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這般情景,那踏頓又是疑惑不已,只見其又再度用那疑惑費解的目光看向逐漸遠去的漢軍,向周遭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那些漢軍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聽得踏頓此問,同樣有人向其建言道:「將軍,定是那些漢軍尚不甘心,是以才會這般迷惑我等。將軍,只要我們堅持不受引誘,定可保大軍無憂,到頭來,疲憊的就只有那漢軍而已。」
踏頓這次原本想要領軍追趕,可一聽到部將的這番話語後,卻是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兩相比較之下,踏頓覺得,還是就此收兵回營要來得方便。
反正這是在草原之上,可以說是踏頓的主場,那些漢軍遠道而來,糧草肯定不會準備充足,只要他踏頓能夠堅守上一些時日,等到那漢軍糧草不濟,迫不得已退軍之時,再發動進攻,定可將那些漢軍一戰而下。
帶著這樣宏偉遠大的思想情緒,踏頓則是美滋滋地返回到了那營寨之中。
在第二天,同樣的事情又再度發生,天剛微微亮,大部分人都尚在睡夢之中,踏頓便是聽到外面嘈雜的喊殺聲由遠及近地傳了過來。
聽得這般動靜,踏頓瞬間就清醒了過來,只見他趕忙穿衣披甲,拿起武器,衝出營帳,引領軍兵就要抵抗那漢軍的襲營。
這次,踏頓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漢軍領軍者太史慈與張郃二人的面孔,而且踏頓還因這次準備的實在太過倉促,繼而擔心會被那太史慈所領漢軍襲營成功而感到緊張之時。
卻是看到那太史慈所領之軍兵,在即將沖入這營寨之時,又再度率領兵馬轉身離去。
只徒留那一營被折騰得倉皇結陣,提心弔膽的烏桓將士們。
「嗆啷啷」見得那漢軍又再度遠去,一名烏桓部將十分憤怒地將手中長槍丟擲在了地上,並咒罵道:「這些漢軍實在可惡,竟這般來回反覆地折磨我等,將軍,要我說,不如我們反客為主,也去進攻他的營寨一回吧,這樣實在是太被動了!」
這時,踏頓卻是意志堅定地說:「不可,漢軍如此急切地騷擾我軍,就是為了激怒我等,好讓我等放棄此間險要地勢,前去進攻與他。我們偏就不遂他們的意,我倒是要看看,那些漢軍能拿我怎麼辦!」
「對!萬不可叫他們得逞!」
「對!我們就堅守在此,如何也不動!」
踏頓言畢,自然緊接著便是有不少人隨聲附和著,那些異樣的言論見解,很快就淹沒在了這些聲浪之中。
就這樣,在接下來的兩日之中,烏桓將士們每天都會在不同時刻,遭受到漢軍的『襲擊』。
這些漢軍就像是永遠不知道疲勞一般,周而復始地行動著,並且為了能夠擴大這種騷擾狀態,太史慈與張郃兩人,更還分成了兩支隊伍,來回交替前去騷擾烏桓營寨。
每一次,漢軍距那烏桓營寨的大門,都會比以往更近一分。
不過他們卻沒有一次真正攻進那烏桓的營寨之中,長此以往,連那些烏桓守衛們也都感覺到了疲勞以及習以為常,漸漸地,在看到漢軍前來進攻之後,他們甚至都變得淡定了許多。
甚至其中有些人,就只是這麼靜靜地看著漢軍部隊朝此不斷接近,在極為接近之後,卻又與自己漸行漸遠。
當太史慈率領部隊最後一次從烏桓營寨大門之外回歸之時,則是與張郃說道:「張郃將軍,我們攻克敵營的時機到了。」
張郃聞言,激動不已,說道:「是,上次某率兵進攻之時,便是已然發現,烏桓士兵已經沒了動力,他們已經習慣了我軍的匆匆而來又匆匆而返,子義,你的計策可當真高明。」
太史慈聞言則是笑道:「儁義你也不錯,還想到了分兵襲擾,既可侵擾烏桓,又可讓我軍的一半士兵能夠得到休息,此般計謀,也並不弱於某。」
張郃聽後,二人則是哈哈大笑了一番,隨後則是定計道:「那我們,便定在明早五更之時,奔襲烏桓大營。」
「好!」
……
次日天明五更之時,只見那烏桓營寨之中,所有人全都處於酣睡之中。
即使踏頓在這營寨大門之處設有守衛,可這五更時分,是人這一天最為睏倦的時候。
再加上這些守衛們都對距此不遠的漢軍很是放心,相信他們即便是率兵來犯,也都只是虛張聲勢,喊喊口號就會回去了,並不會動真格的。
既然那漢軍不會當真進攻,那自己又何必要那般認真防範。
於是乎,在這樣的思想建設下,整個烏桓營寨大門處的守衛,簡直形同虛設。
就在這時,只見太史慈與張郃兩人,一同引領著軍兵,遠遠地便開始了吶喊,並一邊叫喊著一邊向此營寨衝殺了過來。
在聽到營寨之外有喊殺之聲響起,整個烏桓營寨的將士們,幾乎沒有任何一人願意脫離出那溫暖的被窩。
此時的他們都很聰明,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漢軍只是裝模作樣而已,並不會當真來攻的,既然只是裝樣子,那自己又浪費這大好時機,去與那些敵人演戲呢。
就是連那踏頓,在被漢軍的喊殺聲吵醒之後,也只是睜開了下眼睛,隨即翻轉身軀,又將臉埋進了被褥里,不想去管顧那漢軍到底是否當真來攻。
因為他在心中,早就給那支漢軍下了定義,他已經預料到了,今天的漢軍還是會同以往那幾次一樣,都是興師動眾而來,又匆匆忙忙而返。
可是這一次,踏頓錯了,不只是踏頓,這一次,整個烏桓大營的所有將士,全部都猜錯了。
只見那太史慈與張郃兩人,一左一右,各自揮舞兵器,帶頭撞開了這烏桓營寨的大門,引領著那些早就期盼已久的漢軍將士們,衝殺了進來。
見到營寨大門被漢軍無情撞破,那些烏桓守衛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想要上前抵抗,卻被太史慈與張郃兩人無情碾壓屠殺。
他們想要轉身逃亡,哪怕是去通知更多同胞一起反抗,卻又抵擋不過太史慈的連珠箭矢,幾乎每一個想要試著逃走的烏桓將士,都會被正在遭受屠殺的同伴們先一步死去。
恐懼,已經在這座營寨之中漸漸擴散。