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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子母蠱破,真假沈珣(1)

2024-10-03 10:04:24 作者: 一袖朝歌
  沈琮回到秦王府,又養了些日子,待到傷勢好轉的差不多了,想起還有一位人未見,便乾脆換上正裝,去都尉府上工了。

  宋誠見到沈琮,頗是詫異。

  「傷好了?」他上下打量沈琮一番,見他面色紅潤,不由挑眉。

  似乎還養圓潤了些,以前那個清瘦模樣看得他都瘮得慌。

  「屬下傷勢已好,多謝大人關心。」沈琮一抽嘴角,俯首作揖,「不知那位夫人尚在何處?」

  見狀,宋誠緩緩斂起打趣的神色:「在詔獄。她身上的邪氣近日似乎有異變。」

  原來,那一日追擊到相思殿後,錦衣衛未曾尋到審訊身影,景元帝勃然大怒,連進去也不曾進去,便下旨封了相思殿,而後命宋誠鎖住內里邪氣。

  這婦人初時還不曾有異樣,後面身上漸漸冒出邪氣,朝著相思殿的方向飄過去,總能吸引來一些貓鬼,欲破壞宋誠設下的禁制,卻都被暗部錦衣衛半路截殺。

  沈琮聞言,目光一動,迅疾一步跨出,乘金色光暈進入了詔獄之中。

  這一舉動直接看呆了新來的幾個暗部錦衣衛,險些連手中的文案都端不穩。

  長這麼大,都沒見過這等高階挪移術。

  秦王殿下果非凡人,當真不愧是新晉中原五傑啊!

  詔獄深處,有一婦人頭貼黃府,被束縛在一道陣法之中,動彈不得。

  她的身上散發著邪氣,便是那黃符也克制不了。

  一道清冷的身影立在婦人身前,正細細打量著婦人,忽而察覺身後異動,下意識拔出腰間佩劍刺過去。

  兩根骨節勻稱的手指輕飄飄夾住了這一柄三尺長劍。

  「顧家安弦,是我。」沈琮將手鬆開,咧嘴一笑,「怎麼,又想讓我告假?」

  「……小心被宋大人扣光你的俸祿。」顧九齡抽了抽嘴角。

  沈琮面上笑意頓收。

  算了不告假了,沒有俸祿他拿什麼吃飯,養秦王府上的下人。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旁頭幾個暗中觀摩的錦衣衛默默咂舌。

  上前兩步,沈琮抬眸看向那被貼上了黃府的婦人,微微蹙眉。

  「大人不可!」

  在錦衣衛的驚呼下,他伸手扯下那張黃符,叫婦人瞬時睜開了布滿血絲的眼睛。

  婦人陰沉沉望來,朝前伸出雙手,白嫩的手指瞬時長出了黑長的指甲。

  「顧家安弦,我教你一道咒法,你我同時發力逼出她體內的母蠱。」沈琮眯了眯眼睛。

  「好。」顧九齡頷首。

  沈琮將這道法訣寫在虛空,而後拔出玉面龍骨扇輕輕一點,法訣瞬時飛入顧九齡腦海之中。

  而後二人齊齊捻訣,默默吟唱法咒。

  他二者身前飄出一道金光,金光快速融進婦人體內,叫婦人痛苦地嘶吼起來,欲逃竄而去卻被陣法死死禁錮在原地,怎般也動彈不得。

  「休得胡鬧!」彼時,一道嚴厲又空靈的聲音自沈琮那裡傳出。

  原是他的腹語。

  在場之人皆是靈修,可以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靈魂威壓是何其強大,就是顧九齡也忍不住目光一顫,那咒語都差點念錯了。

  秦王殿下的修為似乎只有化丹之境,為何靈魂威壓卻這般恐怖如斯!

  莫不成,殿下在扮豬吃虎?!

  錦衣衛們震撼了。

  「顧家安弦,留神。」沈琮目不斜視,傳音入密道。

  顧九齡斂起心頭震驚,開始全神貫注吟唱生下來的法咒。

  金光包裹婦人全身,很快便在她腹部凝聚,而後飛了出來。

  一隻碩大的蠕蟲被金光吐出,狼狽地摔在地面,開始癲狂地拼命掙扎。

  沈琮轉身,兩手結印,展開玉面扇子揮出,那金光瞬時轉化成一道陣法,死死壓在蠕蟲身上。

  他不做猶豫,又揮出一扇子,只是須臾便將這蠕蟲擊殺。

  「叮!恭喜宿主斬殺丁相二品子母蠱,獲得一品解毒丹一枚!」

  原來,這蠕蟲便是那母蠱。

  母蠱一死,子蠱便會在須臾之間傾數滅亡,再無任何翻身之地。

  沈琮收了龍骨扇,扭頭看向婦人。

  婦人的面色已經恢復正常模樣,指甲也變了回去,那布滿血絲的眼睛也漸漸清晰起來。

  她懵了一瞬,看著自己腳下的陣法,看著這恐怖陰森的詔獄,頓時面色一白。

  「愉娘娘,教您受驚了。」沈琮抬手撤了這陣法,對著婦人俯首作揖一拜。

  愉妃?!

  眾人目光一變。

  她怎麼會是愉妃娘娘,愉妃娘娘不是被囚禁在相思殿了麼。

  「七殿下,我兒阿平何在?」愉妃認出沈琮,疾步上前,抓著沈琮的袖口詢問。

  「尚不知五皇兄下落,愉娘娘還且寬心。」沈琮垂眸,聲音不咸不淡。

  愉妃心頭一涼,身子一軟,兩眼一翻,便昏厥了過去。

  沈琮眼疾手快,將之打橫抱起,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疾步走出去。

  留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顧九齡,還有面面相覷的錦衣衛們。

  等到那婦人徹底清醒了過來,宋誠當即上奏景元帝,景元帝派了曾經侍候過愉妃的人來辨認,認出這婦人確實是愉妃。

  這下子,所有人傻了。

  那相思殿裡的那位是誰?

  這個問題縈繞在所有人心頭。

  沈琮總覺著有些蹊蹺,卻只推演出一絲絲答案,又向宋誠說了去。

  宋誠沉吟須臾,再度上奏景元帝。

  景元帝被問的煩了,索性將這案子全權交給了宋誠,任他隨意進出相思殿。

  宋誠得到聖旨,將聖旨遞給沈琮,將這案子交給了沈琮。

  「去吧。」宋誠拍了拍他的肩膀,「於公於私,你都該去。」

  於公,這是沈琮破案立功的大好機會;於私,他一個外人不能隨意進出後宮,讓沈琮帶著聖旨去不會惹人非議。

  沈琮頷首,當日便帶著顧九齡,還有幾個錦衣衛去了被封起來的相思殿。

  這一入內,一股子腐敗的味兒便飄入了眾人鼻翼。

  他們齊齊封住嗅覺,齊齊入內。

  一推開相思殿大門,眾人便錯愕了。

  相思殿中央,有兩具挨在一起的屍首。

  一具身著後宮妃子的正裝,一具瞧上去似乎只有垂髫之年,身上衣衫被塵埃沾染,都有些腐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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