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同的認知

  「不是骯髒，是正義。如果殺掉一個存活率不大的人，就能救一群本可以活下去的人，那這就是正義。」出乎大部分人意料的事，中年警察居然站在了油膩胖子的這一邊，而他的身份以及他的話，也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沒錯，我們也是沒辦法。」

  「你們的死是有意義的，你們是英雄。」

  「如果我能活著出去的話，我一定會感激你們的。」

  聽著這完全一邊倒的議論，眾人中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和兩個孩子，臉色已經完全是一片蒼白，而羅修看著這群人，此時只覺得有意思。

  一個人做了錯事，是罪。兩個人做了錯事，是惡。十個人做了錯事，那是團伙做惡。但如果一個團體，或組織中90%的人一起做了錯事，那，就是正義!

  而只要是正義的一方，無論手段多麼卑鄙，所做的事多麼令人噁心，都會被無限淡化，都可以被原諒，就如現在。

  不過其實同意的這些人中，有些也不過是被人引誘的傻子而已，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也許會對他們有益，但之後……

  呵，有句話說的好，腸子和腦子雖然很像，但並不都是用來裝大便。後面，恐怕會越來越有趣。此時，就連羅修也不得不承認，這裡，的確要比那無聊的監獄要好得多。

  滴…滴滴，滴……

  隨著倒計時的再次響起，油膩胖子看了一眼那名老人，攤了攤手，無奈的道：「比起孩子，我想從你先開始會好一些。對不起，這是唯一的方法，你會成為英雄。」

  英雄，此時這個詞，仿佛成了一種諷刺。

  「我和你們一樣，都該享有活著的權利，我沒有吸毒，不是罪犯，我不該死。」即使已經活了一大把年紀，面對死亡，這名白髮蒼蒼的老人依舊感到無比的恐懼，尤其是經歷過剛才的事情之後。

  「你已經活的夠久了，這種繼續活著的機會，應該留給我們這些年輕人。」油膩胖子回答道，然後毫不猶豫的在自己的手腕上點了一下。

  「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別……別這樣。」老人的聲音中，甚至已經帶上了顫音。然而，隨著倒計時的結束，致命的機器撞擊聲響起，無情的閘刀，最終還是不出意外的斬向了他的脖子。

  老人身上噴出的鮮血，似乎格外炙熱，在他周圍的人，都有意無意的去躲閃。

  「我知道這不容易，但你們都做出了正確的選擇。」看著那些正神色複雜的盯著老人屍體的人，油膩胖子再次開口，似乎他已經取代了亞裔男的地位。

  「好了，閉嘴，你要爭取時間，我們照做了，所以你就不要再繼續浪費時間了。」對油膩男明顯不感冒的美女老師，看著老人的屍體，情緒也有些激動，直接就打斷了他的話。

  「好吧，那接下來就交給亞裔小哥了，按照他自己所說，他總能找出點什麼，我想這一次他應該不會再騙我們了。」油膩男無所謂的說道，直接就將眾人的注意力，再次引向了亞裔男。

  功勞自己占，苦活累活別人干。說實話，羅修也喜歡做類似的事，但通過其中幾個人的眼神來看，油膩男的功夫顯然還不到位。

  「我說過，你們不能只靠我一個人，我們需要互相了解。都自我介紹一下吧，也許到時候，我會發現很多東西也說不定。就從你開始，胖子!」亞裔男的語氣很冷，讓油膩男多少有些發怵，但為了不會當成下一個目標，他還是強行鎮定下來。

  「我叫張連貴，世界最大的銀行，佳克銀行的副行長，行長是我的親哥哥，我每年的工資，都足夠一個普通人活一輩子了，所以，我是不會去做什麼犯罪的事的，因為根本沒必要。」強行鎮定下來的油膩男，語氣中帶著一股強烈的自信，他的這個身份，一直都是讓無數人羨慕，以及讓他自豪的主要原因。

  「佳克銀行?世界上最大的銀行，不是洛豐嗎？你這謊撒的，可真沒技術含量。」油膩男這話一出口，嘲笑的聲音立刻就傳了過來。然而，還不等油膩男去反駁，其他人卻紛紛不解的吵嚷了起來。

  「什麼佳克，洛豐的，你們在說什麼，這種一聽就是小銀行的名字，怎麼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銀行，世界上最大的銀行明明是民生。」

  「我靠，你們都是哪些小國家冒出來的？教育都沒普及嗎，世界上最大的銀行，是工商銀行，總資產可有3.1萬億美元。」

  「美元?那是什麼？大秦通用幣才是匯率最高的好吧！」

  「你個沒見識的，懂什麼……」

  看著眼前這些爭吵的人，原本準備隨便找個理由將油膩胖子拖下水的亞裔男，眉頭也皺了起來，可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眉宇間明顯露出了震驚之色，直接打斷了眾人的爭論：「等一等，都別吵了！」

  他的話，顯然還是具有一定的威懾力的，場面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十幾道目光，都集中到了亞裔男的身上。

  「我覺得，你們可能說的都沒錯。」看著周圍一群人疑惑的目光，亞裔男的語氣很認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但是他的這種認真，反而讓眾人的疑惑變得更深了。而亞裔男也沒有賣關子的意思，緊接著就道：

  「我曾經因為一些事，對世界各大銀行做過調查，但你們所說的名字，我卻一點印象都沒有，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而會發生這種事，可能性只有一個。我們……都來自不同的地方。我說的不是某個城市，某個國家，而是不同的……世界!」

  「什麼？你的意思是，你們其實都是外星人?」

  「你他娘的才是外星人，你全家都是外星人。」

  「等等，你們就不能討論點有意義的嗎？如果真的如下亞裔小子說的一般，那對我們彼此來說，我們其實都是外星人好嗎。現在的問題是，怎麼來證明這一點!」看著身邊討論的越來越沒邊，顯然對亞裔男的話並不怎麼在意的傢伙，中年警察只感覺這些人的腦子絕對多少都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