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小女孩

  「第二個能力，布萊德，你要清楚，在非凡世界當中任何力量都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正如那句『所有命運贈送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一樣，不管是什麼力量，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也就越多，不會管你的意願如何。

  經過『工匠』加工的非凡物品是如此，與非凡者遺留下來的非凡特性結合形成的非凡物品也是如此，再加上一點點奇特的，詭秘的污染的東西更是如此。

  在知道這支水晶筆是某個高序列非凡者遺留下來的非凡特性之後他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水晶筆的負面影響可能很強，但既然母親選擇將它留下，那麼就代表這對於布萊德來說它的利遠遠大於弊。

  「第二個能力和血液有關，如果你已經決定好了，可以選擇將自己的血液『獻祭』給這支筆，但你要清楚的是，每一次使用能力，它對你的污染也會逐漸加深。」

  「『獻祭』嗎。」

  布萊德把寫有短短几段話的紙放在了桌上，深吸一口氣後，他看向那支筆，「污染悄無聲息，被污染者會聽到瘋狂的囈語，會失控，會發狂，也會讓自己的靈性與身體染上最為致命的『疾病』，永生永世，沉淪在瘋狂之中，變成無可名狀的怪物。」

  也就是失控。

  來自神靈的污染是極有可能導致一個非凡者直接變成沒有意識的怪物的，這也是『不可直視神』的原因之一。

  「不過每個高序列強者或多或少都有污染的能力，只看被污染者是否有能夠抵消污染的力量了。」

  他體內有兩份序列4的魔藥，因為相互制衡，一直處於平衡狀態。但他無法通過服用一般的魔藥來成為非凡者，因為如果在他體內任意一方的力量增強，平衡被打破，那麼他就可能會被魔藥殘留的力量直接撐爆，變成怪物。

  「兩份不同途徑，同一序列的魔藥存在於一個普通人體內，如果說出來的話或許會被別人當成瘋子的吧？」

  布萊德苦笑想到。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本身對污染的抗性也比一般的非凡者要強，一般的污染對布萊德來說並沒有多大影響。

  「或許可以試試，但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建立在夯實的基礎之上的。」

  他沒有去打無準備的仗，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筆仙，第一個問題。」

  使用第一個能力同樣具有污染的可能，但既然自己母親沒有可以提出，那麼布萊德可以確定提問這一方面對他的污染幾近等於零。

  「你的污染，對我有較強的影響。」

  ……

  今天夜晚，廷根市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

  略有些悶熱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清爽了許多，微風吹來的時候似乎能夠帶走行人心中不美好的心情一樣。

  布萊德正在圖書館中奮筆疾書，他的畢業論文還沒有寫好，就算要調查韋爾奇娜婭他們的事情，他也必須先從霍伊大學畢業才行。

  一個下午的時間幾乎都耗在了圖書館，等到布萊德落下最後一個字，提交了自己的畢業論文走出霍伊大學的校門的時候，外面的天幾乎已經要黑了。

  「時間過得還真快啊。」

  布萊德看了一眼自己左手手腕處帶著的手錶，錶針已經指向了七點。

  「先去吃個晚飯，再回到家裡的時候大概八點半，嗯，洗澡的時間和其他雜七雜八的事情所耗費的時間也需要算在其中，這麼算來所有一切昨晚之後，應該在九點半左右。」

  時間差不多。

  放下戴表的手，布萊德先去了霍伊大學附近的一個餐廳，花了不多不少的錢把自己的肚子填飽之後，布萊德不快不慢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沿著河流一路向上，路上的行人不多，大多是出來散步遛彎的老人，也有一些阿貓阿狗之類的流浪動物在河邊亂竄，等到布萊德靠近的時候那些小動物們更是會被嚇得炸毛逃竄，一看就知道平日裡恐怕經常被周圍的小孩霍霍，對人類產生了恐懼。

  雙手插兜，布萊德捏著手中的筆，漫無目的的四處看著周圍，而在他經過一條小巷路口的時候，小巷裡忽然竄出來一個頭戴紅色氈帽的小女孩，直接撞上了布萊德。

  「欸——」

  布萊德被撞的身體一晃，比起跌倒的小女孩，布萊德只是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他齜著牙揉了揉自己的膝蓋，那裡被小女孩一個撞擊就感覺是被一塊石頭砸中了一樣，有些生疼。

  「疼疼疼——」

  布萊德看向那個因為跑的太快而被撞倒在地的小女孩，有些驚訝。

  撞倒的女孩年紀不大，身上穿著的衣服布料雖然不是特別好，但也沒有如同那些貧民一樣身上縫縫補補的，到處都是不一樣的色調。

  可以看出她的家庭狀況並不錯。

  露在外面的皮膚蒼白細膩，是那種很久沒見陽光的白色，大概率是因為常年待在屋內的原因。

  缺乏運動，所以此時才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

  是在逃跑嗎？

  布萊德一掃，收集到大致的信息之後他便將視線落在了女孩身後的小巷當中。

  路燈無法照亮的巷子裡此時仿佛是地獄的入口，冰冷，陰暗，就像隨時都有可能有怪物伸出手將巷口的人拖入其中。

  「有東西在追這個小女孩？」

  布萊德感受到了自己手中握著的那支水晶筆似乎發出了一絲極其微弱的震顫？

  他將筆從口袋裡拿了出來，能看見水晶筆上出現了一絲即為纖細的血色絲線，纏繞在水晶筆當中，看起來像是血管一般。

  而小女孩，剛開始似乎被撞的有些懵了，當她想要起來繼續跑的時候，卻被布萊德從口袋中拿出的水晶筆吸走了所有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