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靈聖母在房間中很快換好了衣服,卻並沒急於出門,而是將神念放出,關注著外面的情況。
因為她知道龜靈一定會趁她不在,做些什麼。
來這之前,兩人之前在打鬧後,曾有過一番對話。
當時,火靈一邊整理衣衫,一邊隨意的問道:「你似乎想帶走胡雷,是為了解決你的護食麼?」
以兩人對彼此的了解,她知道龜靈的目的,一定不像說的那麼簡單。
龜靈戰鬥起來雖然很莽,但平時真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主兒。
僅僅是因為多寶說胡雷做的好吃,還不至於讓她遠道而來。
此時的龜靈衣衫紛亂,慵懶的倚在那裡,雙眼無神的望向棚頂。
「不然呢?」
兩人是上千年的好姐妹,龜靈自然明白那種藉口糊弄不了火靈。
她雖懶,卻只是懶得修煉。
她的道行早已足夠晉升大羅,唯一差的便是心境!
此時她整個人更加放鬆的攤開,雙眼沒有焦距的道:「多寶師兄早年不聲不響的成為大羅,我曾問過他,是如何破除心障,彌補最後一絲心境瑕疵的。」
「哦?」
火靈秀美微促,好奇道:「師尊如何說的?」
她的修為雖然已經是金仙巔峰,但距離晉升大羅還差了些火候,倒是沒有問過多寶相關的事。
「不破不立,色即是空。」
龜靈一個翻身坐起,顫顫巍巍的晃了火靈一下。
她面露追憶之色,道:「我也是之後才明白了很多事情,原來他放縱自己的貪念,得到眾多寶貝,隨後又未了斬斷貪念,主動將其放棄,終於了悟空色,才彌補了心境。」
火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並未覺得詫異。
她其實早有所覺,只是一直不敢確定,直到此刻,她終於徹底明白師尊的一些舉動。
怪不得師尊成為大羅之後,再沒貪過別人的寶貝,甚至,前些日子,竟然還給了胡雷見面禮。
就算沒有胡雷,想必那混元錘也是給我的吧?
他已斬斷貪念,必然兩手空空。
火靈心中暖暖的,師尊雖已了悟空色,卻還是記掛自己的。
她又想起龜靈來此的目的,問道:「既然得了師尊指點,那你此來是……」
「還不是多寶師兄,他說你這徒弟做的菜式,都是洪荒中少見的,而且很好吃。」
龜靈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火靈有些發窘。
畢竟龜靈才到,她便將胡雷禁足,雖然是因為他惹禍在先,卻好像阻止他為龜靈下廚一般。
龜靈又正色道:「雖然他只說了這些,不過我知道,師兄一定另有深意!」
頓了頓,有些不確定的道:「我的成道之機可能就在胡雷,所以我才想和你商量,將他帶走……」
「不行!」
火靈立刻打斷,她不怕火靈誤會,但還是解釋道:「若是其他倒也罷了,他是聖人老爺指定給我的弟子,聖人所為定有深意,我懷疑也是與我成道之機有關。」
涉及大道,寸步不讓。
哪怕是親如姐妹,也不會在這上面有所謙讓。
兩人自然都明白這些,但畢竟千年情分,所以雖然拒絕的乾脆,卻也不會做的太絕。
「而且他也是嫡傳弟子,誰也不能隨意干涉他的自由,除非胡雷願意跟你走,不然誰也帶不走他!」
火靈說的雖然兇狠,卻留足了餘地。
她品嘗過胡雷的廚藝,比多寶所說的還要厲害,所以心中也有些猶豫。
會不會是聖人為龜靈準備的,順便考驗一下自己?
這也不是不可能。
「好!我嘗試一下,他若願意,我便帶走,待我成道也會將他送回。」
龜靈也不再繞彎子,兩人都乾脆利落的性子。
不如說明白些,免得影響姐妹情誼。
「若是不願,我也不強求,大不了我留在這裡,你不會不歡迎吧?」
其實她明白火靈的性子,給自己留了餘地便已算是同意了。
不過她自然也不會做絕,所以不論成與不成,都留足了退路,以全了姐妹的情分。
「歡迎之至!」火靈嘴角微翹。
「你若留下,這邱鳴山便與你平分,作為你我二人共同的道場!」
「算了吧!這裡窮山惡水的,我還要回東海吃小魚小蝦呢!」
龜靈對邱鳴山的食物敬謝不敏,懷念起東海的小魚小蝦們。
「哼!」
火靈冷哼一聲,奔著她喜歡龜靈的地方伸出了魔爪。
口中道:「就怕你走不了了!」
…………
在龜靈想來,多寶這一支什麼都好,就是缺少靈寶。
畢竟以前多寶這個傢伙有進無出,火靈都被他盤剝殆盡,一定沒什麼寶貝傳給他。
雖然現在不會了,但靈寶也都沒了。
所以龜靈才用靈寶的承諾來吸引胡雷,可惜結果出乎她的意料。
「不要!」
胡雷乾脆利落的拒絕,直接大聲道:「去了東海我還如何在師尊身前盡孝?不去,除非和師尊一起,不然哪都不去!」
這個傢伙將自己當成表忠心的工具了?
雖然如此,龜靈還是不甘心,咬牙道:「你若跟我走,除了先天靈寶,還附贈一片玳瑁,此為我退下的龜甲,給你用來防身!」
原本是沒有這個選項的,可誰讓剛剛火靈欺人太甚?
所以龜靈將後天靈寶升級為先天靈寶不說,又把自己最珍貴的龜甲也拿出來加碼。
怕胡雷不懂,龜靈聖母又極為自得的低聲解釋道:「我退下的龜甲,不遜先天靈物,若是打造盔甲或是防護之寶,絕對保你在世間橫行無忌!」
說到這裡,龜靈不由得意洋洋,道:「就算是大羅金仙出手,不用上殺伐重寶,輕易也無法傷及你的性命!」
見胡雷似乎陷入掙扎的看著她,龜靈覺得油門,連忙用誘惑的聲音道:「只要你拜我為師,跟隨我去東海,就可以得到這樣的寶貝喲~!」
「我胡家滿門忠烈!我爹從小就教我忠孝二字!」
火靈的神念早已放出,此時自然聽到胡雷那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無比的話。
可同樣的聲音,說著同樣的話,卻不似面對她時的心驚膽戰,而是說的擲地有聲!
「如今我既拜入師門,生為截教的活人,死是師尊的死鬼!」
原來剛剛胡雷剛剛並非陷入掙扎,而是在想如何拒絕能更顯出自己的忠心。
沒準能得到一些成就呢?
胡雷短時間也沒有更好的說辭,直接將這套又搬了出來。
「效忠截教是我的使命,孝敬師尊是我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