跟吳管事是不是又要回鳳陽府去了。」
她的眼中的光芒突然就沒有了。
這種苦苦等待的日子對她這個女人來說太長久了。
好不容易等到心上人回來,匆匆一面又要離去,對她來說是何等的殘忍。
「這個嘛,王掌柜是希望吳卓能留下嗎?」
蘇墨故意詢問她的意思。
「蘇大人說笑了,這哪是我能決定的,蘇大人在哪他自然就要哪。」
委屈的語氣讓蘇墨不敢再同她開玩笑了。
「那我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到應天就不回去了。」
「什麼!真的嗎!蘇大人被調到應天為官?」
王夢瑤猛地抬頭,滿臉激動的看著他。
蘇墨笑著點了點頭。
「蘇大人年輕輕輕,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王夢瑤仔細打量著蘇墨,她從一開始就覺得蘇墨這個人不簡單,根本不像是商人的兒子,這麼多年過去了,他的爹娘從來沒有回來過。
「大哥!你快嘗嘗,這可是我新研製出來的菜。」
「你們好好敘舊,我可得先去忙了。」
王昊帶著驚訝的眼神看著滿面春風的王夢瑤,不解的看著他。
「大哥,娘親這是撿到寶了?我可是很久都沒見到娘親這麼開心了,自從大哥跟吳管事走了之後,娘親就每日盯著門口發呆。」
「我跟吳管事這次回來就留在應天不走了。」
「大哥說的可是真的?怪不得娘親這麼高興,大哥真是有本事,短短几年就能從鳳陽府升到應天為官。」
王昊很是崇拜蘇墨,不管是經商還是從政,他從沒見過這麼有本事的人。
「那可不,等大哥站穩腳跟了,以後就帶你飛黃騰達!」
「大哥到應天來當的是啥官呀?」
「也就一個沒權的小官,等日後告訴你。」
王昊不懂這些,蘇墨隨便一糊弄就過去了。
「對了,我還有一個事情要問你,你記得以前常來這裡的黃爺爺嗎?」
「記得啊,咋了?」
「我走了之後他還有來過嗎?」
「沒怎麼來了吧,就來了幾次,娘親都會來後廚告訴我,讓我做一些清淡簡單的。不過他有好長一陣子沒來,該不會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吧?他每次來的時候看起來都心事重重的。」
「行咯,時候不早了,我得先去忙了,你好好給我看著這酒樓啊!」
蘇墨吃完就跟他們告別了。
「吳王殿下,卑職奉旨帶您前去吳王府。」
蔣瓛早就到了門口,見蘇墨跟他們在敘舊也就不打擾了。
「有勞蔣大人了。」
蘇墨朝蔣瓛行了一個謝禮,嚇得他立馬躲開了。
吳王是何等尊貴的爵位,豈是他一個小小的錦衣衛指揮使能受的禮,將來他繼承大統了,錦衣衛還不是歸他管。
「這個地方可是皇爺親自選的,您一定會喜歡!」
蔣瓛帶他來到了吳王府門前,這裡離秦淮河和蘇氏酒樓都非常近,朱元璋想的還真是周到。
蘇墨心有一絲絲感動,這裡離皇宮是最遠的,沒想到他竟然都在為他考慮。
「告訴皇爺爺,本王很喜歡!」
王府內的人手朱元璋都讓蔣瓛安排好了,都是從錦衣衛里挑出來的。
從今日開始他就是大明的吳王了。
看著上面的牌匾,心情都變得沉重起來。
多年前自己還渴望自由,渴望離開那滿是高牆令人窒息的皇宮。
到了鳳陽府之後,他才知道擁有權力的重要性。
他這樣來到應天,都沒有好好跟馮霜姑娘道別,心裡十分掛念她。
這幾年相處下來,說不喜歡是不可能的,只是現在大業未定,要是貿然讓她捲入這朝廷的紛爭,對她來說將是致命的。
他只能將自己的全部思念寫在紙上拜託蔣瓛派人去前去馮府送信。
鳳陽府。
「小姐,蘇大人真的不回來了嗎?」
「恩,他被調回應天當差了。」
「那我們可以去應天找蘇大人啊!」
小翠不忍心看到她每日想著蘇墨。
「蘇大人信件當中說了,等時機到了會派人來接我們過去的。」
「看來蘇大人心裡是有小姐的,吳管事臨走之前還來見了您。」
「蘇大人日理萬機,我們貿然前去應天怕是會打擾到他,就在此等候他吧。」
「可是小姐,萬一蘇大人時間長了將您忘記了怎麼辦?」
小翠雖然知道蘇墨對馮霜也有意思,但是她身為丫鬟,這些官宦人家的故事聽多了,便也有些不放心。
若他像陳世美一樣,到了應天看上了別人,馮霜不就白白浪費時間在鳳陽等他了嗎。
「不會的,蘇大人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馮霜堅定的說著,她相信蘇墨一定會來的。
鳳陽府的百姓們過了多天之後才知道蘇墨離開了。
「不知道接下來任職的知府大人是什麼樣的人。」
「也不指望他有蘇大人這麼好,只希望他能多為我們百姓想想就好了。」
鳳陽的百姓都很愛戴蘇墨,他這樣突然走了,讓城內的百姓一時間都難以接受。
這幾年他在鳳陽府辦的每一件案子都是公平公正公開,沒有徇私枉法。
就算是那些官宦人家的子弟,見到蘇墨也不敢造次。
鳳陽府的風氣都好了很多,盜竊以及欺負良家婦女的事幾乎沒有了,這才蘇墨想要的太平盛世,他要讓所有的百姓都過上這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