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夠的。閱讀
那是她自己的人生,務必所有的選擇都由她深思熟慮之下做出。
沈曉楚去了K市醫科大。
跟沈曉楚做同桌的時候,就聽她說過,她想考醫科大學。
現在也算是如願以償了。
可能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秦翊倫高考失利,也去了K市。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秦傾傾終於察覺了不對勁。
她知道,就算是給秦翊倫打電話,他也會咬死不承認。
所以她一直沒說。
只是納悶,問顧成淵,「如果一個人放棄更好的前程也要跟另一個人在一個城市......」
「是因為什麼?」
她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這回親眼所見,還是不敢相信。
顧成淵當時正在看手機,聽見她說話,放下手裡的東西,一字一句,「因為深愛」
即將二十歲的年紀,談深愛這件事情,在別人看來可能是年少輕狂,不知所謂。
可......
她發現並非如此。
正因為他們還年輕,所以更敢於去愛。
這份勇敢在大人們嘴裡稱為草率。
其實不然。
在各奔東西之前,秦叔叔和秦翊倫來蘭灣坐了坐。
秦傾傾瞄準時機,拽著秦翊倫回到屋裡。
「你數學試卷到底怎麼回事?」
他眸色一動,表情無半分異樣,依舊坦坦蕩蕩,「試卷上不會的題太多了」
秦傾傾哼笑,秦翊倫不知道,他一撒謊緊張的時候,跟她說話就會格外有耐心。
她也懶得拿出所謂莫須有的證據逼供。
只是盯著他的眼睛,問,「她知道嗎?」
沈曉楚知道麼?
知道秦翊倫為了她所費心表現出來的「失誤」嗎?
秦翊倫默了一會兒,安靜的眸子裡毫無喧鬧,「不知道」
那一刻他的眼睛裡有流光。
他又接著補充,「別告訴她」
她會多想的。
秦傾傾仿佛看見了高三同樣為沈曉楚放棄了一樣東西的秦翊倫。
即使想尊重他,卻還是不理解,「值得嗎?」
他猛地抬頭,眼裡十分固執,「她值得」
她都值得。
秦傾傾點了點頭,沒再多說。
顧成淵就在門外等著她。
見她出來,眸中含笑,「知道了?」
秦傾傾看他,「你也知道?」
他聳了聳肩,「猜到的」
從當初秦翊倫放棄保送,就不難猜到會有今天。
沈曉楚對秦翊倫來說,遠比T大重要。
秦傾傾盯著腳尖,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沈曉楚的成績已經有了突飛猛進,K市醫科大跟K大的差距已經在縮小了。
顧成淵順手攬過她的肩膀,「是」
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這個假期很長很長,魏博羽在家閒不住,跟顧成淵一起考了駕照。
秦傾傾待在家裡不想要動彈,錄取通知書寄到家裡的時候,快遞小哥還感覺新奇,「你們這個家裡有兩個在今年考進T大呀?」
秦傾傾一邊應他,一邊簽字,「恩」
快遞小哥覺得自己今天可算沾夠狀元的喜氣了,十幾年後,他的孩子說不準也有這運氣。
開學的時候已經是九月份了。
因為是第一次去T大,家長開著車載著他們親自去送。
行李大包小包的。
雖說是九月了,動不動就出一身汗。
秦傾傾緊皺著眉頭,接過爸爸從後備箱搬下來的行李。
她也只是接了一下,最後這些箱子全都是由顧爸爸秦爸爸還有顧成淵拉著的。
秦媽媽跟顧媽媽走在秦傾傾的兩邊,邊打量這裡的環境,邊囑咐她,「有空了就跟淵淵去超市買些生活用品......哦對了,來的時候沒有裝洗衣液,別忘了買一瓶」
秦傾傾點頭,又聽顧媽媽說,「上次送你的那些化妝品都裝了吧?」
「裝著呢」
秦傾傾乖乖巧巧地答話。
「缺什麼就跟家裡打電話」
「生活費你是想要每月給你一次還是每學期給你一次?」
秦傾傾一愣,「每......每月就行」
她粗製大條的,手裡還是少帶些錢安全。
「叔叔阿姨」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幾個人扭過頭,是許臨喻。
他穿著藍色短袖,沖秦傾傾笑了笑,「傾傾」
秦媽媽往他身後看了一眼,「臨喻剛下課呀?」
許臨喻擦了下頭上的汗,「不是,今天上午沒課,我就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上忙的」
顧媽媽擺擺手,「沒事,他倆的爸爸都在這,粗活累活都乾的了」
正想把肩上背的包裹放下來歇歇的顧爸爸又默默地站直了身子。
許臨喻輕笑,還是走上前去接過了幾個袋子。
忙活了一上午,直接在T大食堂吃的飯。
下午兩點,因為工作問題,家長沒有久留,又跟秦傾傾和顧成淵囑咐了幾句才離開。
許臨喻扭頭問她,「要不要我帶你們去逛逛校園?」
秦傾傾正由於著怎麼回話,身旁的顧成淵拉住她的手,「不用了,我還要帶傾傾去買些生活用品」
許臨喻很是自然地點了點頭,卻在看見兩個人相握的手時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秦傾傾沒注意,說了聲再見就挽著顧成淵的胳膊走了。
許臨喻這才知道,原來感情之中,更慘的是......無疾而終。
他已經是大四了,更多時間在校外實習。
之前在K市的一個企業投簡歷投過了,上午給他發offer,他原本想要待在京城。
現在看來,在京城還是在K市,區別不大。
大約是一個星期後,許臨喻要走的時候,秦傾傾正在軍訓休息的空擋。
他在田徑場外等她。
秦傾傾和顧成淵不是同一個專業,軍訓的位置也不一樣。
許臨喻把剛買的水遞給秦傾傾,「我要去K市了」
秦傾傾灌了幾口,擦了擦嘴唇,餘光瞥見他身後方的行李箱,有些吃驚,「現在?」
許臨喻又給了她一包紙巾。
像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樣。
「恩,去實習,不出意外,過了實習期就入職了」
秦傾傾微愣,「我記得尤溪學姐是在M國」
許臨喻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無奈地低下頭,「難得今後不再跟著她了」
秦傾傾一開始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後知後覺地大笑,「哦,你終於想明白要換個人喜歡了」
許臨喻看著她,眼中笑意盈盈,「恩,想明白了」
他鬆了一口氣,手扶上行李箱的把手,「雖然哥哥要離開T大了,但是如果在學校碰見什麼事,還是要找哥哥的,知道嗎?」
秦傾傾連忙點頭,「好」
其實她有顧成淵的。
但許臨喻該說的還是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