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王子受先搞了一波懸念，見胡雷嘴角抽搐了幾下下，他才大聲宣布。
「我發現，我等人族，自誕生以來便一直在與天抗爭！」
嚯~！
這是要曰天吶？
可惜昊天真的存在，你怕是曰不了。
不過，昊天的「昊」字拆開了，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啊？
難道他也是……
總之，這件事胡雷很不看好。
畢竟別說是子受，昊天上帝那可是和鴻鈞道人對等，就連聖人老爺都要敬畏三分的存在啊！
胡雷有些喪喪的問道：「此話怎講？」
「你可知上古之時，便有天人禍亂人間，人族先賢便與之鬥爭不熄？」
子受面色沉重，道：「唐堯之時，有十日並出，乃天帝之子，當時焦禾稼，殺草木，人族之民無所食，遂有人族先賢夸父逐日，其雖身死，但其志未竭！」
夸父逐日，胡雷自然聽過，但夸父為何逐日還未有真正的說法，有點說是追逐光明之意。
但聽子受將十日和夸父的事聯繫起來，倒像是驅逐的逐，而非是追逐的逐？
子受這邊又咬牙切齒的道：「不僅如此，當時還有天神鑿齒、九嬰、大風、猰貐、封豨、修蛇等等皆為民害！」
這些上古凶獸胡雷有的聽說過，不過卻不知它們還是天神！
不過傳說上古之時出生有神異者，便可竊取神權為神！
頓了頓，子受又是一臉振奮的繼續道：「幸得堯帝派遣人族射師先賢大羿率兵出征，誅鑿齒於疇華之野，殺九嬰於凶水之上，繳大風於青邱之澤，上射十日，下殺猰貐，斷修蛇於洞庭，擒封豨於桑林，終將其一一滅殺！此為人族斗天人之大勝！」
大羿射日！
還以為大羿只射過九日呢！
萬萬沒想到，他比傳說中的還能射！
居然射過這麼多上古凶獸，或者說天神？
胡雷倒是不懷疑子受所說，畢竟此時的記錄，肯定比後世要全面一些。
很多史籍不似後世那般早已散逸遺失，永久的塵封在了歷史長河之中。
可是……
胡雷聽得有些熱血沸騰，卻脫口道：「大羿英姿讓人嚮往，但他不是巫族嗎？」
「什麼巫族？」
子受一臉懵逼，疑惑的道：「你說的是巫？那是靈山十巫極其後人雖然能溝通天神，但也是人族的一支，況且大羿乃是中原人族，何來巫族之說？」
完蛋，又被前世所知給誤導了！
胡雷仔細想了想，這個好像是網絡小說的說法？
見胡雷一臉便秘的樣子，子受雖然有些莫名其妙，卻沒在這個話題上糾纏。
他擺擺手，繼續講道：「你要知道，這還是顓頊帝絕地天通，勉強禁絕了仙神為禍之後！」
絕地天通也是天地間的一件大事！
這個胡雷倒是聽過一些，地攤文學、營銷號時常吹捧。
遠古之時，人神混居，但神異時常影響人族，甚至會造成大面積的死亡。
所以據說顓頊帝和天帝達成共識，下令絕地天通。
至此天上天下、神與人各司其職，互不干涉，唯留四天門可以往來溝通，其中又以南天門為主。
當然，這是胡雷道聽途說，也不知真假。
有了剛才巫族之言鬧的笑話，他沒再詢問。
「往上追溯，炎帝時有精衛填海，有刑天斷頭舞干戚！可見就連帝女都難逃毒手，且還發生過不止一次人神之戰！」
精衛本是炎帝的女兒，名為女娃，卻不知是什麼原因淹死在東海，據說死後其執念化作魔鳥精衛，終日銜石填海。
刑天就更不用多說了，傳說是炎帝手下大將，在與天帝的征戰之中被梟首，卻鬥志不熄，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操干戚繼續殺伐。
這都是知名神話，胡雷自然聽過，但以前他倒是沒往人神之戰上聯想。
「我人族生存艱難，這些仙神不僅不予幫助，還四處為禍人間！」
子受先是一嘆，似乎對遠古先民的境遇物傷其類，隨後有欣慰一笑，繼續道：「好在我人族自強不息，天若不予，我人族先賢自取，先有遂人氏取火，後有伏羲氏畫卦，倉頡氏造字！」
胡雷很想說伏羲是女媧娘娘的哥哥，好像不是人族，但他又不確定。
畢竟他道聽途說的事，很多都有偏差。
「天災人禍面前何需仙神，我人族靠的是自救！有神農氏嘗百草，有鯀禹治水！」
這倒都是人族上古的帝王，所作所為都為人稱道。
胡雷還知道神農氏如今位列三皇，與伏羲一樣，已然成為人道聖者！
「人族有今日之發展，難道是靠天靠神的垂憐？」
子受有些憤慨起來，似乎怒其不爭的道：「可憐人族各部都要祭祀天地，敬天畏神實屬數典忘祖！」
「好在我大商有武乙先祖射天！」
他越說越是激動，尤其說到武乙。
那可是他親爺爺，小時候還抱過他呢！
「有此等榜樣，我自當遵循其遺志，以附驥尾！」
子受一掌拍在桌案之上，整個桌案四分五裂，他霸氣縱橫的道：「所以，大商何需敬天，人族何需畏神？」
此子有人王之姿！
胡雷心中冒出這樣的話來，隨後又覺不對。
他，本來就會做人王！
只可惜啊，他怕是最後一個人王吧？
呸呸呸！
說王不說吧，文明你我他！
「待我登極之後，我便要停了祭祀，拆了天地祭壇，以後只拜我人族先祖！」
子受眼神微眯，似是穿透失控一眼，眼中精光爆閃，道：「我武乙先祖必列其中！」
好傢夥！
繼承先祖遺志？他果真是要射天？
可是……
這尼瑪比調戲女媧還嚇人吧？
不把昊天上帝放在眼裡，這真的會被天誅地滅吧？
不過倒是沒想到子受竟然還有演講的天賦，這一番話，顯然發自真心，煽動性極強！
說實在話，子受一番話說的胡雷熱血沸騰，差點就要答應了。
子受見胡雷沉默，以為他被自己打動了。
他卻不知，胡雷是在沉吟著該如何拒絕他，但又一時說不出口。
剛組織好語言想要婉拒，外面傳來通傳的聲音。
「二爺，有位仙姑來府上找您，說是您的師尊。」
火靈？
她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