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無論對於我還是時間本身來說,生平第一次回顧自己一生的經歷都實在顯得有點為時過晚,更不用說這一行為本身的意義也遠不如它的內容那樣豐富多彩。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不過,既然現在我已經平心靜氣地坐了下來,在桌上擺好了咒文之書、捲軸、各種再熟悉不過的藥劑以及最後的沙漏……
那麼,在事成之前的那點短暫的時間裡,為什麼不再最後品嘗一下依稀快樂的時光呢?
記憶的妙處就在於此,它到底不愧是人類的秘寶——我的秘寶……曾經的秘寶。
對於往事,可回憶,不可糾結。
缺少了斑斕的記憶,人生必是黯淡無光,蜷縮於曾經的是非,必將背負遠去的沉重,疏離咫尺的風景。
假使從頭說來,那麼我想首先可以一提,但並非值得稱道的是我出生的那個山村。
山村本身並不特殊,但也沒什麼可笑——我們偉大的帝國最早也無非只是七個破爛不堪的漁村,而如今它的威力早已傳遍了整塊大陸——我提到我的山村,也許只是因為如此。
雖然在那裡,我用了六年的時間才學會了第一個戲法,還因此而弄傷了自己的眼睛,但是它終究還是我人生的起點,我無法也不應該遺忘這一點。
——耐色瑞爾曆法,黎明時代,886年。
伊奧勒姆再次證明了他的價值,浮空城辛勒納爾,偉大國度的第一座浮空城升空。
帝國從此分為上耐色瑞爾和下耐色瑞爾。
在第一座浮空城升上天空的那一年裡,好像是最後的一個紅月之夜。
我學成歸來,回到了自己的出生之地,一個偏僻的村落。
想起自己心愛的女人,我本以為這是一個不期而遇的美麗夜晚。
夜,如期而至。
心,卻寂然而殤。
留給我的只剩下遍地的屍體、瓦礫和獸人的腳印。
難掩的淚水滴穿了腳下被燒化的岩石。
我用魔法點燃了整個村子,將一切連同我的心一起燒成了灰燼。
打那時起,我真真正正地學會了悲傷,也同樣深刻地了解到了它的無用。
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難以控制自己無助的情緒,神經脆弱到甚至一看見火就會全身發抖。
於是,我離開了自己的家鄉,偉大的耐色瑞爾帝國。
臨行時,我沒有帶上什麼有用的東西,特別是錢——這一點是我後來很久才發現的。
維持生計的手段我試過很多很多,沒什麼特別成功或特別失敗的。
那段日子裡,我的身體還算康健,但是我的頭腦卻幾乎無可挽回地衰弱了下去。
我發現自己記憶法術需要的時間越來越長,使用起來也更加費力,甚至有的時候,我竟然都看不懂自己記在自己書裡面的東西。
最嚴重的時候,我竟然連最簡單的戲法都無法施展,我幾乎成了一個廢人。
我無法理解,驚恐萬分……我就像是中了恐懼術一樣到處狂奔,逃離了鎮子,逃到自己無法認識的地方,但還是無濟於事。
我很快就病倒了,並且拒絕神術治療,因為我知道治療可以挽救我年輕的生命,但卻無法挽救我可悲的靈魂。
我知道,沒有人會來救我,我只能靠著自己的力量堅持。
我像一隻喪家之犬,漫無目的地來到一處荒涼的落日漁村——墜星海沿岸,科米爾王國的起源之地。
我親自蓋起遮擋風雨的木屋,打獵、捕魚、烹煮食物,用獵物和作物換取錢財,購買需要的東西,保持著偉大帝國子民的尊嚴,慢慢變老。
我是耐色瑞爾人,我的過去已經失落在黑暗之中,我曾是一名奧術師,擁有對知識的渴望與探求之心。
落日漁村平平淡淡的歲月正在磨礪我的靈魂,如同狂風將岩石雕塑成滄桑的藝術品。
一切的美好都從我的生命中溜走了,我的青春和活力不復存在,只留下孤獨與我日夜相伴。
歲月的風塵夾雜著寒霜,將希望雕就成即將而至的深秋。
寒風橫掃落葉,繁華瞬間落寂。
此後的情景不可思議地變得與從前截然相反,我的健康每況愈下,可意志卻日漸頑強。
我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迅速地增長。
——耐色瑞爾曆法,白銀時代,1101年。
對資源的迫切需求,帝國開始派人走遍全國各地,勘探礦產。
他們最主要的一座礦場,是被礦工德肯特爾發現的。
他找到了一條巨大的礦脈,那裡充滿豐富的黃金、白銀、鐵礦、水銀以及白金礦石。
據初步估計,足以讓帝國開採千年之久。
相較於蒸蒸日上的帝國,在遙遠的東方,另一處偉大的國度正在走向沒落。
伊瑪斯卡帝國從外位面掠奪的奴隸所信仰的眾神,成功繞開晶壁系屏障,在遠古神卜塔的指引下,聖者們穿越無盡虛空來到了托瑞爾。
伊瑪斯卡的奴隸開始反抗他們的主人。
第二年,伊瑪斯卡的皇帝,奇械師之王尤瓦拉吉被暗殺,隨著伊諾普拉斯城的陷落,伊瑪斯卡帝國的末日,也正在悄無聲息地逼近。
我永遠無法忘記那個冰冷刺骨的早晨,當時我正在一座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丘陵上迎接初升的朝陽。
突然間,一道刺目的閃電劃破天際,濺射在城市的廣場上,人群變得驚慌失措。
我轉過身,看到了一個只出現於傳說之中的美麗生物,我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
「吾乃異界神侍修爾狄絲之安東尼雅,而凡人稱我為最終審判者。」這個天界生物說:
「虔誠的信徒和布道者們,我為你們帶來了好消息。」
她緩緩地舉起強大的寶劍,向下面變得不安的人群呼喊道:
「嚴厲之顎即將降臨。以提爾之名,這片土地上所有的邪惡與混亂必將得到淨化。」接著她威嚴的目光回到了我的身上。
「混亂的萌芽必須被熄滅。提防你心中邪惡——提爾的審判仁慈而迅速。」
在這位足有8英尺高的異界神侍的身後高處,一個巨大的漩渦緩緩開啟,成群天界戰士列隊而出。
我努力擺脫了腦海中的混亂,就像一隻喪家犬,狼狽地逃離了山丘。
厄運女神一定是在高聲尖笑地注視著我這個耐色瑞爾流民,一個從不信仰任何神祇的奧術師。
我被驅逐了,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不是家鄉的家鄉——現今屬於科米爾王國的首都:蘇薩爾城。
該死的殘神,讓我不得不離開這片土地。
——耐色瑞爾曆法,黃金時代,1652年。
偉大的國度進入了黃金時代,其國力達到頂峰。
奧術師們開始了大規模的建設,每年都有一座浮空城完工。
轉眼間,無數宏偉壯麗的魔法城市出現在天空中,懸留於流風浮雲之間。
它們有的巍然不動,有的則緩緩地沿著帝國變化不定的疆界飛行著。
每個建立了私人浮空城的大奧師都依據伊奧勒姆開創的先例,在城市裡頒行自己的法令,並使它們得到嚴格的遵守。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人民漸漸喪失了發言權。他們的呼聲,不管是對政體的變動還是稅率的調整,統統都被大奧師們充滿權欲的野心所吞沒。
一座座飛行城市很快就變成了大奧師們榨取法術研究資金的工具,和對抗其他大奧師的根據地。
同時,它們也是用來旅行半位面和超元素位面的飛行基地。
那一年,我自己的浮空城飛上了天,也帶走了我與世間千絲萬縷的難解的瓜葛。
我開始潛心研究魔法本身,並試圖找到可以更進一步有效地使用它的方法。
——耐色瑞爾曆法,陰霾時代,3263年。
陰霾之年的到來,仿佛預示著將要降臨在耐色瑞爾人身上的厄運。
因為那時,毀滅的陰影早已潛伏在帝國的四周,正悄無聲息地向這片美麗的土地,探出它的魔爪。
這個時代接連發生了一系列大事:費林魔葵的到來、奧洛斯丁的降世,還有更為強大的魔法的誕生。
卡爾薩斯之化身,一個空前絕後的魔法,施展的一刻,則最終宣告了整個時代的落幕。
七印戰爭之年:
大奧術師烏茲支配了眾神軍團山脈附近的地區,並修建了強大的浮空堡壘,後者運載著軍隊穿過貓之傳送門,試圖征服外域的居民。
但那些遠比大奧術師更加強大的位面存在反過來派遣他們的軍隊穿過傳送門,進入帝國境內,並導致了長達一個世紀的衝突。
無畏先鋒之年:
費林魔葵開始施展最終導致埃諾奧克大沙漠誕生,以及地表耐色瑞爾平民被遺棄的法術。
風暴突發之年:
費林魔葵的法術毫無預警地擊落了兩座沒有任何防備的浮空城,其他浮空城紛紛布置咒語結界,對抗這種攻擊。
暗路之年:
當費林魔葵的生命吸取法術迅速地掠奪著帝國中心地帶時,一些奧術師開始放棄自己的領地。
很多地表城市的居民感到不安,無數居住在城鎮的居民向西遷徙,帝國的移民潮達到了頂峰。
勇氣可嘉之年:
大地先知阿辛多最後一次出現,在抵達卡爾薩斯的浮空城前,他警告魔法女神蜜絲瑞爾將要面對她的最大挑戰,這可能永久地改變耐色瑞爾人對魔法的理解。
破碎魔網之年:
伊奧勒姆拋棄了自己的浮空城,消失不見,於此同時,居住在地表的人民,他們的恐慌達到了頂峰。
大奧術師勞克瑪在我自己的浮空城的廢墟里救下了我。
他預見了故鄉末日的未來,痛斥天上的大奧術師們是一群狂妄、無知、愚蠢之人。
跟隨勞克瑪的腳步,我們帶領著許許多多居住在地表、被天上的奧術師們遺棄的人民,乘坐飛空船向南行進。
最終定居在費倫大陸最南方的哈魯阿盆地,一處美麗富庶、遍地只有牧羊人和野羊的國度。
我們決定在此建立城市以容納隨後逃難而至的帝國子民。
但他們從來都沒有出現,接踵而來的卻是眾多鄰國的侵襲。
我們打了很多仗,也殺了很多人。
耐色瑞爾的遺民一直都很愛和平,他們從不主動對人宣戰,只是常常會有丹布雷斯的強盜、海盜、莫駭叢林的蠻族,以及一些以為哈魯阿連樹上都有長魔法的饑渴外族法師來騷擾。
由於不斷地遭受襲擊,使得我們的防衛心變得十分濃厚,而且還變得好戰和古板。
但是我們的強大也讓他們明白了一件事:只要哈魯阿的巫師在一天,侵略者永遠別想踏上這個新生的魔法王國的土地。
在偉大的耐色瑞爾帝國隕落前夕,我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留給我繼續肆意揮霍了。
其實無需細算時日,我已經知道明天就是我的正寢之時。
只不過是我每天晚上都用魔法將前一天借來,以此抗拒著『明天』那難以抵禦的強大力量……
今晚也是如此,我安靜地躺在床上,送走光明,心中無限惆悵,無法入睡。
忽然間,我感到了警戒被打破的信號:有人進了我的屋子!
奇怪的是我並沒有感到危機,而且恰恰相反,是一種熟悉而親切的感覺,就像是我的父母、我的愛人、我的朋友,讓我倔強不安的心靈體會到了一陣平靜與溫馨。
我坐了起來,這種突然而來的知覺令我觸動,但又很快地厭惡起來,因為它的虛無讓我失落,讓我無所適從。
屋裡並沒有人……人卻在我的心裡。
一個人的夜,我的心,到底該放在哪裡?
我坐在桌子旁,抬頭凝望夜空,無聲的淚水猶如蓋拉迦河泛濫的鵝卵石一樣流淌,我的雙手甚至無法將羽毛筆放到羊皮紙上。
我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浩瀚星空,正如我深不可測的心。
一個火花般轉瞬即逝的念頭閃過了我的頭腦:
「魔法能夠讓我找回或是改變這些虛無嗎?魔法能夠讓我再一次重新經歷與認識我那破碎不堪的人生嗎?魔法可以填補我心中孤獨嗎?魔法可以改變一切嗎?魔法真的永無止境嗎?」
我不知道,至少現在的我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如果給我時間,也許我真的可以做到。
我深信這一點。
我也因此而幾乎不加思考地做出了下面的決定:
就在我滿是魔法書籍與物品的房間內,我把我的生命交給了蜜絲瑞爾女神,並獻出自己的記憶請她保管。
我自願轉化為巫妖這一不死生物,並讓歲月的磨難加倍鐫刻在我的身上。
作為簡單的回報,我所企求的只是久遠的時間與更加有力的知識,能夠讓我在遙遠的將來找回自己的那一剎那,可以更加清晰而無憾地認識它。
在我成功轉化為巫妖的第二天。
法術卡爾薩斯之化身被施展,隨著蜜絲瑞爾女神的死亡,導致了魔網中斷,幾乎所有耐色瑞爾浮空城全都墜落地面並被摧毀。
瞬息之神卡爾薩斯的身軀墜落到了位於至高森林東部的凶暴森林。
我獨自一人站在哈魯阿之壁山脈的最高峰,用法術目睹了整個事件的全過程:
我看到一座座浮空城跌落地面化作廢墟,一個個因長生術失效死亡的奧術師,少數生還的奧術師被魔力扭曲成強大的不死生物……
我不禁在想:當偉大的耐色瑞爾帝國尚在鼎盛之時,無數奧術師熱心於對失落之地的探索,尋找失落的魔法奧秘。
那麼,在遙遠未來的某一天。
年輕氣盛的冒險者們是否也會踐踏失落帝國的廢墟與骨骸前進,在我們的灰燼中挑揀,尋找失落的寶藏。
如果必須用如此多的無辜者的慘死來創造出種種廢墟,以供後人們探索的話。
那麼,也許在某一天,我也應該在自己彌留之際為他們留下點什麼……
——獻給所有渴望用知識升華靈魂的倔強的人們
…………
布萊恩合上書籍,望著這些靜默不動、沉寂的書架,堆積如山的書籍正安詳地躺在那兒,如同沉睡在墓穴的屍體一樣。
他嘆了口氣,有那麼一瞬間,在他看著這些書籍的同時,就好像自己被吸進了時間的洪流中一樣。
但是有那麼短短的片刻,他又真希望自己會被吸到別的地方。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躲開眼前的困境。
布萊恩起身,待在房間裡,他總是覺得仿佛全身都被鬼魅所包圍,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我到底在煩躁什麼?他心知肚明、卻又自哀自怨想。
最終,在他打算離去前,又忍不住回頭留戀地望了房間一眼。
巫師塔主人的房間位於高塔的最頂層,房間裡面四壁的架上都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和捲軸,讓中間那小小的起居空間飄著一絲絲的霉味,聞起來就像是一座已經封閉了幾世紀的陵寢一樣。
房間中陳列的家具很少,若有也都是非常樸實的。
一張坐起來不甚舒服,看上去雕工粗獷且質地堅硬的木製椅子。
靠著窗邊的是一個矮几,上面沒有任何的裝飾品,黑色光滑的表面上只反射著即將西沉太陽的光線。
房間中的每樣東西都是這麽的井然有序。
甚至就連放置在最北邊火爐旁的篝火堆,都讓人難以置信地排得行列整齊。
整齊得程度讓他不禁聯想起火葬堆。
雖說整間房子散發出單純、井井有條和冷漠的感覺,但是與房中那位雙手交疊在膝上,靜靜地等待著的美麗女子相比,這冷漠與井井有條看起來不過是為了與她相應和而存在的。
月之喃呢家族的心靈術士赫麗絲特耐心地等待著他,她沒有亂動、嘆氣,或是瞪著牆角仍在發揮作用的沙漏計時器。
她沒有看書消磨時間,也沒有打量那些放在書櫃陰暗角落的魔法裝飾品。
她直挺挺地坐在那張不舒服的木椅上,清澈、明亮的雙眼凝望著夕陽落在埃塞布拉沙漠的餘暉,仿佛她是第一次——亦或者是最後一次目睹阿斯諾世界的日落。
她如此專注的看著夕陽,以至於布萊恩起身來到她的身邊,都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讓你久等了。」
布萊恩嘆了口氣,面對著她,「我們可以出發了。」
一如既往,她擁有一頭銀色而亮麗的秀髮,猶如皎潔的月光照在雪地上的銀輝。
她穿著純白色的連身長裙,雖然看起來樸實,但卻是用上好的絲綢做的,除了環繞她細腰的銀質腰帶外,衣服上沒有任何的裝飾。
「終於要離開了嗎?」赫麗絲特緩緩起身,撫了撫額前的秀髮,輕聲嘆息。
她望向布萊恩,明亮的眸光宛如熄滅的燈火,漸漸暗淡了下去。
「這不正是你期盼已久的。」布萊恩微微點頭。
他望向心靈術士的眼睛,有那麼一瞬間,他在赫麗絲特的眼裡瞥見了一閃即逝的哀傷,就像是重重堅冰之下閃耀的星光,它如此的來去匆匆,布萊恩懷疑她甚至都沒有意識到。
畢竟他們即將離開這個世界,前往主物質世界,去尋找拯救的方法,顯然她對自己未知的旅程幾乎沒有任何信心。
布萊恩明白了,他最終找到了一個可以形容赫麗絲特此刻心情的詞:絕望。
「期盼已久的……」赫麗絲特喃喃地重複一遍,一抹苦澀順著她的眼睛流進內心深處。
「但是……」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對未知的莫名恐懼,「我看不到這個世界的未來,布萊恩,我真的擔心這是一場永別的旅行。」
布萊恩怔在原地。
無論是在遊戲世界,還是現在,赫麗絲特一直在他的印象中都是一位理智得有點可怕的美麗女子。
她給他的感覺除了平靜,剩下的只有杜絕一切的冷淡,仿佛一塊冰冷的大理石。
只不過大理石至少還會被太陽溫暖,而她卻不會。
然而,此刻的赫麗絲特呈現給他的,卻是一種難以想像的柔弱和哀傷。
「看不到的未來,說明它還存在著命運的轉機。」布萊恩撥開赫麗絲特的長髮,溫柔地撫摸她冰涼的面頰,勸慰道:
「也許,你面前的道路變幻不定,但你要明白,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不管是為了這個世界,還是為了你自己,我希望你能夠仔細、慎重地做出自認為正確的選擇。」
他離開房間,再沒有回頭。
…………
PS:就這樣了吧,接下來的主世界劇情,會在新書中展開,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審核通過,就會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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