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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大理兵敗,凱旋班師

2024-10-03 10:04:05 作者: 一袖朝歌
  顧九齡接住玉簪綰起長發,冷冷瞥了一眼這似個紈絝一般的王爺,扭頭離去。

  沈琮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戲謔之色緩緩收斂,轉為旁者瞧不懂的深邃。

  顧安弦身上的妖術與法術,似乎是有人刻意而為之,仿佛在替他隱藏著什麼東西。

  究竟是什麼。

  摩挲下巴,沈琮也推演不出什麼頭緒,乾脆就地打坐,藉助此方天地靈氣開始修煉。

  大抵江南靈氣濃郁的緣故,沈琮發覺,自己的築基二重天,終於有了朝三重天邁步的跡象。

  不像某位侯爺,生來得長天眷顧,修煉可謂是如魚得水。

  想必不出數月,他便可以趕超自己這位引他入門的師傅咯。

  翌日清早,一支身著輕裝的弓兵在黎明初升時,悄悄從玉龍山腳下摸了過去。

  沈瑨立於長城之上,目送弓兵遠去,溫潤的眼裡倒映出飛揚的旌旗,以及初升的霞光。

  他的身側,立著兩個身著玄色鬥牛長袍的公子哥兒。

  「小侯爺,此計可成?」沈瑨緩緩啟唇問道。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顧九齡亦是目送弓兵遠去,一身清冷猶在,眉眼間卻已不覺露出戰場獨有的運籌帷幄,這般少年老成的模樣,不由引來沈瑨側目。

  「何出此言?」沈瑨挑眉,眸中精光一閃而逝。

  「大理將軍段正擎疑心甚重,行事仔細。玉龍山脈險峻,傍於大理邊疆,乃是天時之利地。若順利渡過玉龍山,由此處偷襲敵軍,勢必可破其邊疆。」

  顧九齡感受到來自上位者的威壓,面色泰然自若,「殿下能想到這點,老謀深算如段正擎,自也會想到。昨夜小臣觀那方,有寒鎧磨刀,鐵騎竄動之聲。想來,是有重兵把守。」

  「那為何,侯爺還要命本太子發兵,從玉龍山偷襲?」沈瑨再度挑眉。

  「此,便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段正擎自負聰明,算準我等心知他會重兵把守險要之地,從而放鬆其他要塞。我軍從平原要塞攻去,正中他之下懷。」

  說及此,顧九齡微微勾唇,「只是,他自負過了頭。」

  段正擎以為他們會放棄險渡玉龍山,從平原攻打大理邊塞,便派了重兵把守其餘幾方。那險峻之地,所謂的重兵,不過草木皆兵,唬人的噱頭罷了。

  弓兵服下了沈琮帶來的丹藥,增強體力後,從那裡過去,換上便衣假裝難民,按他所使計謀去矇騙幾個將士,便可悄然混入城中,屆時內呼外應,天朝二十萬鐵騎攻城,段正擎必定來不及撤兵守城。

  此,為人和。

  天時地利人和,大理撓北,只是時機問題。

  「從前便聽聞先定國候南征北戰,麾下世子,小將軍顧九齡有昔年衛青霍去病之戰神美名。今日一見,果然並非浪得虛名。我天朝有你,實乃大幸!」

  沈瑨忽而朗聲大笑,拍拍顧九齡的肩膀,忽而側眸,看向旁邊一臉讚許欽佩的將軍,肅穆道,「傳令下去,全軍嚴正以待,隨本太子殺向大理邊塞,活捉段正擎!」

  「末將領命!」

  沈琮看著自家意氣風發的皇兄,看著他額頭上的紅色長帶,目光微微恍惚。

  古往今來,戰場都是給將士青史留名的地方。

  拋頭顱,灑熱血。

  南征北戰,戎馬一生。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隻言片語,便是史書上的一場慘烈激戰。

  殊不知,覆蓋在這寥寥幾句之下的,是何等血腥哀涼的慘烈戰場。

  史書記載,天朝景元十年,八月末,適逢三伏。

  太子沈瑨,以定國候顧九齡之計,聲東擊西,率二十萬鐵騎,大破大理邊塞,活捉將領段正擎。

  大理不敵,甘願俯首稱臣,納貢天朝。

  此一戰後,太子沈瑨揚名天朝。

  九月初,大軍凱旋,班師回朝。

  長安街上,百姓擲果盈車,由衷對著軍隊前段,那御馬而行的年輕公子哥兒跪地叩拜。

  「恭迎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沈瑨笑著左右回應,如珠如玉,泰然自若的翩翩君子模樣,引來一大片閨中女嬌娥的芳心暗許。


  太子殿下弱冠有三載,府中卻只有一位太子妃,連個通房侍妾也不曾納入。素日裡,太子和太子妃舉案齊眉,乃是長安一段佳話。

  這等清雅自矜者,縱是嫁他為妾,也不覺著虧啊。

  更何況,殿下乃是當今指名道姓,未來天朝的君王。

  一朝入宮,榮耀滿身。

  何樂而不為呢。

  皇宮前,景元帝率文武百官,親迎沈瑨還朝。

  軍隊遙遙而來,井然有序地停在皇宮正門口。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金安。」沈瑨落馬,戰鎧摩擦聲響,格外清晰。

  他俯首作揖,後面的沈琮和顧九齡,也跟著一起落馬作揖。

  「微臣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景元帝一步上前,扶起沈瑨,拍拍他的肩膀,面上帶著老父見子獨有的慈祥:「駐守邊疆半載,苦了你了。」

  「守足下之土,乃是兒臣本分。」沈瑨垂眸,面容不卑不亢。

  「在外論君臣,在內稱父子。爹給你擺了慶功宴,犒賞分封諸位將士。」景元帝拍拍沈瑨的手,正要往裡走,忽而頓住腳步,回頭又問,「段正擎,同那大理質子何在?」

  「皆在馬車上。」沈瑨作揖。

  「質子送入驛站,派一隊禁衛軍看守。至於段正擎——」景元帝想起這些年來大理騷擾南疆,南疆百姓流離失所的事兒,目光漸冷,「來人,將他打入天牢,嚴加看守!非朕允許,不得動用重刑。」

  說罷,便同沈瑨一道去了御書房。

  在景元帝離去之後,立即有幾個將士,去馬車前押著段正擎走向刑部天牢。

  又不過多時,趕來一隊禁衛軍,護著馬車去往長安驛站。

  這質子乃是大理皇帝最寵愛的皇子,自誕世便被立為太子,因著年幼懵懂,便被天朝要求作為質子帶到長安扣押,非景元帝親令,不得還朝。

  沈琮望了一眼馬車離去的方向,扭頭走向都尉府。

  顧九齡緩緩跟上。

  「近來多加留意驛站,大理皇帝野心勃勃,斷不會輕易俯首稱臣。」沈琮壓低聲音,同顧九齡說道。

  顧九齡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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