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回事,只顧得自己玩耍的媽媽劉曼寧打電話過來了。
電話那頭有風,聽起來就很颯爽。
「傾傾呀,我們暫時不回去了......」劉曼寧接過秦爸爸遞來的海鮮,越發覺得在這度假的日子實在是愜意。
比家裡高樓大廈還要忙工作的生活有趣的多。
秦傾傾『恩』了一聲,瞥了眼在廚房裡忙碌的顧成淵。
突然覺得,如果一個人父母長期不在身邊,應該會感到孤獨的吧?
可她好像從來都沒有這種感受......
依舊會有人每天早上雷打不動地喊她起床,給她做飯,一日三餐,一頓也不餓著她。
還有啊,她突然發現,顧成淵沒讓她刷過碗。
大概都歸功於顧媽媽的教導......
顧成淵的校服外套和她的重疊在一起扔在沙發上,他的白襯衫最上面兩個紐扣解開著,袖子挽到肘部。
秦傾傾覺得他還挺賢惠的。
姜嫣好福氣呀!
「最近在學校怎麼樣啊?打架了沒惹事了沒?」秦媽媽每次打電話都逃不過這幾個問題。
秦傾傾自以為算是個乖乖女,怎么爸爸媽媽一說出來就成這樣了?
她走進廚房想倒杯水,嘴裡囔囔著,「我在學校可老實了......」
顧成淵默默搖了搖頭,老實個屁,撮合他跟別人可歡騰了。
自己天天的還跟後桌聊的挺嗨......
這個小動作沒逃過秦傾傾的眼睛,她瞪了顧成淵一眼。
本來就沒錯,她在學校多老實呀,哪像人家顧成淵,總是忙著英雄救美。
顧爸爸插嘴了,「沒惹事就行,用不用給你倆請個阿姨做飯打掃衛生?」
對秦傾傾來說,請不請阿姨都沒關係,反正這些活都是顧成淵在做。
她走到顧成淵身邊,把手機遞給他,「問你用不用給咱家請個阿姨」
『咱家』?
這兩個字明顯取悅顧成淵了。
他洗完菜,濕著的手往秦傾傾衣服上抹了抹,這才接過手機,「不用了,我們可以自己打理」
反正今後他跟秦傾傾也是要這樣過日子的,早早適應,挺好!
這話說的秦傾傾實在心虛,她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家裡做點貢獻了。
做飯不行,刷碗總可吧。
李明湘跟顧爸爸也在劉曼寧和秦爸爸的旁邊,李明湘十分大氣地喊了一句,「都跟你說了不用擔心,我兒砸什麼都能幹得!絕對把兒媳婦養的白白胖胖的!」
秦傾傾:「......」
並不是!
她昨天一整天喝的全是大米粥!顧成淵這個王八蛋昨天一道菜也沒給她吃!
她覺得自己瘦了起碼一斤吧!
劉曼寧點點頭,「但是傾傾啊,你也別總讓人家顧成淵一個人幹活,聽說過夫唱婦隨沒......」
秦傾傾咬牙切齒,「沒聽說過」
誰是夫誰是婦?!
顧成淵嗤笑一聲,眼看著秦傾傾要被惹毛了,連忙對電話里說,「傾傾要吃飯了,秦媽媽有空再聊吧?」
劉曼寧掛了電話之後嘆了口氣,十分擔憂地看向其他三個人,「我覺得傾傾是不是太強勢了」
或者說是顧成淵太慣著她了......
李明湘理所當然地瞥她一眼,「你想多了,你看看你對傾傾她爸,比傾傾還要強勢」
劉曼寧:「......」她竟無言以對。
顧爸爸怯怯地抬眼看了眼李明湘,弱弱加了一句,「你對我比親家公對親家母要強勢......」
工資卡被她抓的死死的......
每次跟親家公出去吃飯還要提前好一個月開始悄悄攢錢。
李明湘停下手裡的動作面無表情地看著顧爸爸,「你再給我說一句試試」
顧爸爸默默閉上了嘴,他終究還是惹不起......
錢還都在李明湘手裡,他豈能造次。
秦爸爸看著他們,突然覺得自己的老婆對自己夠溫柔了。
他每個月的零花錢要比老顧多一百塊錢嘞!
嗚嗚......足夠了!
秦傾傾不知道長輩們掛了電話都在操心家庭地位問題,拿了水杯去客廳看物理課本了。
可能是餓的吧,她一看書就暈......
才七點多,就犯困。
顧成淵從廚房出來的時候,秦傾傾正如臨大敵地盯著手裡的書。
「吃飯了」
「哦」
她把書扔到旁邊,顛顛地走到餐廳,今天的顧成淵算有點良心,雖然炒的全是青菜,但是一看上去就有食慾。
顧成淵坐在她對面,抬眼看她,「閆娟怎麼突然想起來要給你補物理了?」
提到這個,秦傾傾又蔫了,想到跟袁淘米的那個賭約,有點發怵。
「就是我上物理課跟袁淘米的聊天記錄被閆娟看見了」
顧成淵挑了挑眉,「什麼聊天記錄?」
如果是平常的聊天,閆娟能不沒收她手機?又何至於扯到補課上。
秦傾傾放下手裡的筷子,直直地看向顧成淵,「就是袁淘米說如果我這期末如果分數比你低,就......就......」
顧成淵覺得好笑,原來還跟他有關?
「就怎麼?」
秦傾傾一咬牙,「就喊你爸爸」
顧成淵:「......」
莫名其妙就能比秦傾傾高一個輩分?
聽起來不錯,但是......
小青梅管自己叫爸爸實在是詭異。
秦傾傾眯了眯眼,「所以閆娟十分開心地要幫我補物理」
她喝了口粥,胃裡暖暖的,「我估摸著是你們班主任總是拿你來跟我比,把閆娟氣到了」
因此閆娟給她補物理的熱情是擋無可擋啊!
顧成淵嘴角輕翹,「那你聽懂她講的了麼?」
他看她在辦公室的樣子就知道,她應該是懵了一節課吧?
缺了那麼東西,她連學物理的基本方法都不一定掌握了。
秦傾傾抿了抿嘴唇,「我暫時沒聽懂」
暫時而已!
讓她在顧成淵面前承認自己學不會物理很不容易,但是為了一會兒能有理由去請他給自己講,必定要先示弱。
孰輕孰重,她掂量的清。
「哦」
顧成淵眼裡笑意點點,斂在睫毛之下,藏了狡黠,沒讓她瞧見。
秦傾傾搞不明白了,哦?
哦是什麼意思?
顧成淵現在難道不該跟她說『那我教你吧』之類的話麼?
秦傾傾狐疑地試探,「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他輕咳了一聲,繼續裝聾作啞,「恩?沒有呀」
秦傾傾哼笑,靠在椅子上,雙手環胸,抬起下巴,「顧成淵,我房間的鎖這事還沒算清楚吧?」
她想過了,房間的鎖肯定是被顧成淵昨天早上撞壞的。
不然門框上也不至於有那麼長一個劃痕。
本以為顧成淵會被噎住,沒想到的是,他完全是一種耍賴的態度,「有證據嗎?」
這招是跟她學的,昨天在醫院跟人家醫生說他倆是姐弟,回來的路上她打死不認,他也沒辦法把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